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無心用膳
“臣妾見過皇上,皇上吉祥。”待軒轅宇到跟前,傾諾才由夢初醒,趕緊俯身行禮。
“起吧,在朕面前以後這虛禮就免了。”扶起傾諾,牽起她的手,兩人並肩進殿。
“謝皇上。”傾諾禮貌性的迴應。
“朕看院子裡那些風箏上栩栩如生的畫像,都是傾諾你畫的嗎?”
“嗯,臣妾只是隨意畫了些,倒是讓皇上見笑了。”
兩人隨意聊着,待到廳中時,桌上早已擺放好各式各樣的美味佳餚,上菜的小太監宮女們已陸續退出,只留下趙福全站在一邊等待伺候。
一家四口圍於一桌,飯吃起來別提有多香了,更何況剛纔的玩樂消耗了那麼多體力,但即便如此,佳玲和辰兒的吃相還是相當的斯文,畢竟生於皇家,從小的教育在那呢。而傾諾卻顯得有些拘束,跟皇上一起用膳,這是她這輩子從未想過的事,可而今就這麼發生了,她不緊張那是假的。還有,雖說她不是粗野之人,但看着明明很餓的佳玲和辰兒依然細嚼慢嚥,並且每道菜夾一筷子就撤被下去的荒謬規矩,她原本的好胃口瞬間就沒了。她無聲的嘆息,跟皇上一起吃飯可真累。
跟皇上吃飯,傾諾覺得累得慌,可有些人卻盼都盼不來。
中宮,皇后賀白蘭看着一桌子美味佳餚沒有一絲胃口,雖說皇上幾乎不到她這裡,可好歹平日還有乖女兒佳玲陪着一起用膳,可這些日子,佳玲那小丫頭動不動就不見人影,落得她總是一人吃飯,再美味的飯菜也都嚼之無味了。
“撤了吧。”放下筷子,賀白蘭有些落寞的說。
“娘娘,您好歹得吃些吧,那樣身子怎麼受得了呢?”候在一邊伺候的雪玉上前勸慰。
“受不了又如何?皇上會在意嗎?本以爲城妃死了,皇上就會回心轉意,回到我身邊,可他卻一直在找城妃的影子,現在那影子出現了,我終究還是輸了。”賀白蘭的語氣中夾雜無盡的挫敗感,她贏得了後位卻失去了丈夫的心,她這不是輸了又是什麼?
“娘娘千萬不要如此的灰心,一日夫妻百日恩,更何況您是皇上的結髮妻子,皇上不會如此絕情的,再說您跟皇上之間不是還有佳玲公主嗎?爲了公主,您也該努力再贏回皇上的心啊!”
“再贏回皇上的心?談何容易啊?”賀白蘭感覺有些累了,在這後宮,只要有女人的存在,戰爭就不會停止,她真的有些厭倦這樣的生活了。
“娘娘,只要皇上心中還有您的一個位置,您就有機會,千萬不要滅自己的志氣,長他人的威風。影子就是影子,幾日的感情哪比得上您跟皇上幾年的感情呢?”雪玉總是能在賀白蘭想要放棄的時候攙扶起她,讓她繼續戰鬥下去。
“謝謝你,雪玉,要不是你,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繼續走下去。”轉身,賀白蘭感激的拉住雪玉的手,在這深宮之中,她唯一能相信的也只有雪玉了。
“娘娘,即使所有的人都離你而去,雪玉也會始終陪在您身邊的。”反握住賀白蘭的手,雪玉的話像是一個堅定不移的誓言。
主僕之情,在這階級劃分相當鮮明,只看權勢地位的深宮顯得尤爲難得。亦如那讓軒轅宇移不開眼的純真而有發自內心的歡笑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