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在深圳有很多女人,以前小的時候只要爸爸媽媽在一起,就是吵架,除了吵架他們基本沒說過什麼話,後來,我爸索性就不回來了,只往家裡寄錢,我媽媽起先總是哭,到後來就也不回家。我小學三年級那年,他們離婚了,我媽媽不要我,只要了一百萬去了美國,再也沒有回來!”
“小時候我還常常想起她,哭着讓我爸爸找她,可有一年除夕,我爸被我煩得不行,打了越洋電話過去,讓她和我說說話……”
蕭戈說到這裡停了下來,沒有繼續再說下去,喬韻側頭看着他,儘管黑夜中看不見他此刻的表情,但能感覺他在極力隱忍些什麼。
“我拿着電話叫媽媽……媽媽……她一句話也沒說……”
“我記得我爸那天又和她吵了一架,氣的把電話都扔了,我坐在沙發上很清楚的聽見電話裡她說:孩子判給你了就是你兒子,和我沒關係……”
蕭戈大口地喝着啤酒,喬韻只聽得道他寂寞吞嚥的聲響。
“喬韻,其實每個人都不像你表面看得那樣!你覺得我過的好,我有錢,可是你不知道我從小一個人生活在那華麗牢籠裡是什麼樣的心情!”
手背一陣涼意,蕭戈感覺黑暗中喬韻那冰涼的手慢慢握住自己的,心中一片荒蕪彷彿瞬間長滿鬱鬱蔥蔥的青草,蕭戈反手握住喬韻的手,聽她悅耳的聲音道:“寂寞吧,還有……下雨時會覺得感傷、打雷時會害怕、傷心時找不到人說話、開心時無人分享……”
耳邊傳來蕭戈的笑聲,帶着男孩子變聲時特有的聲調,蕭戈說:“你看,喬韻,其實我們是一樣的人!”
這一夜,兩人談的很多,蕭戈告訴喬韻他爸爸已經再婚了,並且又生了一個兒子,以前他有時還回來看他,而現在只剩下往他卡里打錢這點事可以證明他的確是自己的父親了。
“你真的打算上職高了?”蕭戈談起往後的事不免對喬韻的決定有些惋惜,喬韻點點頭道:“嗯,我都計劃好了,去學汽修,聽說可以免費學駕駛呢!”
“女孩子學什麼汽修?”蕭戈滿腹的不贊同,大口喝着悶酒,喬韻問他:“那你呢?上哪所高中?”
蕭戈笑道:“我這種成績能上什麼學啊?就算上得了高中也考不上大學!”
喬韻雖然知道蕭戈的話是實話,但還是不免安慰道:“你努力一下呢,蕭戈,你又不笨!”
蕭戈哈哈大笑起來,他揚臂摟着喬韻道:“喬韻,你做我女朋友吧,以後你說什麼就是什麼,我都聽你的,學習也聽你的!”
喬韻因他的話心裡變得暖暖的,儘管她知道不該早戀,可面對蕭戈一而再再而三的攻勢,多少有些招架不住了。
-----第一卷:只道是年少-
夜裡,喬韻在牀上輾轉反側,都在想着蕭戈的事,不知怎的,姜晟這事出了以後,她反倒對蕭戈生出了好感。
其實自己對蕭戈一直存有一種說不明的情愫,畢竟他是學校裡最先敞開心扉接受自己的人,自己也因爲他和同學的關係融洽了起來。
想起當初他們爲了那些小事打得頭破血流,喬韻不禁笑出聲來,難道真如林玲所說,他們是一對——歡喜冤家?
喬初年聽到喬韻在被子裡偷笑,他伸手摸了摸她的頭,好奇道:“阿韻,你笑什麼?”
喬韻從被子裡鑽了出來,抱着喬初年問:“你那個淘汰制考試考的怎麼樣?”
喬初年道:“考試的事你放心!”
喬韻揉了揉他的頭髮,開心地說:“明天獎勵你,帶你去吃牛雜湯!”
喬初年點了點頭,想起什麼說道:“我們這學期可能要開始高中課程了,老師說高中課程不比初中,學習起來要循序漸進,放慢速度,估計還是要花上三年的時間!”
喬韻驚訝道:“你都上高中了?我才上初三而已!”
喬初年皺了皺眉,喃喃:“對啊!怎麼比阿韻還早上一年!”
喬韻笑道:“這事好,三年就三年,雷厲不是說你肯定能保送大學嗎?”
喬初年卻不開心起來:“這樣算來我們還是不能一起上大學啊!?”
喬韻又揉了揉喬初年的頭髮:“小傻瓜,我反正要去上職高的,我都打聽好了!明年就去城東哪所職業技術學校學汽修!”
喬初年顯然很不高興:“阿韻,上大學多好啊!是不是因爲錢你纔不上的!”
喬韻有些不好意思:“其實也不是,我現在是真的不太喜歡上學!你也看到我成績了,趕不上的!”
“趕不上我教你啊!”
“啊?”喬韻目瞪口呆地看着喬初年認真的小臉,這話——聽起來怎麼那麼彆扭呢?
當人生遭遇天才兒童的時候都是喜憂參半的,正如喬韻看着此刻的喬初年,那種挫敗和自豪交錯的矛盾感將她折磨地死去活來,暫時忘卻了蕭戈給她的困擾。
但蕭少爺無時無刻不在刷新着他的存在感,第二天一早,勵志做個二十四孝男友的蕭戈便騎着他拉風的機車來載喬韻上學,在喬初年和周圍老鄰居別有深意的目光中,喬韻羞得無地自容。
“蕭戈,你能不能別來接我上學啊?”
蕭少爺說:“男朋友都是接女朋友上學的呀,言情小說裡都這麼寫!”
“蕭戈,能不能讓我自己回家?”
蕭少爺說:“女朋友放學自己回家總會遭遇小混混的,言情小說裡都這麼寫!”
“蕭戈,我今天不擺攤,你別守着我!”
蕭少爺說:“那我們去約會吧!”
喬韻被蕭戈粘的頭疼,拉着林玲大吐苦水,林玲冷笑道:“秀恩愛是吧!刺*激人是吧!還有沒有天理有沒有人性了?”
喬韻立刻閉嘴!
其實喬韻不得不承認,蕭戈給了她從未有過的甜蜜感,這種感覺跟姜雲峰和姜晟的關愛不同,哪怕偶爾想起也會嘴角上揚。
喬韻終於明白了,其實言情小說裡也不全是騙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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