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菜就不必了,本官可不缺你那幾口飯菜。”
柳秉越高傲地一昂頭,用眼尾瞄着他:“本官喜歡清淨,沒事莫要讓人在此瞎晃,平白擾人清淨。”
話裡意有所指,卻讓驛臣臉上火辣辣的一片。
卻還得不住的陪不是:“是是是,下官這就去安排,這就去安排。”
驛臣點頭哈腰陪着笑離開了,也帶走了他帶來那些人手。
卻讓在場的幾人心都沉了下去。
夏梓晴冷眼瞧着外面的動靜,看着牀上依然昏睡的覃寶山,心裡也分外沒底。
柳秉越不久便回來了,看着一臉沉重的夏梓晴,輕笑一聲:“不用怕,我剛纔那般說詞,雖然沒啥大用,卻能嚇他們一嚇。至少在短時間內,他們不敢再回來,也能爲大家多爭取一段時間。”
覃寶山眼下的情況不適宜挪動,能爭取多久就儘量多爭取些時間。想來,那驛臣想要調查清楚柳秉越的身份,也絕非一時半刻的功夫。
話雖如此,卻還是讓夏梓晴多了一份緊迫感。
寶山失血過多,長時間昏迷不醒,最怕就是大腦缺氧造成什麼後遺症。他越是不醒過來,就越是危險。
“要是今晚他還不醒,怕就……”
柳秉越低吟。
再也醒不過來了嗎?
夏梓晴緊咬着脣沒說話,只是默默的坐到覃寶山的身邊,輕輕地和他說起了他們的過去。
大夫說,要多和昏迷的病人談起過去,這樣纔有望刺激對方,讓對方早早清醒。
夏梓晴不斷地說着話,從早到晚,嗓子都啞了,她依然還不肯放棄。
突然感覺身後傳來一陣輕微的拉扯,她回頭,就看見那個小男孩手裡端着一碗水,端到她的面前。那雙黑亮的大眼裡,盛滿了流光溢彩。
“謝謝。”
夏梓晴接過碗,喝了一口水。
又遞到他的手上:“你也喝吧!可別委屈了自己,知道不?”
小男孩點點頭,又很快低下頭去,依然沒有說話。
這孩子,怕是天生的啞巴吧?
夏梓晴暗道一聲可惜了,很快又把注意力放到了牀上的覃寶山身上,聽見關門聲,她才抽空回頭看了一眼,正好看見小男孩掩上房門離開的背影。
“寶山哥,你說,我們要是有個孩子乖巧聽話的孩子該有多好?咱們一家三口,可以開開心心的,快快樂樂生活。他可以保護弟弟妹妹,可以幫着你做很多事,肯定很孝順……”
她的眼裡滿是憧憬,也因此錯過了,覃寶山那微微顫抖的手指。
驛臣回去後,當即大發雷霆之怒。
砸了一地的陶瓷碎片,連帶使得身邊的人也跟着倒黴。
直到看見他氣消得差不多了,纔有人頂着怒火湊到近前:“大人,您真的打算,就這麼把這口氣吞下肚?還有,那姓柳的真是個大官嗎?大人,您可別被那些無知流民矇騙了。”
驛臣心頭原本就憋着火,眼下聽他這麼一說,當即慢慢冷靜下來。
“你說得對。姓柳的大人……我想來想去,也想不起究竟哪位大人姓柳。”他捻着鬍鬚細細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