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韻坐在屋裡,突然門口傳來鐵門撞擊的聲音,聲音很急卻不像平日裡喬初年回來時那樣,喬韻三兩步跑到門口,見喬初年正陰着臉往屋內走,兩人對視了一眼,喬初年命令式地說道:“帶上錢和隨身衣物,咱們現在就走!”
喬韻怯怯地問了一句:“去哪!?”
喬初年已經頭也不回地上了二樓,待他從樓上下來,見喬韻還呆立在門口不禁吼道:“還等什麼,快去收拾啊!”
喬韻被他吼得六神無主,無措地鑽進房間找存摺,她剛拿出一個大包,喬初年已經衝了進來,拿着那隻包隨手丟了幾件衣服、內衣進去,見喬韻拿着存摺呆呆地看着他,喬初年皺着眉搶過她手上的存摺、銀行卡一股腦兒地往包裡塞。複製本地址瀏覽%77%77%77%2E%62%69%71%69%2E%6D%65
他邊打包邊問喬韻:“身上還有多少現金?”
喬韻支吾着:“一兩千吧!”
喬初年擡頭看了她一眼,皺了皺眉,又從包裡翻出銀行卡來塞進自己的口袋裡,低低說了聲:“走!”
喬韻跟着他一路跌跌撞撞地出了門,喬初年回身鎖門,喬韻抓住他的胳膊問:“我們要離開多久?”
“不知道!”
喬韻聽完急了,扯着門把說:“水電煤氣都沒關呢!你讓我進去!”
說完就要搶喬初年的鑰匙,卻被他一把推開:“別管這些,走!”
喬韻火了,站着怒道:“到底發生什麼事你跟我說啊!你不說清楚,我不走!”
喬初年走到喬韻面前扶着她的雙肩緊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頓地說:“你必須聽我的,現在立刻就走!其他的,路上我再跟你說!”
喬韻一下子慌了,她知道喬初年不是在開玩笑,這樣的深夜他拉着她不像是簡單的離開,更像是逃亡。
喬初年在提款機裡把錢取到了上限,然後打的來到火車站,看着站牌上一個個陌生的車次,喬韻打着哆嗦問:“我們去哪兒?”
喬初年眉宇間顯露出深深的兩道溝:“什麼車走,我們就去哪裡!”
喬韻:“……”
----第二卷:輕狂赴紅塵--
喬韻和喬初年席地而坐背靠着車廂門各自沉默着,耳邊只有火車鐵軌撞擊的聲響,這是一趟開往內蒙的車,終點站的地名喬韻聽都沒聽過。
“二子,你還要瞞着我多久?”
喬韻突然幽幽地開口,她轉臉看着喬初年,看着他年輕的臉龐充滿了疲憊之色。
“你知道多少?”他不答反問,喬韻咬了咬下脣顫聲道:“是不是你父母……”
喬韻果然是敏感的,儘管喬初年瞞得滴水不漏,她也能猜出一二。
喬初年長嘆了一口氣,無力地靠在車廂壁上,低聲道:“我父親姓‘宮’叫宮霄,我母親叫樓羨清,他們在我一出生就死了……”
喬初年娓娓道出自己的身世,這一切讓喬韻聽得驚駭不已。
不知不覺時間已經過了午夜,車廂內的燈都熄滅了,喬韻靠在喬初年的肩膀唏噓道:“難怪五叔一直那麼照顧你,我總覺得他是和你父母有關係的,只是沒想到……你那個舅舅……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喬初年聽她說起樓羨君,突然想到今天在監視器內看到那血肉模糊的一片,他狠狠打了個哆嗦咬牙切齒地說:“他不算是個人!”
喬韻驚愕地看着他,她不敢相信,連喬初年都怕的顫抖起來,她伸出雙臂將他抱的緊緊的,此時此刻她終於知道爲什麼喬初年要帶着她慌不擇路地逃跑,他在害怕,他是真的怕樓羨君這個人,儘管喬韻沒有見過,但她的腦海裡卻勾勒出一幅令她顫慄的肖像。
“別怕!二子!別怕!等我們逃的遠遠的,中國這麼大,他怎麼去找?”
喬初年握住喬韻的手反覆摩挲,他擡起頭看着喬韻,歉疚地說:“對不起,讓你跟着我一起逃,我說過要給你好日子,我卻沒有做到!”
喬韻笑道:“傻瓜,我們的路還長着呢!”
她說完低頭親吻着喬初年的嘴脣,暗夜裡,搖晃的車廂內,凍得瑟瑟發抖的兩人相互依偎,卻是無比地安心。
第二天清晨火車停靠在山東省一個小站,喬初年拉着喬韻下了車,在售票處又買了兩張去往蘭州的車票。
“如果連我們自己都不知道要去哪,那麼樓羨君就不可能找到我們!”
喬初年信心滿滿,喬韻沒有打擊他的熱情,卻在默默考慮以後他們該如何生活。
背井離鄉的他們沒有錢沒有住所沒有工作,又該怎麼生存下去?
喬初年似乎沒有想到這一切,他還處在惶惶不安中,喬韻不知道他到底發生了什麼,即使是問,他也不說。
去往蘭州的路上喬初年買到一張臥鋪票,兩人擠在一張牀上小憩,有列車員來時喬初年就躲到廁所去,兩人一路將就着到達蘭州,此時都顯得很疲累,下火車後的第一件事喬初年就在車站旅館開了一間房,他們買了一些泡麪在小旅館裡整整昏睡了兩天。
喬韻察覺到喬初年睡的很不安穩,即使在夢裡他仍舊緊鎖着雙眉,時不時地還不住地囈語。
喬韻心疼地幫他擦着額間的汗,心中的恐懼和不安並沒有因爲逃離了S市而減輕半分。
待喬初年徹底睡飽了,兩人才坐在一起考慮以後的出路,喬初年知道如果用真身份證的話,他們很快就會暴露,難道還要去辦假身份證嗎?
這是個極爲煩惱的問題,兩個人都沒有經驗,他們互相對望了許久,喬初年最後說道:“咱們先好好吃一頓,然後再想!”
兩人走在蘭州熱鬧的街道上,隨處可聞到美食的香味,喬韻想讓喬初年高興一點,便吵着要吃拉麪。
喬初年帶着喬韻沿街找拉麪館,似乎每一家看着都很美味,到了麪館門口,喬韻聞到陣陣誘人的香氣,原來對面就是一家賣滷牛肉的,那牛肉看着酥爛想必很好吃。
喬韻看着直吞口水,喬初年寵溺地笑道,你先進去點兩碗麪,我去買點牛肉來!
喬韻連連點頭,自己進了麪館,喬初年走到滷肉店裡排隊,當他低頭翻着口袋裡的錢時,突然一張百元大鈔遞到了自己面前,隨即傳來一個熟悉而陰冷的聲音:“好外甥,你可真會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