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月琳一馬當先,崇禎皇帝朱由檢和傅永淳緊隨其後,三騎馬魚貫行進在古道上面。
“停下來。”崇禎皇帝朱由檢向前面的鄭月琳低聲喊道,他的騎術比鄭月琳當然高出許多,只是這道兒太窄,不能超過去。
鄭月琳魚魚了一聲,將馬停止,不解的的問道,“剛纔你不是還停在前面的一顆大樹下面的嗎?爲什麼現在要在這裡停下來?”
朱由檢暗暗的好笑,這少女的記性甚好,天賦也的確夠高,有點俏黃蓉的意思,“剛纔我將高德威給弄出來,是騙他們說,高德威有瘟病,我要去將他埋了,他們必定來找我的,看看我有沒有將高德威給埋了,不見我的蹤跡,多半會懷疑,所以,這次不能夠停的太近,以防他們將暗哨放遠了。”
鄭月琳哦了一聲,點點頭,“那,依着你的意思,現在不是更危險了嗎?那你還要冒這麼大的風險,執行你那個計劃嗎?他們一定會增加防備的吧。而且,你兩次都用瘟病這招,怕是會讓人懷疑的吧?”
崇禎皇帝朱由檢跳下馬來,身形飄逸瀟灑,淡淡道,“不得已也爲之!至於瘟病嗎,用兩次跟用很多次,都比用一次的效果要好,這更會讓他們害怕,以爲京師這邊很多瘟病了。”
傅永淳聽見他這麼說,不由的對這個七品小旗肅然起敬,檢荀樓去單身救出高德威,已經夠讓人敬佩的了,他本來還以爲檢荀樓對於晚上的計劃。是沒有什麼思想準備的。沒有想到。他什麼都知道,這種,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氣概,還真不是一個宦官的家屬能夠具備的呢。
而且。傅永淳也對於檢荀樓縝密的心思,和大無畏的氣概,都很佩服的!
鄭月琳沒有說什麼,只覺得芳心微微的一顫,對於晚上的計劃。她固然關心她的父親,但同樣也關心這個總是冷冰冰的男子,爲什麼?她不知道,剛纔她跟來的時候,張慧儀會怎麼樣去想,她已經不想去理會了,她只想跟這個男人在一起多待上那麼一會兒,也許,他們今生今世都只能做一對萍水相逢的人,只要有這麼一會兒。她也是要去爭取的。
朱由檢做了一個用手下壓的動作,“你們就在這裡。我一個人到前面去看一看。”
傅永淳輕聲道,“我跟你一起去吧,讓月琳在這裡看着馬就可以了。”
鄭月琳不開心了,“憑什麼我看着馬?傅大人,你看着馬,我跟他去看看。”
檢荀樓不理會兩個人,俯着身子往前面走去。
傅永淳還來不及跟鄭月琳說什麼的時候,鄭月琳也學着檢荀樓的樣子,一起俯着身子,緊緊的跟隨着他。
“其實,有什麼好看的呢?你是不是就是想看看他們是不是加強了戒備,對不對?”鄭月琳的胳膊若有若無的靠在了檢荀樓的胳膊上面。
檢荀樓並沒有真切的感受到鄭月琳靠過來的壓力,卻覺得心裡面一陣柔軟,他對鄭月琳是有感覺的,相比於跟少婦在一起的時光,這樣的少女,會讓他平白無故的多出許多憐惜之意來!
“不單單是爲了這個,我們還要弄清楚他們放哨的規律的,我在想,等會呢,我們是直接從他們的大營旁邊過去,還是乾脆送上門去,問他們討點吃喝。”檢荀樓耐心的解釋着,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麼這麼有耐心起來了,也許,是因爲美女的關係吧。
鄭月琳輕輕地哦了一聲,“你真聰明的,要冒險,乾脆更冒險一些,直接送上門去,他們就更加不會懷疑了,你是怎麼想到的?不過,這更他們放哨的規律,有什麼聯繫嗎?”
檢荀樓索性坐了下來,“有聯繫的,我看看他們的帶頭人是不是也安排了人出來值哨!如果沒有的話,我們就趁着天矇矇亮的時候過去,那個時候是人最困的時候,如果是你的話,既然沒有上面的人可以通報,又害怕瘟病,是不是就會放行了?”
鄭月琳沒有坐下來,蹲在了檢荀樓的身邊,蹲着的樣子,很高雅,不像是一般人蹲着跟個拉屎差不多,她蹲着跟跳舞差不多,“你真聰明,什麼都能夠想的,你是不是經常做這樣的事情?”
檢荀樓苦笑一下,嘴角彎起一個好看的弧度,他怎麼可能經常性的這樣冒險?他身爲帝王,本來,這次已經可以取消去三邊的計劃了的!畢竟,用自己尊貴的命,去冒險,是很愚蠢的一件事情,自己又不是餘則成。
鄭月琳見他沒有回答自己,也就沒有再多嘴,她本身就是一個高傲的女孩子,她總覺得檢荀樓對自己並不如何的熱情,這一方面刺傷了她作爲衆星捧月般的美女的自尊心,另一方面,也更增加了她對於這個男人的好奇程度。
兩個人幹坐了半個多鐘頭,鄭月琳到底是豆蔻年華的少女,忍不住問道,“聽說,王承恩是你的舅舅?”
檢荀樓不知道她爲什麼會忽然問這個,點點頭,依然沒有說什麼。
“那,你是不是也是太監啊?你別誤會,我可一點都沒有瞧不起太監的意思呢。”鄭月琳小聲的問着,問到一半,已經用雪白的小手捂住了嘴巴。
檢荀樓沒有辦法了,大汗之餘,看了看少女美的精緻的粉臉,不知道她爲什麼會這樣想?老子是有鬍子的人啊!雖然,現在只有十八歲的生理年紀的他,鬍子並不茂盛,卻也是毛茸茸的一層了啊,你這也太缺乏常識了吧?
鄭月琳看着檢荀樓的眼睛,那眼睛雖然在面具之中,卻也是能夠看清楚的,她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盯着一個男人的眼睛看呢,“你生氣了啊?我就是隨便問一問,你如果不願意說,就當我沒有問過,好不好?不行這麼小氣的。”
“我不是太監。”檢荀樓不得不爲自己辯解一下,他跑到現代去,被藍琪薇和文黛琳當成是同志,已經夠憋屈的了,跑到古代來,還要被你這小丫頭當成是太監?
檢荀樓忽然想起了什麼,更是大汗,不會是張慧儀也這麼想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