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入屋以後的朝烈帝,快步走到榻前,眉頭一緊,眼眸冷洌陰蟄的問道。
小宮女們被他嚇了一跳,匆匆離開。這時把脈的御醫轉過身來,有些驚惶失措地趕緊跪下,顫聲道:“皇上,貴妃的情況好像嚴重了。”
“昨天你不是說沒事嗎?”朝烈商冷喝道:“怎麼?你在騙朕?”他的聲音狂肆低啞,暴怒在他眼中竄起,憤怒幾乎讓他理智盡失。
老御醫聽了害怕的哆嗦起來,嘴角抖動道:“皇上,臣也不知,按理說,娘娘只是貧血,服了老夫的藥,應該就會沒事。可是,今兒一早,她卻越發蒼白虛弱。而且這病來得古怪,連病因都查不出來!”
朝烈帝聽罷,蹲下身去,抱住榻上那柔弱得似要隨時撒手離去的蒼白人兒,身形不禁晃了晃,咬牙怒斥道:“一羣廢物,這個病都看不出來,你們到底是幹什麼吃的?”
“皇上饒命,臣無能。要是再這樣拖下去,腹中胎兒恐怕會有危險。”
“什麼?”聽到這裡,朝烈帝一想到唯一的龍脈將斷,心頭一陣火燎焚燒。下秒一秒,他放那個昏迷不醒的人兒,刻不容緩抓起那老御醫的衣襟,怒聲道:“你說什麼?”
老御醫嚇得雙腿發抖,卻又不得不說出實情來:“皇上,娘娘不知怎麼回事,體內大量缺血,身體中的血液不知因何緣故大量流失。而且,沒有任何病狀及傷口,微臣根本就不知道從何下手。”
“到底怎麼回事?你們怎麼伺侍主子的,是不是讓她吃了什麼?”突然間,朝烈帝把矛頭指向一旁的宮女,那雙似要殺人的黑瞳,所凜之處,皆嚇得她人魂飛魄散。
然而房間裡站着幾名宮女和嬤嬤,眼睛皆紅腫起來,睫羽上懸掛着晶瑩的淚滴:“回皇上,奴婢們也不知道娘娘怎麼了,自從前天皇后還有蘭妃,以及衆爲嬪妃過來探望過後,娘娘就成了這副模樣。”
聽到這裡,朝烈帝陡然鬆開老御醫的衣襟,滿臉悲憤與痛恨的咬脣道:“她們,她們來做什麼?”
小宮女們個個縮了縮脖子,害怕道:“是來給娘娘送禮的……”
“送禮?誰允許她們來了?”該死的,苑然一定是被這些女人害的。可惡,竟然有人敢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耍心計,簡直活得不耐煩了。
“是娘娘……娘娘說看在她們一片好意的份上,於是就請進來了。”小宮女不敢有所隱瞞,經過康雍這樣一吼,當即什麼都說了出來。
“啪——”的一聲,康雍青筋暴跳,一把拍在了榻沿上。望着榻上的趙苑然,她髮絲散亂在肩頭,空洞蒼白的愁容,悽婉悲痛的眼神,讓他的心狠狠一揪。
這時只聽閣外傳來一道尖銳的傳喚聲:“蘭妃娘娘駕倒。”
話語一落。就聽見蘭妃那充滿關切,與擔憂的呼喚聲。
“苑然姐姐,苑然姐姐……你怎麼樣了……”
蘭妃一臉憂忡的走了進來,看到閣內的康雍,臉色涮的一變,連忙福身叩道:“妾身給皇上請安。”
朝烈帝淡淡的凜了他一眼,冷聲道:“平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