拿起白色印着半邊愛心的漱口杯,馮琦雪發呆着,不斷地想着,這樣真的好嗎,這樣的生活,就跟她所夢寐以求的婚姻生活是一樣的,可對象是凌費柏,這現實嗎?
豪門世傢什麼的,不是最講究門當戶對的嗎?不要以爲現在是二十一世紀就沒有這種門第問題,任何事情都可能隨着時間而變化,但門當戶對這點,是不會隨着時間而變化的。
馮琦雪呆在凌費柏身邊多年,知道凌母給他介紹的對象,全都是名媛千金,就沒有一個是一般家庭的,這不就間接說明,凌母的也是期望凌費柏娶的媳婦是要門當戶對的吧?
才刷個牙的功夫,馮琦雪又滿腦子胡思亂想了起來,等她弄好,已經過了十多分鐘,這還沒加上換衣服跟化妝的時間呢。
當馮琦雪驚覺時間過得如此之快的時候,她怕凌費柏等的太久不耐煩了,只得加快換衣服跟化妝的速度。
馮琦雪浪費了這麼時間,但等她出現在凌費柏的時候,她卻發現,凌費柏對她做的早餐只動了一點,看到這,馮琦雪忍不住沉下臉色。
“你怎麼都不吃?”
馮琦雪的語氣沖沖的,有些動怒,就好像凌費柏浪費了自己一番心血一樣,心情無比惡劣。
就算她之所以做早餐完全是出於被迫,可也不代表願意讓人這麼糟蹋她經過一番忙碌才做出來的菜餚,就算是凌費柏也不行。
此刻的馮琦雪完全沒想到,之前她還打算讓凌費柏嫌棄她做的早餐,好讓自己免了做早餐這個條件呢,現在的她,滿心的介意凌費柏的不捧場。
“等你。”
凌費柏聞言馮琦雪的話,表情平淡的回答,隨即幫馮琦雪拉開椅子,示意她坐下,還拿起她的那個碗,親自幫她盛了一碗粥。
沒想到自己居然誤會了凌費柏,又見到他體貼的行爲,馮琦雪頓時爲自己剛纔莫名其妙的動怒感到無地自容了。
看着面前這碗開始冷卻,只剩下一點點餘溫的粥,低着頭,馮琦雪莫名的有些感動,她知道凌費柏喜歡吃熱的食物,所以她纔會第一時間讓凌費柏吃。
但沒想到的是,他居然寧願讓食物放涼了,也要等自己一起吃,這到底是爲什麼?
“其實你沒必要等我的。”
馮琦雪看着凌費柏面無表情的夾了青菜吃了起來,那已經冷了,哪有剛炒的時候那麼好吃,見他這樣,馮琦雪反而不忍了。
“沒差。”
凌費柏忍着厭惡,硬是將青菜嚥下,就如同馮琦雪所瞭解的,凌費柏喜歡吃熱的食物,冷卻的,他都無法忍受。
但因爲是馮琦雪做的,只要不是豬食,只要不是燒焦,就算是難以下嚥,他還是能強嚥下。
“纔怪,你先等下,我幫你把粥微熱。”
馮琦雪雖然不清楚凌費柏爲什麼要口是心非,但她實在看不下去了,反正這裡有微波爐,只要兩分鐘的時間,就能把粥變熱,她想了想,起身拿過凌費柏那碗才動過一口的粥,作勢就要拿去微熱。
“沒那個必要,這個也不是很冷。”
凌費柏現在只想要跟馮琦雪同坐一桌,兩人溫馨的享受早餐,而不是讓馮琦雪一直忙碌。
抓住馮琦雪拿着碗的手,凌費柏另一隻大手強行從馮琦雪手中拿過碗,拒絕了馮琦雪的一片好意。
見他如此,馮琦雪的心情更是那叫一個複雜,他搞什麼呀,從一大早就這麼好說話是要弄哪出,搞得她都不習慣了。
凌費柏應該是那個難伺候的,喜歡刁難人的惡魔纔對,而現在的凌費柏,隨和到馮琦雪都覺得怕怕的了。
不過,她的好意他不領情,那算了,反正委屈的也不是自己,她做了該做的了,是他不要的,那她也沒辦法。
看了一眼手機上顯示的時間,其實時間還很充裕,馮琦雪考慮着要不要重新炒盤菜。
可想到等一下若是凌費柏又拒絕呢,算了,還是算了吧。
馮琦雪跟凌費柏同居後的第一頓早餐,吃的相對無言,徹底將食不言完美表現,但卻奇異的不覺尷尬,兩人都覺得這樣蠻好的。
至少馮琦雪就是這樣覺得,要是凌費柏想說話的話,馮琦雪反而會緊張到腸胃打結,尤其在除了工作之外,兩人壓根就沒話題可談的時候,沉默纔是最好的選擇。
想必凌費柏也是這麼想的吧,馮琦雪哪知道,凌費柏是有一肚子的話想要說,但見氣氛正好,怕自己一開口,就打破了這刻美好的氛圍,這才忍了一肚子的話,始終表現出什麼叫沉默是金。
當吃的差不多的時候,馮琦雪見凌費柏放下碗筷,隨即就起身要收拾,打算將碗給洗了。
沒想到,一直沉默的凌費柏卻在這個時候開口:“既然你負責早餐,那洗碗就讓我負責吧。”
凌費柏又再一次成功的讓馮琦雪感受到什麼叫受寵若驚了,他此話一出,馮琦雪驚呆了,真的?他說的是真的?
馮琦雪盯着凌費柏的嘴巴看,他剛纔嘴巴好像有動,所以,不是她幻聽,這男人真的說自己要負責洗碗。
“如果你樂意的話,那當然是最好的咯。”
洗碗這活馮琦雪本來就不愛,現在凌費柏主動要接手,怎麼想,她都沒有拒絕的理由不是嗎。
相當樂意的馮琦雪一刻猶豫都沒有,果斷的就把這活交給凌費柏。
“那你洗碗,我去把昨天帶來的文件看一遍。”
雖然凌費柏說幫自己處理了,但反正現在也沒事幹了,馮琦雪想去確認一下。
見馮琦雪對自己這一建議表現的很是歡樂,凌費柏當下就覺得自己這個主動幫忙承擔家務的決定沒有錯,雖然他從來沒洗過碗,但這種事,對他來說絕對是輕而易舉的。
纔怪……,凌費柏的大話說在前面,但當他在廚房裡摸索了好久,才找到明明放在很顯眼地方的洗潔精,看了眼上面的說明,發現很簡單,當時更是自信滿滿。
但他擠了過多的洗潔精,導致雙手滑溜的很,連個盤子都抓不穩,盤子直線滑落,跟地板相親相愛去了,還發出好大的一聲響。
在客廳正在看文件的馮琦雪聽到動靜,下意識的往廚房的方向看去,揚聲問道:“怎麼了嗎?”
廚房內,凌費柏的表情有些怪異,看着地板上破碎成好幾塊的盤子,又聽到馮琦雪的詢問,他立刻回到:“沒事,手滑。”
聽到凌費柏這麼說,這個時候馮琦雪還不覺有異,只當他一時沒注意,也沒沒起身道廚房去查看情況。
但當第二聲破碎的聲音傳來的時候,馮琦雪就開始覺得哪裡怪怪的了,遲疑了一下,她離開客廳,來到廚房,正好趕上凌費柏摔破第三個碗的時候。
“手滑。”
在馮琦雪開口問之前,凌費柏已經爲自己的行爲作出解釋,只見他完全的面無表情,若不是泛紅的耳根出賣了他,馮琦雪會以爲他說的是實話。
“這活似乎不適合你幹,還是我來吧。”
沒想到呀,真是沒想到呀,就好像發現了凌費柏一個秘密一樣,馮琦雪內心狂喜,但爲了凌費柏的自尊心,她憋笑憋得很難受,卻還要裝作不受影響,好痛苦。
“恩……”
僵硬着脖子,凌費柏點點頭,他很想拒絕馮琦雪,但又怕自己再次手滑,再次出糗,到時候更丟臉,兩種情況在心裡衡量了一下,後者更丟臉,所以他順着馮琦雪給的臺階下,不死磕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