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三、融入骨血的本能

自從他有意識起,就一直呆在這個黑暗的小空間裡,他不記得自己是誰,也不知道身處何處。儘管腦海中閃現過不少情景畫面,但那些支離破碎的記憶片段,根本無法拼接完整。

他嘗試過四處摸索,但除了冰冷的石壁,周圍什麼都沒有,這個空間也很是狹小,只夠讓他雙膝着地爬行不到三步的距離,至於高度更不用說,他稍微站起一點,頭就會磕到上方的石壁,於是他很快學會了如何抱膝而坐,最大限度的利用這僅有的活動空間。

而且在這裡,只有一種陰冷潮溼的感覺始終包圍着他,很不好受。雖然他也不知道記憶空白的自己,怎麼會懂得使用這些詞語來加以描述。

飢餓感很快就降臨了,他想說話,卻發現自己根本不會用語言進行表達,努力從喉嚨裡發出了幾個模糊的音節,也不過有如投進空譚的石子一般,激不起半點波瀾。終於,餓昏頭的他伸手摳刮石壁,血從磨破的指縫間滲了出來,他拼命舔着那些混合着石頭碎屑的血跡,希望能借此遠離難耐的飢餓,儘管手指會因此而疼痛萬分。

慢慢的,他的指甲變長了,持續不斷的摩擦也使其堅硬且鋒利,刮下石壁上的碎屑也不再那麼困難。

不知道過了多久,石壁上他一直摳刮的地方竟然透出了一絲光亮,儘管微弱,卻足以讓長久以來都身處黑暗的他覺得刺目。

湊上前去,外界一片暈黃,模糊不清。他卻驀地激動起來,雖然這缺口現在小的還塞不下他一根手指,但只要堅持不停地擴大它,那麼,是不是有一天,他就能離開這裡,離開這座監牢?

如此想法的他彷彿已經看到了近在咫尺的自由,於是,他拼命的去擴大那個縫隙,連指尖累累的傷痕也不管不顧了。

然而,當他的手可以伸出去時,一陣劇烈的疼痛瞬間襲來,那是比磨破指尖、忍受飢餓更加強上百倍的痛楚,皮肉燒焦的味道傳了過來,右手早已一片血肉模糊,原有的期望被生生扼殺在眼前,這種絕望任誰都無法接受。他瘋了般的一次次將手伸出去,然而換來的,只有一次次的被灼傷……

也許是很久很久之後,奄奄一息的他蜷縮起身體,難道,永遠都無法離開這裡了麼?他恍惚的想,然後,無邊的、令人窒息的寂靜漫延開來,他第一次,進入了睡眠。

“咔嚓……”突然,有什麼奇怪的聲音驚醒了他。

一陣細微的聲響過後,石壁上竟然打開了一個半人高的裂口,被突如其來的強光刺傷雙目的他下意識閉上眼睛。

“¥%&#@%……”似乎有人走了進來,並且在低聲說着什麼。即使他並不能聽清,卻也意外的沒有接觸到外界的喜悅,甚至感覺到一絲莫名的恐懼,他立刻靠緊了石壁,並從喉嚨裡發出低低的咆哮聲,尖銳的指甲也亮了出來。

“哼,要不是道長需要知道你的來歷以便永絕後患,我纔不會來取妖怪的血液!”來人看到他採取了防禦姿態,語氣變得有點緊張,但更多的是不屑,一個被困住的妖怪能有什麼威脅?何況來之前道長還給了自己昏迷符咒以防萬一,遂小心從袖中取出一張奇怪的黃紙,向他甩了過來。

“嗚!”短暫的記憶空白之後,再度清醒的他和以前似乎沒什麼不同,依舊孤身一人被關在這黑暗的空間裡,若不是手臂上那數條割開的口子隱隱作痛,還往外流着血液,他都要以爲之前那人的出現不過是一場幻覺。

輕輕舔了舔手臂上的傷口,根本感覺不到時間流逝的他繼續摳刮石壁——爲了填飽肚子,他總是不曾徹底擺脫飢餓感,以至於石壁到處凹凸不平。

“喀……”他倚靠的石壁突然晃動起來,和上一次不同,這次是整個空間都在震動,無數石屑紛紛掉落。

“轟!”伴隨着晃動的加劇,一聲巨響過後,那不知囚禁了他多久的石壁轟然坍塌,那大大小小的石塊隨之落下,眼看就要將他掩埋,卻突然在半空中全部碎裂成了粉末,不再具有任何威脅力。

他終於擺脫了束縛,一直以來的期望如此突兀的變成現實,讓他竟有了種不真實感。看向四周,外界雖然昏暗,卻並不像那充滿黑暗的封閉空間,死寂的令人絕望。而且——

一個人就站在離他不遠的地方,即使還未說話也沒有動作,卻有種令他熟悉的感覺,彷彿有什麼已經融入他的骨血,成爲一種本能,無論經歷多少變遷,都不會被他遺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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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樣子饕餮是成功修補了混沌之力,否則他也不會出現在地球上。飛快趕向饕餮所在地的重明腦袋也沒閒着,欲打算將得到的線索理順整合。

但是他想必又強行開啓了時空漩渦,要知道,如果本身實力不足以抵抗漩渦內亂流的衝擊,絕對會被撕成碎片。儘管饕餮實力很強,但作爲修補混沌之力的代價,他的實力也會被大大削減,竟然還去冒險穿越時空!

至於剛纔那兩人,很明顯饕餮被傳送到這裡時就是他們發現的。當時的饕餮肯定難以維持人形遂現了原身,那道行不深的道士一見起了貪心,囚禁了他想得到好處,之後又試圖取饕餮血液煉化成法器,但因不知饕餮深淺,便叫另一個去做了倒黴鬼。

重明越想越是心驚,如此說來,那被視爲“妖怪”的饕餮肯定……

待他看到地下室中那遍佈着黃色符紙的石室時,怒火隨之漲到了最高點,出手就毀了那些曾讓饕餮受足了痛苦的黃符——難怪他沒有感知到饕餮的存在,原來是這些東西在作祟!

至於摧毀一間石室更是再簡單不過的事情,滿腔的怒氣讓重明直接將其化作了齏粉。等到石塵散去,他終於看清了饕餮的現狀——

因爲實力大減無法再維持原貌,如今的饕餮看起來只有十六七歲的模樣,頭上顯出了兩個三指粗細的灰色彎角,枯黃粗糙的頭髮凌亂的披散着,遮掩住了臉頰,雙手遍佈傷痕,長長的指甲上亦沾滿了血跡,一小截尾巴從破爛的衣衫中露出,從大腿下面盤繞而過。

即使有做心理準備,重明也震驚不已,眼前這異常瘦削與虛弱的少年,誰能相信就是當年那強大到無人與之匹敵的饕餮?

像是感覺到了重明的視線,饕餮擡起頭來,早已看不清本來面目的臉上只有那雙眼睛依然漆黑如墨,可是其中卻有着淡淡疑惑,以及,他絲毫看不明白的情感?

47.番外二、並肩35.三十五、抉擇32.三十二、曖昧不明34.三十四、前奏7.七、不曾打消的疑慮9.九、噬夢的幻境28.二十八、最重要的存在1.一、再見,小重7.七、不曾打消的疑慮36.三十六、無意天下50.番外五、挑戰(中)40.四十、血淚5.五、真正的名字52.番外七、家訪48.番外三、化形8.八、意外訪客5.五、真正的名字45.四十五、僞完結章2.二、混沌血液的氣息46.番外一、初遇26.二十六、僞裝敗露29.二十九、赤練蛇3.三、融入骨血的本能23.二十三、不乖的獵物9.九、噬夢的幻境51.番外六、挑戰(下)36.三十六、無意天下38.三十八、反目16.十六、聯手50.番外五、挑戰(中)6.六、霄堇入學20.二十、動搖30.三十、等待時機2.二、混沌血液的氣息34.三十四、前奏41.四十一、沒有資格32.三十二、曖昧不明17.十七、雙方的心事2.二、混沌血液的氣息23.二十三、不乖的獵物51.番外六、挑戰(下)31.三十一、告白13.十三、伴侶48.番外三、化形32.三十二、曖昧不明36.三十六、無意天下42.四十二、謝絕干涉15.十五、離魂之術31.三十一、告白22.二十二、獨佔48.番外三、化形48.番外三、化形47.番外二、並肩3.三、融入骨血的本能9.九、噬夢的幻境35.三十五、抉擇50.番外五、挑戰(中)23.二十三、不乖的獵物40.四十、血淚4.四、雛鳥情結13.十三、伴侶29.二十九、赤練蛇14.十四、驚人之語31.三十一、告白19.十九、霧氣中的光芒18.十八、障眼法31.三十一、告白23.二十三、不乖的獵物37.三十七、告別8.八、意外訪客3.三、融入骨血的本能20.二十、動搖27.二十七、霄堇的異常30.三十、等待時機3.三、融入骨血的本能38.三十八、反目9.九、噬夢的幻境36.三十六、無意天下7.七、不曾打消的疑慮26.二十六、僞裝敗露34.三十四、前奏22.二十二、獨佔34.三十四、前奏49.番外四、挑戰(上)46.番外一、初遇16.十六、聯手49.番外四、挑戰(上)6.六、霄堇入學2.二、混沌血液的氣息8.八、意外訪客2.二、混沌血液的氣息40.四十、血淚22.二十二、獨佔7.七、不曾打消的疑慮14.十四、驚人之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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