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爲什麼要這樣做?”她茫然的看着他,不解。就因那日自己的一句話,他有必要爲她犯上這麼大的風險嗎?
“因爲,那日你倔強生冷的表情,讓我記憶猶深,我始終無法忘懷,你是第一個拒絕我好意的女子。”
看着他認真而專注的對自己說這些,葉無雙大腦不僅有些木然。
許久,她才轉過身去,清冷的眸子有些憂傷道:“原來,就因爲我拒絕你的好意,你就要用這樣的方式讓我記住?”
“不然呢?”他能說,看到她差點被花盆砸到的那一刻,他的心都差點快要窒息嗎?想要護住他,他完全是不由自主嗎?寧可自己爲她承擔一些後果,也不願她受到一絲傷害。
說實在的,看到他努力掩蓋傷口時的模樣,她真的打心底頗受感動。一直以來,對於這位美得勝過女人的男人,她的心裡永遠存有戒備,只因,他是給疾行風出謀劃策的智囊。那一剎那,她真心認爲,這個男人是可以值得她深交與信任的人。
不過,在聽了他的話以後,她才知道,他這樣做,不過是因爲那日自己的無心之語,傷及了他的男兒自尊罷了。也是,他如此高貴聖潔之軀,又何需爲她這樣的人來擋風避雨?
收起了心底最後的那一絲自作多情,念及他是爲了自己受傷,葉無雙還是放柔聲音的問了一句:“疼嗎?”
蘇千畫以爲她聽了自己的話會生氣的離開,因爲,自己都因剛剛所說的紈絝之語給弄得難受。
擡眸,看着她秀麗出塵的容顏,像琉璃般澄澈的眼睛,蘇千畫微醉的搖了搖頭:“不疼了。”
是啊,看到她的臉,聽着她溫和的聲音,彷彿自己所受的傷,沒有一絲疼楚。
她卻蹙眉,看了桌上胡亂擺着的藥瓶與酒精棉花,不悅道:“你的傷口還沒上藥吧。”
“你先出去吧,我自己來。”儘管他擰開頭說得風清雲淡,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話語裡,有多麼不捨。
葉無雙並沒有離開,而是有些生氣的站到他的身後,看着那些還淌着血絲的傷口,不由責斥道:“你傷在右臂的脊樑上,想自己上藥,還不如讓他自生自滅。”
“我……”
“你爲什麼不讓府裡的僕人幫你?”
“不必了!”他淡淡的說着,一來是他本有潔僻,鮮少讓人接觸他的身體。二來,對於這件事情,他並不想讓太多人知道。
若是傳到平王耳裡,就算沒什麼,若惹起誤會,就大大不妙。
聽着他乾脆不屑的語氣,葉無雙頓覺無奈。正想要說些什麼,突然想到了那日自己碰到了蘇千畫之後他用絹帕擦手的情景。對啊,自己忘了他竟有潔癖這事。
不過,就算再有潔癖,不想讓人觸碰,可這上藥是大事啊……
萬一不及時清理傷口,感染了怎麼辦?
本就是爲了自己受的傷,她已經很難受的,再放任不理,葉無雙肯定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