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該怎麼辦啊孃親，如此看來，恐怕之前我們所做的一些事都被她有所發覺，現下大舅回來了，而那侍女也嫁來名正言順的成爲了祁國公府的二少奶奶了，搞不好以後也能學着管家的內容接受管家的事宜，若是以後祁雲萱找咱們算賬可怎麼得好啊。”
莫氏那兒再不濟好歹也有自己收買的眼線在，怎麼着也不會虧待了自己。
可那個香茗可不行，別說重新收買人的花銷了，估計是想收買也收買不到。
人好歹是順治王府出來的，王妃錢氏聽說在閨房時就是有名的管家一把手，香茗在她手中歷練了那麼久，估計可精明着呢。
“那也不一定，只要有你外祖父在一邊，你母親我就一定會是平安無事的。”祁玉娘對此倒是很放心，“沒看到上一次嗎？就算是在生氣也不過是罰咱們去莊子上住個兩天，很快就被接回來了。”
“可以後在家中沒個依靠照樣還是不行啊。”李嬌妍苦惱。
聞言祁玉娘也皺起了眉頭。
是了，現下祁雲萱不聽話，以後家中沒了依靠那可更就是舉步維艱了。
“要不……你去討好祁馨兒看看？”想着想着，祁玉娘又提出了這樣一個建議。
“不可能。”然李嬌妍卻是一口咬死了這個提議，“上次下毒的事情母親忘了嗎？祁馨兒對我依舊耿耿於懷，況且莫氏又怎麼會是好對付的，若是我去接近祁馨兒，別說祁馨兒的臉色要看了，連帶着莫氏也要忍受她時不時的侮辱。”
“可若是不忍一時，又怎能換來前途光明的下半輩子呢？”祁玉娘勸解道。
“可問題這已經不是忍不忍的問題了啊。”要知道比起祁馨兒她李嬌妍還寧願去祁雲萱那兒待着，至少祁雲萱內心怎麼想不會在表面上表露出來，給足了她的面子。
可她同樣也沒注意到。
其實比起外表張揚的祁馨兒，內心複雜的祁雲萱更似一頭餓狼隨時隨地準備將她李嬌妍拆之入腹。
“除非……我們有什麼辦法能除掉祁雲萱，這樣至少不會雙雙樹敵，還有口喚氣的機會。”這樣一想，李嬌妍又想到上次收買接生婆的事情了。
“不可。”好歹也是自己女兒，祁玉娘只消一眼便可懂得她在想什麼，“你說的那個法子和你上次下毒時一樣的冒險，況且現在你大舅又回來了，是不是親生他自己有所定奪又怎會聽信接生婆的幾句讒言。”
眼看着一個一個方案被否定，李嬌妍的耐心也被消磨的所剩無幾：“那該怎麼辦啊！這也不行那也不行，莫非真要逼得女兒我走火入魔了孃親你才願意嗎？”
“等等，走火入魔？”
卻怎想，李嬌妍無意中的四個字倒是給了祁玉娘一個很好的提醒。
“妍兒，你仔細回憶一下，祁雲萱她是不是突然一夜之間變得性子的。”
要說祁玉娘也不愧是聰明人，一下子就把話題引到重點上去。
“一夜
之間？”李嬌妍緊鎖眉頭思考，“好像是這樣，就是從上次偷那個老妖婆佛珠時變得，本來之前她還答應的好好的，卻怎知後頭卻一下子變得聰明不聽我指揮起來。”
“是嗎？那就好。”祁玉娘脣角驀地勾起一抹讓人捉摸不透的微笑，心中有了定奪。
“孃親這可是有什麼好點子了嗎？”見祁玉娘這模樣，李嬌妍好奇起來。
“總之妍兒你就只管看着孃親如何和你外祖父報告便是了，你不是討厭祁雲萱嗎？那麼不如就讓她徹底從你眼前消失，趕到別人看不見的地方去。”祁玉娘脣角揚起的弧度愈發殘忍起來。
“什麼看不見的地方啊，姑母和妍兒妹妹討論的這麼熱火朝天，倒是讓此時的萱兒覺着自己來的不到時候呢？”然她們萬萬沒想到的是，祁雲萱早已在外恭候多時，將裡面的話聽了個清清楚楚。
只不過祁雲萱僞裝的很好，不管什麼時候都是以一副笑臉迎人。
“你……大姐姐，你什麼時候來的。”突然間闖進了個祁雲萱，李嬌妍一下子有些反應不及，嚇得從祁玉娘膝邊倒了下去。
“萱兒，你怎麼來了？外面的僕人呢，怎麼你來了也不通報一聲。”祁玉娘倒是比李嬌妍更穩得住氣勢，雖說她對祁雲萱的突然到來也稍稍有些驚訝，但此時的她並不知道祁雲萱聽了多少，所以暫時也不急不躁，擺出一臉笑容從貴妃椅上站起走到祁雲萱面前，看起來和藹可掬。
“姑母貴人多忘事，此時此刻全院裡的下人和婢女不都因爲堂兄大喜被二嬸嬸喚走了嗎，連我身下的紫衫和平兒都不例外呢。”伸手不打笑臉人，這一點祁雲萱可記得真真的，所以同樣也是一副笑臉，看起來倒真的是什麼都不知情的樣子。
不過也慶幸了今天莫氏爲了撐面子將所有僕人喚走。
否則她還真不能保證自己能聽到這個今天大秘密。
“大姐姐，你來究竟是幹什麼的？”看着祁雲萱似乎沒什麼變化的笑臉，本來嚇了一跳的李嬌妍也慢慢緩過神來，喏喏的朝祁雲萱旁邊靠去。
“也沒何多大的事，不過是安平郡主在外跑了一會兒鬧騰了一會兒出了汗溼了衣裳罷了，萱兒想到妍兒妹妹的身材與安平郡主相似，這纔過來想求妹妹一件衣服來給安平郡主穿。”這樣一想，也多虧她事先留了個心眼讓安平在旁邊的廂房坐着等候，沒讓她直接進來。
否則以她的那種暴脾氣聽到李嬌妍和祁玉娘在私下裡對她們倆指指點點，搞不好當場就要氣的衝進來給李嬌妍和祁玉娘幾個大耳刮子。
雖然這場面也挺好玩的，不過卻不如她們方纔所說的要對她做的那些事有趣。
走火入魔？突然大變的性情？
看來這祁玉娘當真是對自己疼愛至極，連一點點的變化也一天一天的看在眼裡放在心中。
看她那模樣，莫非心中是打算請幾個假風水先生來說她沾染上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所以求祖父將她送走嗎？
現下祁國公府出的事可不少，若是在這個節骨眼上被定了有什麼髒東西，那絕對是要被送到山上去，名爲淨化心靈實爲變相監禁的。
老夫人和國公爺現下都屬於年紀比較大了的類型，所以難免也有些容易聽信別人的讒言，信那些裝模作樣的鬼神之說。
不過這麼一說其實也沒什麼不對。
她現在說實在也不清楚自己到底是人是鬼，畢竟她是死過一次的人了，是上天給了她機會，才讓她重生在十五歲這年，好好重走一遭挽回上輩子那悲慘的命運。
聽到祁雲萱說的那些話，祁玉娘鬆了口氣，臉上的笑容也更真誠了幾分：“那敢情好，不過就幾件衣服，妍兒，你去屋內拿件來給安平郡主便是。”
“啊？”但李嬌妍看起來卻有些不願意，她在原地慢慢吞吞磨磨唧唧地躊躇道，“拿哪件啊？”
作爲祁國公府的表小姐，又沒有父親可以作爲依靠。
她的衣裳首飾大多是來自祁雲萱那裡的，上次的一盒首飾因爲莫氏的一兩句話被祁雲萱拿了回去，現下連衣服也要送走幾套嗎？
要知道她所喜愛的衣服她可都是愛惜的不得了的，安平那麼一個喜歡鬧騰的人，肯定會弄壞她的衣服，就算不被弄壞，她也忍受不了自己喜愛衣服上沾染上別人的衣服。
可如若不拿出喜愛的衣服來……那可不就等於變相的拂了安平的面子嗎？
“隨便哪件都可以啊，或者就拿上次你祖母給你的那套流仙裙？”祁玉娘倒是沒想到自己女兒會想到這麼多，在她心理，也許這件衣服就是拉攏安平的一個好機會。
畢竟有借有還，安平借走後以後必定也要送還回來，這樣一來二去之後，兩人總有機會聊些什麼，而聊過天之後，這之間的感情也必定會增加不少。
她倒是沒想過安平會有不親自來送還衣服的結果。
“那件衣服？不行。”可李嬌妍把頭卻搖晃的跟個撥浪鼓似的，“那是祖母唯一送與我的一件衣服，我素日裡都捨不得穿呢……”怎麼會把它拿出來借給外人穿。
最後一句李嬌妍雖沒說出來，可那眼神卻是切切實實的表露出來了。
“那上次的那件穿出去的鵝黃色襦裙怎麼樣？”見李嬌妍這幅不成器的樣子，祁玉娘本來的笑臉也掛不住了，可礙着祁雲萱在，卻不好發作，只能繼續僞裝着一副溫柔母親的模樣。
“也不行！”李嬌妍繼續義正言辭的拒絕道。
那件衣服穿着她曾經可是遇到過四皇子龍享御，還藉此被他誇獎過是個小美人，若是以後還有機會能吹笛給他聽，這件衣服就會成爲一個源頭一個紀念一個更讓對方記憶深刻的重要物品，怎麼能給外人穿，失了那份心意呢？
“這……”祁雲萱也有些爲難。
她突然覺着自己越發越高估李嬌妍了。
現在的李嬌妍與她上輩子死去時看到的李嬌妍完全不是一個段數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