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陰雲重重,寒風陣陣,冷風吹臉上像刀子割得一樣疼。
關沖天和周冷秋分別騎着兩匹馬並肩而行,關沖天見周冷秋凍得直縮脖子,馬上解下披在身上的裘領厚披風給周冷秋披上,臉被凍得有些發紫的周冷秋感激地看了他一眼。
突然,天空響起了一陣悶悶的好像是雷聲的怪聲,關沖天和周冷秋對視了一下,“怎麼大冬天的還打雷呀。”
他的話音還未落,忽然前面捲起一道沖天黑雲,緊接着天下像雨點一下砸下了無數顆小石子,衆將士紛紛用手裡的兵器拔打那些石子,有的人用盾牌擋着,可是那些從天而降的小石子雨又多又急,打得士兵們鬼哭狼嚎,到處亂竄。
周冷秋叫了聲,“不好!”
她的話音剛落,忽然聽到前面響起一聲炮響,接着從山路兩旁的樹林裡衝出無數個打扮怪異,頭戴獸頭,手持砍刀、藤盾的士兵。
又一聲炮響,樹林裡又衝出一匹馬,馬上坐着一員將。
只見這員將,頭戴頭戴鑌鐵盔,身穿鑌鐵甲,斜襯皁羅袍,豹頭環眼,,頷虎鬚,手持一對鑌鐵錘,胯下一匹渾身漆黑,四蹄雪白,頭長着一對角,鬃毛飄灑,鼻孔奇大的怪馬。
周冷秋不由得驚叫了一聲,“踏雲奔雷吼!”
關沖天看了她一眼,“什麼?”
周冷秋指了指那員將胯下的黑馬說:“這員將騎的馬是一種極爲罕見的寶馬良駒,名字叫踏雲奔雷吼,一拍馬頭會噴煙,一扯馬鬃能騰空飛起來,叫起來像打雷似的響。”
關沖天一聽這話,不由得心生愛意,“喲,這馬這麼好,我得弄過來呀。”
只聽那隻將高聲喊道:“衆軍聽了,俺是海州上將軍馬寅虎,現奉三王子將令專在此等候你們這些賊人。三王子說了,俺們只捉賊首古德宇,餘者不論,你們都回去吧!”
他話音剛落,只見平叛軍前面一員手擎大刀的將領拍馬衝到前面,和那個叫馬寅虎的戰在一起。
那員將在馬寅虎馬前還沒走上王個回合,就被他一錘打在腦袋上,頓時腦漿崩裂,掉到馬下。
前面的兵卒一看自己這邊的大將戰死了,馬上衝上前搶人,兩邊的兵卒纏鬥在一起。
鬥了沒多久,忽然對面一陣的鑼響,那些打扮怪異,頭戴獸頭兵卒聽到鑼聲紛紛向後退卻,在中軍指揮的古德宇把手中的劍一舉,他身後的旗手一展手中的帥旗,所有的士兵向前衝去。
關沖天看出對方的兵卒並沒有敗相,卻突然退卻,認爲其中一定有詐,一勒馬繮繩,騎着馬來到古德宇跟前,高聲喊:“二王子,他們並沒有敗相,就這麼撤退,前面恐怕有埋伏,我們還是不要追了。”
古德宇冷笑了一聲,“王爺,你太高估這些烏合之衆了,他們是見了我們的十萬大軍膽子都嚇破了。”說着一揮手中的劍,雙腳一磕馬腹部帶着衆將也往前衝。
關沖天沒辦法,只得跟着他們往前衝。
大約追出去五里多路,對方的士兵突然停止了追擊,正在驅動軍馬向前衝的古德宇見前面的兵卒不追了,不知什麼原因。
這時候前面的探子來報,“報,元帥,前天有一個巨大的天坑,那些人全跑到坑裡了。”
古德宇提馬跑到前面,果然,前面是一個巨大的大天坑,有四個虎衛軍校場那麼大,那些打扮古怪的兵全部逃進坑裡,有幾個正在向對面的坑壁上爬。
古德宇求勝心切,一揮手中的劍,“下坑,追!”
前面的兩員將領率先跳下坑,接着兵卒也跟着紛
紛往坑裡跳。
人越跳越多,不大一會兒,整個坑底全是平叛軍的士兵。
就在這時,不知從什麼地方傳來一聲牛角號的長鳴,緊接着天坑的左右兩邊突然出現了兩個巨大的豁口,豁口涌出翻着巨浪的黑水流。
剎那間,天坑底全是墨汁一樣的水,而且水的面積越來越大,而且臭氣熏天,士兵們見狀紛紛往回跑,可是他們跑得沒有水漲得快,沒過一會兒,在坑裡的兵將全部被淹在黑水裡,他們哭嚎連天,掙扎了幾天全都沉沒了
緊接着,四周又出現了無數個弓箭手,拉弓搭箭向平叛軍這邊如雨般地射了過來。
平叛軍的士兵拼命地用手裡的兵器撥打那些箭,雖說有一些盾牌手舉着盾牌在前面擋着,還是有不少士兵中箭倒在地上。
古德宇見形勢不好,大喊了一聲:“撤!”
平叛軍紛紛向後撤退,在撤退的過程中還是有不少士兵中箭倒地。
後撤約三十里之後,古德宇喝住了士兵們,叫來軍務官去清點傷亡人數。
過了好一會兒,軍務官來報告說此戰平叛軍傷亡了三萬多人。
古德宇聽罷一臉的青黑,將領們也都黑着臉看着他,一臉的怨氣。
古德宇吩咐道:“傳令下去,安營紮寨,埋鍋造飯。”
軍務官轉身離去。
一個叫鍾國維的將領上前說道:“元帥,此處地形過於平坦,不宜安營紮寨,”說着向遠處指了指,“前面有座小山,末將建議到那裡依安營。”
古德宇平叛第一戰就損失了三萬人馬,心裡正煩惱,聽鍾國維的話語裡有不認可自己的意思,不由得大怒,喝問:“你是元帥還是我是元帥?”
鍾國維一拱手,“當然您是元帥。”
“知道我是元帥就好,快去安排你的部下紮營去吧,休要在這裡羅嗦!”
鍾國維拱了拱手,轉身離開了。
士兵們在附近砍了些樹木,在大營的四周圍了一圈柵欄,又在營門口紮了幾個陷馬坑,又布上鹿角和鐵蒺藜,有兩個校尉安排了值班的看守。
傍晚時分,各個大營都冒起了嫋嫋的炊煙,有的士兵在鍘草餵馬,有的人營房四周巡邏。
關沖天和周冷秋在自己的帳篷裡吃飯。
關沖天吃了幾口,放下碗,拿出一張地圖仔細地看着。
周冷秋看了他一眼,說道:“有件事我提前跟你說一下,如果這次平叛成功,葉雅蘭會封賞你,你記住了,不管給你多少錢,多大的官,你什麼都不要,就讓她下令把身上的七道封印給解開。”
關沖天頭也不回地說:“現在還哪到哪兒呀,就想着平叛成功。”突然,他想起一件事,“對了,如果我身上的七道封印都被解開了,那魯格的元神會不會就把我的元神給控制了?”
周冷秋放下碗,走到關沖天身邊,從手腕上脫下那串銀鈴戴在關沖天的手上,說道:“你戴着我這個鎮魔鈴,再加上有我在你身邊,就算解開了七道封印,他的元神也控制不了你的元神。對了,你一定要記住,一旦你感覺到他想跳出來,你必須馬上把這個鈴按在胸口,就不會有事了。”
關沖天看了看手上的那個銀鈴問道:“這麼串小鈴鐺那麼厲害?”
周冷秋笑,“這可不是普通的鈴鐺,這是我舅舅的法器。”
“你舅舅是誰呀?”
“我舅舅是高昌人的族尊,如果有機會的話我介紹給你認識。”
“族尊是多大的官呀?”
“是我們高昌人的大
首領。”
關沖天看了周冷秋一眼,“沒想到你還有這麼尊貴的身份。”
周冷秋白了他一眼,“你不知道的事多着呢。快睡吧,明天說不定還有大仗要打呢。”說着收拾好碗筷,拿着劍合衣倒在旁邊的睡塌上。
關沖天回過頭笑着問:“怎麼,今天晚上你在我的帳篷裡睡?”
周冷秋閉着眼睛,“我要保護你,當然得在這裡睡。”
“你在我這裡睡就不怕晚上,我……侵犯你?”
周冷秋冷笑了一聲,舉起手上拿着的劍,“有膽子你就試試看,看它怎麼對付你……哼!”
關沖天放下地圖,走到周冷秋的睡塌前,“我說,小周,你怎麼整天都是冷冰冰的,老是這個樣子什麼男人敢娶你呀?”
周冷秋不耐煩地說:“娶我?我這輩子就沒打算嫁人,少說廢話了,快睡吧。”說着一扭身,背對着關沖天。
關沖天看着她苗條婀娜的後背,心中涌起一種想伸手摸摸的衝動,可是他知道周冷秋是個說到做到,說翻臉就翻臉的人,他還真怕她跟自己翻臉。
關沖天有些悵然地走到自己的睡塌前躺下,剛要脫衣服,只聽那邊的周冷秋說:“別脫衣服。”
“不脫衣服怎麼睡呀?”
周冷秋背對着關沖天說道:“這是兩軍對壘的陣前,你以爲在家裡呀,還脫衣服睡,不知道晚上會出什麼事情。”
周冷秋的話音未落只聽到外一響號炮響,緊接着殺聲四起,周冷秋一挺身站了起來,拔出手中的劍,衝到帳篷口向外觀察,只見外面火光四起,殺聲震天,不知多少個身戴獸頭,身着皮甲,手拿各種奇怪兵器,嘴裡噴着黑煙的怪兵嘴裡發出讓人毛骨悚然的怪叫四處衝殺。
那個馬寅虎騎着那匹踏雲奔雷吼指揮着大聲地怪兵們。
周冷秋回頭想叫起關沖天,可是他一回頭卻觸到了關沖天的下巴,原來關沖天老早就站在她身後也向外邊觀察着。
周冷秋第一次這樣和男人身體緊緊貼在一起,不由得一陣耳熱心跳,心裡某處麻麻的,暖暖的感覺。
突然,四五個怪兵從帳篷口旁邊冒了出來,舉刀就砍向周冷秋,站在周冷秋身後的關沖天把周冷秋向後一拉,才躲過了這一刀。
五個怪兵衝了進來,把兩人圍在當中,青面獠牙的獸頭非常的駭人。
周冷秋剛纔是一時的失神才失去了戒備,差點中了別人的刀,她心裡一陣的惱火,揮劍向離最近的一個怪兵斬去。
那怪兵的身體頓時被斬成兩段,上半截身體掉在地上,可是這上半截身體剛一落地,青光一閃,又變成了一個怪兵。
和周冷秋背靠背的關沖天也用劍斬了一個怪兵,同樣,一個怪兵被斬成兩截後又變成了兩個怪兵,揮舞着手中說不出是什麼的兵器向兩人打來。
關沖天大喝一聲,“小周,不要戀戰,快衝出去。”說着兩人相互掩護,拼死打出帳篷。
帳篷外,平叛軍和怪兵已經殺成一團,到處是喊殺聲和慘叫聲,周冷秋快步奔向一匹沒有了主人的戰馬,一縱身跳上去,然後騎着馬回來,衝到正在和幾個怪兵撕殺的關沖天身邊,叫了一聲,“快上馬!”
關沖天揮掌一推,把一個怪兵凍成冰人,之然一縱身跳上週冷秋騎的那匹馬背上。
周冷秋大喊,“抱住我的腰!”說着膝蓋一磕馬腹,那馬憤起四蹄向前衝去。
他們剛衝到營門口,只見一員將立馬橫着一對鐵錘擋在他們的馬前,周冷秋一看,正是那個馬寅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