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夠聰明麼,陳碩真早年貧困,直到在一戶官宦人家做幫工才吃了口飽飯,後來縣上洪災,賦稅卻照收不誤,民間賣兒賣女民不聊生,陳碩真看不下去,便偷偷將東家的糧倉打開分與衆人,東家發現後把她打的半死,後來被鄉民救了出來,官府搜查,不得已逃入覆船山避難。
也是這時候陳碩真纔有了起義的心思,再後來麼,自稱得道,玄女轉世,創立教派,廣收信徒,等於說,陳碩真的起義班子就是被她忽悠住的信教的人。
將周少瑜所說的引雷術放在覆船山,原因再簡單不過,覆船山乃是陳碩真宣揚得道的地方,如果真如同周少瑜所說,能把天雷引下來,回頭大可以說是自己渡過天劫,大肆宣揚一番,只怕是信衆更多了。
即便周少瑜是個騙子,說的大謊話,那又如何,反正又沒事先宣傳,誰也不知道,什麼損失也沒有,既然如此,爲什麼不答應呢?畢竟無論怎麼看,主動權和好處都在陳碩真這,而不是周少瑜那裡。
聽見周少瑜的讚揚,陳碩真微微一笑,心說不愧是讀書人,這腦子轉的就是快,片刻功夫就明白自己選擇覆船山的意義。從這方面來說,到也的確算得上是人才,起碼比那些莊稼漢子強的多。
隨後的時間,周少瑜就一直待在覆船山的另一間竹屋裡被監視着,除了沒自由,到也好酒好菜的供應着,陳碩真閒着沒事的時候也會跑過來待着。
畢竟知道她老底的人少的可憐,基本都忙着在外招收信徒,所以一直得裝模作樣扮仙姑,反到周少瑜這個不熟的傢伙面前能隨意一點,一來二去,兩人熟悉了不少,起碼把好感度維持在了30點沒怎麼變動。
“不是我說,你們大唐的酒一點意思都沒有,度數低也就算了,渾濁的不成樣子我也不提了,可要說香濃,也始終差了那麼一點。”周少瑜說着,一臉嫌棄的喝了一小口酒,眨眼都九月末了,一直被監視着待在山上,周少瑜差點沒憋出毛病來。
“有本事你別喝。”陳碩真沒好氣的回了句,一般人想喝還沒得喝呢。“一口一個你們大唐的,莫非你是蠻夷?”
周少瑜一愣,眨眨眼,摸着下巴道:“你這麼一說,按照血統來講,我還真算是誒,苗族你知道麼?”
“你是苗人?”陳碩真聞言好奇的多打量周少瑜幾眼。“沒發現哪裡不同啊。”
“民族大融合嘛,你不懂。”周少瑜聳聳肩,他這個所謂的苗裔其實也假的厲害,都不知道和漢族通婚了多少代了。
說起來目前他對陳碩真的印象不錯,豪氣,直爽,開得起玩笑,換身現代衣服,都沒人猜得到她居然會是古代的女性,待一起挺自在。
“又是這種莫名其妙的話。”陳碩真皺皺眉,不相信的再次道:“真是苗人?別以爲我不知道,你說話的口音是北方那邊的,不過具體是哪我就不知道了。”
“我到是會說苗話,可你也得能聽懂啊,而且我爲了聽懂你說話也很辛苦的,能交流就成,還有,今晚或者明天就會下雨,你記得賭約,到時候要跟我走。”周少瑜翻翻白眼,普通話嘛,本來就是以北方話爲基礎的。
“你如何知道?”陳碩真奇道。
“我都後知數千年了,這點掐算的本事還能不會?”周少瑜吹牛皮,他纔不會說是瞧見螞蟻搬家了。
陳碩真很狐疑,不過還是命人將早就準備好的東西給周少瑜送了過來,周少瑜又不真是神仙,啥也沒有的話拿什麼引雷,自然列了個單子讓陳碩真採買了。
很快,覆船山頂,一片特地空出來的空地上,周少瑜用六根細長的鐵棍按照六芒星的形狀插在地上,然後用鐵絲徹底把六芒星給繞了出來,其實這形狀啥用沒有,就是爲了增加神秘感。
爲了確保把閃電給引下來,周少瑜還特地升起了六個風箏固定在鐵棍上,飛的高度不高,上頭還有一根小的細長鐵棒,做完這一切,周少瑜又往六芒星的圍欄裡扔了幾隻雞鴨。
“走吧,保險起見,這山上是不能待了,萬一被劈死了多不值當,咱們上另一個山頭。”做完,眼前風越來越大,周少瑜扭頭道。
“這就完了?”陳碩真鼓起眼睛,不可置信的道。
“要不然還要怎的?急急如勒令,太上老君快顯靈麼?”周少瑜翻翻白眼。“我可說好了哈,前提是這場雨要有閃電,不然我也沒辦法。”
“我怎麼覺得我可以去磨刀了?”陳碩真狐疑,能不狐疑麼,這可是引雷啊,這是凡人能做的?不說唸咒什麼的,開壇做法三畜祭天總要有吧,可這就沒了?不懷疑纔怪。
“大姐,咱能不打打殺殺的麼?”周少瑜要暈,磨刀?殺自己麼?
“哼,我到要瞧瞧這天雷落不落的下來。”陳碩真扭頭就走,隨後吩咐下去所有人下山,今晚有大事,接着獨自帶着周少瑜來到另一座山頭的竹屋裡等待着。
是夜,風雨交加,電閃雷鳴,一道道閃電跟着了魔中了邪似的往覆船山上劈,場面別提多壯觀了,就算是周少瑜,也都看的頭皮發麻,更別提陳碩真了。
“天啊。”從頭到尾陳碩真就只有這一個詞,其他時間一律張着嘴不可置信。在大自然的面前,人類真的太渺小了。
第二天清晨,雨勢減緩,打雷和閃電也都銷聲匿跡,陳碩真眼神複雜的看了看周少瑜,然後毫不猶豫的跪在地上恭敬道。
“先生大才,還望先生出山助我一臂之力。”
沒錯,此刻陳碩真哪裡還記得起什麼賭約啊,滿心想的是如果得此人相助,何愁大事不成,想想看,兩軍交陣,啪啪一陣天雷直接把敵軍劈的人仰馬翻,不是所向披靡是什麼。
“喂喂喂,瓦特哎呦弄啥嘞!”周少瑜連忙跳開,他可受不了這個,動不動就下跪什麼的,於是大聲提醒:“賭約,賭約啊!”
陳碩真眼睛一亮,立刻道:“不就是區區三個月麼,屆時還望先生真心相助。”
助個屁,沒我在三個月後你早死了!我也待不到三個月以後,周少瑜翻着白眼,沒好氣的道:“說好了哈,事敗你跟我走,從此替我辦事,而且在賭約期間,我絕不會出一謀劃一策。”
“沒問題!”
啪,兩人擊掌爲誓。
很快,赤天聖母娘娘覆船山渡劫的事便在周圍幾縣徹底傳開了,這可做不得假,不少人都信誓旦旦拍着胸脯說,那晚親眼所見,那滾滾天雷是如何一道又一道的劈在覆船山上的。甚至不少人還特地上山參觀一番。
與此同時,得了自由的周少瑜卻是忐忑不安的問系統:“系統,我這樣算不算做的太多了?會不會改變歷史?”
系統很淡定的回答:“沒事,如果再給她多一點時間,或許會產生更大的影響,不過如今馬上就十月了,陳碩真很快就會起事,來不及發展更多的信衆,不然我早就阻止你了。”
周少瑜聞言眼睛一亮,對啊,陳碩真起事,是因爲官府已經收到風聲開始警惕,導致陳碩真不得不匆忙起事,雖然周少瑜這一手引雷給陳碩真造了勢,卻也壓根沒時間繼續暗中發展了。
還好還好。周少瑜長呼一口氣,這也是經驗啊,看來以後這方面也要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