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再一次如刀絞般難受。空寂的眼神,就像死人一般毫無生氣。
“樑王,若她不是無雙,那我的無雙又在哪裡?四年了,我找了她四年……終於尋得了一個與她如此相似的女子,卻不是她……老天是在捉弄我嗎?”
同着他的話,他傷感的眸光帶着幾分同情與愁思:“懾兄,不必絕望,既然這位祁國昭儀會與無雙長得如此相似,那說明,這二人之間必有關聯。我們,可以從她下手,好好了解無雙的去向。”
傅重榮的話,瞬間讓懾驚天神色清醒幾分。他精神一振,沉聲道:“說得正是,不過,她乃祁帝的昭儀,日後連見上一面的機會都是渺茫,況且他對我已起戒心,以後根本難以相見。”
“沒事,我們就在祁國多留數日,待一切清楚之後,再作離開也不遲。”
“樑王,這次就靠你幫忙了,我一定要找到無雙,無論她在哪裡,我都知道她的去處。”
他輕輕拍打他的肩膀,淡聲安慰:“談不上幫忙,無雙也是本王的朋友,這四年沒有她的音訊,本王也很擔心。”
“都是我的錯,若是當年我果斷決絕一切,她就不會離開我了。是我,負了她。”
“都過去了,不必自責,回席吧,離去太久,恐會讓祁帝生疑。”
“嗯!”
他沉聲迴應,終是忍不住再回首,望着她曾消失的地方,眼神充滿了眷戀與不捨,那一眼,是他對她所有的情感注入,是他,對她的所有思念。
她在暗處目睹完這一切,狠狠的咬住脣不讓眼淚落下,是啊,一切都過去了,爲何自己還會傷心難過?終究,還有什麼放不下的?
也不知過了多久,失魂落魄的她,一路上跌跌撞撞的回到了宣儀殿。
剛落坐,就看到了滿臉慌張失措的燕歸。
“葉昭儀,你去哪了,我到處找你都找不到,嚇死我了。”
“我沒色!”她面色蒼白的搖了搖頭,目光空洞無光。
“你怎麼了?臉色怎麼這麼難看?”
聽着燕歸的詢問,她失神的撫摸自己的面頰,一片冷涼。
“喝了點酒,不舒服!”
“娘娘,你飲酒?”燕歸不可思議的瞪大眼睛,神情全是不解。
她點點頭,敷衍着回答:“高興,就喝了幾杯。”
“可是,你不是最討厭酒的味道嗎?”
“只是興起而已。”
“這……”
“燕歸,你去給我取點醒酒之物吧。”
“好!”
見燕歸離開,她才微微的鬆了口氣,想起方纔那一幕,腦海又開始混沌不堪。
也不知是酒精作怪,還是自己真的累了,她趴在桌案上,沒有片刻,便已睡着了。
夢裡,她來到一個桃花盛開的地方,那個地方,沒有悲傷,沒有憂愁,沒有勾心鬥角,沒有爾虞我詐。
有一個男人,紫衣素面,長髮如瀑,笑容溫潤,正親切的對她伸手。她怯然的閉起眼睛,把手遞了過去,不一會兒,整個人就飛了起來,飄浮在半空之中,那個男人與她並肩而立,二人相視一笑,竟有說不出的默契與熟悉。
燕歸來的時候,看着她沉沉入睡的模樣,不由擔心的淺嘆,隨即放下手中的醒酒茶,找來一件披風爲她蓋上。
這時,門外響起了尖銳的太監聲:“皇上駕到。”
燕歸慌忙前去迎接。
“奴婢參見皇上。”
祁帝大步流星的走來,一眼就看到趴在桌案上睡熟的她,不由皺起了眉頭,豎起食指在脣畔做出一個“噓——”聲之勢。
燕歸應聲點頭,迅速與他退到側殿。
“怎麼回事?”
他威儀氣魄的質問,讓燕歸面色一沉,她搖搖頭道:“燕歸也不知道,昭儀娘娘離席後,很久纔回來。燕歸看到她時,她臉色不好,好像有什麼心事。”
“是嗎?”
“嗯,好像還飲了些酒,現在酒勁上來了,所以睡着了。”
“朕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
燕歸退下後,他獨自走到她的跟前。
看到熟睡的她,竟難得在笑。
那笑清淺而細微,美好得讓人不敢打斷。
莫明的,他也跟着勾起了脣角,輕輕擡起手指,溫柔的摩挲着她如玉般的臉。當手指劃過她細密的羽睫時,那輕輕的顫動,就如蝴蝶的寓意一般小心翼翼,又分外惹人憐惜。
他看着她清麗如畫的容顏,他卻變得凝重,薄脣抿成一條線道:“無雙,將來無論發生什麼,朕都會護着你,不讓你受半點傷害。朕不在意你的過去,只希望,你的未來是跟朕一起度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