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是手鐲將玉佩的靈氣吸光了?在現代的時候,就有玉器有靈這個說法,所以如今這個現象也能解釋的通。畢竟連靈魂穿越這種離奇的事情都發生在她身上了。
所以說,從今往後這塊玉就都沒有用了吧。抿了抿脣,曲蝶還是將它放回了腰間。就算沒用了,那也是哥哥送的,她並不會因此就將它扔掉。
“唉。”輕嘆一聲,她此刻卻不由得有些犯難了。玉器的價格並不便宜,更何況在這樣一個小村莊,實在是有點難度,而不巧的是,她現代的家裡似乎也沒有多少。
皺了皺眉,曲蝶的心裡萬般無奈,但眼下,已經沒有更好的辦法了。
“叩叩。”披上一件衣服,轉身來到隔壁,輕輕敲了敲曲庭生的門,曲蝶揚聲問道:“哥,你睡了嗎?”
沒過多時,屋內就傳來了一陣踩踏木板的嘎吱聲,曲庭生打開門,看到站在門口曲蝶不禁有些疑惑地問道:“怎麼了妹?還不歇息嗎?”
還不等她回答,卻又立即催促道:“外頭冷,你進來跟哥慢慢說。”
跟着曲庭生進了屋子,曲蝶就迫不及待地問道:“哥,你可還有其他的玉佩?或者玉器?”
聽到妹妹突然這樣問,曲庭生是有些迷茫的,但還是立即就回答道:“沒了,爲何突然問這個?”
從前的曲蝶一直就只會要些吃的玩的,可從來不會對玉器感興趣,所以他此刻還以爲是玉佩出問題了。
搖了搖頭,曲蝶不禁有些失望,但仍不死心,又問道:“不是不是,哥,那你可知道還有誰那兒有玉佩這類東西嗎?有的話一定要告訴我!很重要!”
生怕錯過一絲希望,曲蝶忍不住強調了一遍,以期望能讓曲庭生重視,好好地想一想。
“……”看妹妹神情如此嚴肅,而且語氣裡也滿是掩飾不住的急切,曲庭生便沒有先問她原因。而是沉眉好好地思索了一遍,好半晌,才一驚,連忙道:“有!我想起來了,娘那裡有一塊玉手鐲!”
趙梅?聽到這句話的曲蝶頓時眸子一亮,心中的小心思開始隱隱騷動起來。摸着下巴上的零星鬍渣,曲庭生這時又說道:“那手鐲可是孃的陪嫁嫁妝,是孃的寶貝!平常都時時刻刻地帶在手上,不取下來的,我記得小時候有次去找她,正巧在窗外看到了她一個人在屋子裡,掏着一塊手布來來回回地擦。那樣子,甚至比看到我的時候還開心。怎麼了妹妹,你爲何突然問起這個,你不會……”
說着說着,他這纔想起問題的關鍵,有些驚訝地看着曲蝶,忍不住猜測,但隨即又立刻認真地勸道:“蝶兒,你不會真的是想要孃的那塊手鐲吧?這可不行!那是孃的心頭至寶,誰都不會給的,你可千萬別去打它的主意聽到沒!你要實在喜歡的話,哥以後多給別人寫點書信,哥存錢幫你買!你聽到沒有,千萬不能去找娘……”
曲庭生生怕曲蝶不聽勸,偷偷地跑去找趙梅要。要知道,以娘對妹妹的厭惡程度,是萬萬不可能鬆口給她的!而且他更擔心的是如果娘知道了妹妹在打她寶貝的主意,那定是要將妹妹扒下來一層皮,他不想妹妹受傷。
“好好好我知道了,你放心吧哥,我是絕對不會去找娘要的。你以爲我不知道我要是去了會是什麼下場嗎?”
忍不住吐了吐舌,曲蝶打斷曲庭生的喋喋不休,一臉乖巧的應道。但心裡其實是已經打定主意要動那個鐲子了。
要知道,那鐲子是誰的?趙梅!不說她真的很需要,單是從趙梅對這個親生女兒如此惡毒這個原因,她曲蝶也不會讓她好過!
面上先裝作一副乖巧懂事的模樣向曲庭生保證了自己不回去找趙梅要,另一方面卻開始盤算着如何找機會將那鐲子收於麾下。
“唉,你知道就好,蝶兒喜歡的話,哥哥也定會多寫點書信幫你攢錢買的,時候不早了,還是快些歇息吧。”
擡手輕輕撫了撫曲蝶的頭,曲庭生不禁有些欣慰妹妹的懂事,柔聲安慰道。
因爲這具身體,而沒有第一時間做出反應被摸了頭的曲蝶此時卻忍不住有些吃驚,不過一會兒,心裡卻又瞭然。
難怪她總是會變得有些不像以前的自己,這就是親情的力量吧。當聽到曲庭生如此溫柔的話,還有那粗糙卻溫暖的大掌,曲蝶的眼眶就忍不住紅了一圈,也終於明白爲何自己剛剛會做出吐舌頭這般俏皮的舉動了。
回了自己的房間,曲蝶懶懶地躺在自己的牀榻上,有些出神地盯着頭頂的紋紗,不禁開始細想最近發生的一切——
從莫名其妙的來到這個世界,然後見到了這麼多陌生又熟悉的人,還有那不時在腦海裡浮現的一些破碎記憶。明明生活在這樣一個落後悲慘的時代,她的心裡卻忍不住有些期待起來。
“窮又怎樣,破又怎樣?我曲蝶,有那個能力改變這一切!”嘴角勾起一抹自信而燦爛的笑容,這一刻的她纔好似重新回到了特工曲蝶的身份。
這個世界上,沒有我完不成的任務!那是以前自己許下的話,如今,亦如此!
第二天一大早天還沒亮,公雞還沒打鳴的時候曲蝶便已經從牀榻上翻身起來了。輕手輕腳地摸出房門,她便一路疾馳孤身來到了曲家。
當初手上的腳現在已經好了個大概,絲毫不會影響她的行動,雖然體型有些臃腫,但是……看着曲家那矮破的泥牆,曲蝶自信可以不驚動任何人地翻進去。
上次跟着曲庭生來過曲家,所以曲蝶大概清楚自己的目標住在哪個房間。輕手輕腳從趙梅屋外走了一圈,她已經基本規劃好了行動計劃。
身手靈敏地從那扇因太過破舊而無法完全合上的窗戶上翻了進去,曲蝶入眼的就是此時睡得十分香甜沒有任何察覺的趙梅。
看着她那張因缺乏營養而臉頰凹陷的蠟黃的臉,曲蝶的心裡卻沒有絲毫的波動,即使自己的身上正流淌着一半這個女人的血,她心裡,卻只有滿腔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