醜顏,不做帝王妃 (84)暗藏殺機(求訂閱)
昏迷了一天*的憐兒終於醒來,睜開眼時對上的是一雙佈滿血絲的深眸,憔悴不堪的容顏。〔WwW。天~小!說!網?拓跋玉澤驚喜之餘命人趕緊把粥端上來,因爲不知她何時會甦醒,所以一直讓下人備着,他不顧自己已經一天*沒有閤眼,沒有進食,接過粥動作溫柔的一口一口喂憐兒,直到此時,他那顆一直懸着的心才踏實落地。
在拓跋玉澤親力親爲無微不至的照顧下,憐兒日見好轉。與此同時,王后也已病癒回宮。王爲慶祝王后病癒設了家宴,羣臣均攜家眷到場慶賀,憐兒等人不僅受邀在內,而且位於上賓之席。
胭脂端坐在衛冷歌身邊,嘴角微揚,舉止大方得體,然一對璧人的出現卻讓她脣畔的笑驀然凝固。
他來,是情理之中;再見,卻是意料之外。
她以爲自己放下了,可再見司空雲飛時,她平靜的心湖還是蕩起了漣漪。她的視線不由自主地追隨着他,她看着他緊握她手一起入座,她看着他體貼地爲她夾菜,她看着他豪氣地爲她擋酒……他在笑,笑容溫暖幸福,她也跟着揚起嘴角,可眼裡卻溼溼的。
不知胭脂是如何想的,她起身,端起酒杯敬向對面:“駙馬爺可還記得小女子?”
司空雲飛聞言點點頭,如此傾城女子怕不是那麼容易忘的,更何況她曾一度破壞他的婚禮。
“小女子敬駙馬爺一杯,當是那日的賠罪。”說完,仰頭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司空雲飛無言,也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胭脂拿起酒壺欲給自己再倒一杯,卻被衛冷歌攔住,她固執地不肯放手,如此僵持片刻後,還是衛冷歌先鬆了手,他明知道自己阻止不了卻仍然不甘心,她到底是否明白他的心意?
胭脂舉杯再敬司空雲飛:“祝駙馬爺和公主早生貴子,白頭偕老。”說着又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司空雲飛沒有理由阻止她,只得再次一飲而盡。
兩杯酒下肚,胭脂臉微紅,她有些醉意地又給自己倒了第三杯,但這一杯卻不是敬司空雲飛,而是王后,敬完酒,她以身體不適爲由提前離開宴席。衛冷歌不放心,欲跟隨,胭脂拒絕了,她腳步虛無地出了大殿。大殿之外是御花園,月光之下,百花雖已落下,卻別有一番景緻。胭脂看着有些出神,竟忘了腳下的臺階,腳下一空整個人直直摔了下去,可她似乎還沒緩過神來,直到身體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頭頂傳來不無關心的詢問:“姑娘你沒事吧?”
胭脂擡眸,月光之下,他的臉近在咫尺,胭脂伸手撫上他的容顏,喃喃:“翊,我好想你。”她的聲音細弱蚊蠅,可司空雲飛還是聽見了,他眉頭微蹙,他們真的不認識嗎?還是說他丟失了關於她的那部分記憶,不然自己爲什麼會不由自主地跟了出來?
他們的姿勢過於*,當他意識到不妥時,他不動聲色的放開她,並刻意後退與她保持距離。他明顯的疏離讓胭脂有些難過,藉着醉意,她上前反手抱緊他的腰身,他雖掙脫,卻只在言語,而無行動。胭脂任性地抱着他不放,甚至無理地要求司空雲飛抱她一下,而他竟沒有拒絕,因爲她說這是最後一次。理智上,他不該有如此荒唐的舉動,可他還是照做了,或許,這是他唯一能爲她做的吧。不管他們到底認不認識,他不想傷害她,這是真心的。
他五官完美,線條冷硬,在所有人都沉浸在美妙的歌舞之中時,他依然淡漠地自斟自飲,眼皮甚至擡都未擡,可即便如此,他卻掌控着殿內所有人的一舉一動,他就是北王朝的嫡長子拓跋玉芒,因主站南朝,甚得王重用。
他漠視一切,唯獨同胞妹妹拓跋香兒,所以當暗棋向他報告駙馬和胭脂苟且時,他平靜的眼眸突然變得寒氣逼人。
宴席結束後,他下了暗殺令,可作爲殺手頭領的冷晏不僅沒有立即去執行暗殺任務,反而下跪求情。
拓跋玉芒的聲音亦如千年寒冰般冷冽:“冷晏,你該知道規矩!”
他的聲音讓人不寒而慄,這表示他生氣了,可冷晏卻不爲所動固執地跪地不起。
“我的命是她救的,如果主上要殺她,我願一命換一命。”他雙手奉上自己的佩劍,拓跋玉芒拔劍刺向他,劍刺穿他的身體,鮮血直流,他竟一聲都沒吭。
“冷晏,你不配再做殺手。”他的聲音充滿了失望。
劍落地,他轉身背對着他:“三日內帶她離開北朝,否則殺無赦。”
“謝主上。”他跪謝他的不殺之恩,十年來這是他第一次違揹他的指令,或許,也將是最後一次。
司空雲飛和胭脂深情相擁的一幕就像一把利劍直刺香兒的心臟,她痛得每呼吸一下都很艱難,卻還要裝作什麼事都沒發生。她寧願那一晚只是自己的一個幻覺,可那一幕卻像夢靨一般死死纏繞她,讓她掙脫不得,即使在夢裡。
香兒雙眼緊閉,卻甚是不安地囈語着什麼,她的額頭滿是虛汗,被驚醒的司空雲飛輕輕叫喚她,他的喚聲讓香兒終擺脫噩夢睜開眼。在對上他滿懷關心的眼眸時,香兒驀然坐起抱緊他,神情依然處於緊張不安狀態:“駙馬,我好怕……”
司空雲飛輕拍她的後背,柔聲安撫:“香兒,別怕,你只是做了一個噩夢,有我在,什麼都不要怕。”
香兒又加緊了手上的力道,恨不得就此揉進他的身體:“雲飛哥哥,不要離開香兒,永遠都不要離開,你答應我。”
司空雲飛點點頭,輕笑:“好,我答應你,永遠都不離開你。”
“你發誓!”
“我發誓。”
他是否知道,他就是她的唯一,她什麼都不在乎,什麼都不怕,除了他。
他雙手環胸,嘴角微揚,有些玩世不恭,眼神卻冷得可以殺人:“想不到北朝的民風如此開放,真是讓人大開眼界。”
一語驚醒夢中人,司空雲飛不動聲色地放開胭脂,但兩人卻並未分開,胭脂整個身體都靠在他懷裡。
明明是被捉殲在場,他卻泰然自若的化解了。
“這位姑娘喝醉了,想必是把在下認成昔日故友,在下不忍揭穿,公子怕是誤會了。”
“你確實跟我的故友很像,不過他已經死了,只是胭脂不願接受罷了,麻煩你了,以後不會再打擾了。”衛冷歌抱起熟睡的胭脂絕然轉身,如不是怕胭脂難過,他真想動手教訓一下這個薄情寡義的傢伙。
回到王府,衛冷歌輕輕把胭脂放到*上,替她蓋好被子後便欲離開,可他的衣角不知何時被她緊攥在手,她睜開水眸,輕扯嘴角:“不要走。”
衛冷歌坐在*邊看着她,語氣前所未有的溫柔:“好,我不走,你乖乖閉上眼睛,我就在這守着你。”
胭脂不語,淚水卻悄然滑落眼角。
“帶我回堯山吧,我想看百花盛開的美景。”
衛冷歌輕輕拭去她眼角的淚痕,笑容溫暖:“好,我們明天就走。”
“嗯。”胭脂笑着閉上眼。
是時候該離開了,這或許是最好的結局。
她膚如凝脂,面若桃花;她身份高貴,集萬千*愛於一身;她與最愛的人相濡以沫,有一個幸福美滿的家,她簡直就是上天的*兒,而胭脂無疑是羨慕她的。
“你來了。”那聲輕柔的喚聲拉回了胭脂神遊的思緒,她走進涼亭,微微欠身:“胭脂見過公主。”她知道這一天遲早會發生,她以爲自己可以逃開,她卻先她一步找上了她,不過也罷,她總該要爲自己惹出的是非畫上一個句號。
“快起來吧,在我這沒那麼多禮數,來,這邊坐。”香兒拉過胭脂的手,態度甚爲親切和藹。胭脂有些詫異,沒想到高高在上的一國公主竟如此平易近人。
“謝公主。”
香兒親自給胭脂倒了茶水,與之共品茗,一番寒暄後才道出她的本意:“本宮聽說胭脂姑娘乃是駙馬的舊友,所以冒昧的請姑娘過府一聚,還望姑娘見諒。”
胭脂明瞭公主話裡的意思,反正自己也即將離開,倒不如給公主吃顆定心丸,也算是對他們的一種補償。
“公主言重了,本來就是胭脂的錯,是胭脂錯將駙馬爺認成是昔日的知交,給駙馬爺和公主帶來困擾實在不該,胭脂在這給您賠罪了,還請公主原諒。”
香兒心裡有些冷笑,爲那一句知交,爲那一幕戀戀不捨的相擁,可面上卻依然是淺笑盈盈:“這便也是緣分,要是胭脂姑娘不介意,不如認駙馬爲兄長,如此一來,本宮便多了個傾國傾城的妹妹,那可就是雙喜臨門了。”
胭脂笑靨如花:“如此甚好。”可眼眸裡卻全然無一點笑意,?這便是她的意圖吧?由曾經生死相許的戀人突然變成哥哥,即使她此生註定與他無緣,這個身份她依然無法接受,只是在心裡。
“公主紅光滿面,想必府裡還有其他喜事?”胭脂隨聲附和。
只見她伸手撫上自己的小腹,語氣裡,笑容裡無不充滿喜悅甜蜜:“妹妹有所不知,本宮已懷有駙馬骨血。”
“那可真要恭喜公主了。”胭脂心裡有些不是滋味,卻真心替她高興,更替南宮翊高興。
香兒喜笑顏開:“你摸摸,他好像在踢我呢。”
胭脂笑言:“是嗎?”肚子那麼平,寶寶成型了嗎?她好奇的伸手撫上香兒的腹部,笑容還停留在臉上,卻只見香兒驀然摔倒在地。她忙不迭的伸手去扶,卻只聽香兒悲痛的質問:“妹妹,你怎麼對我都沒關係,可是孩子是無辜的。”
胭脂聽得一頭霧水,直到一聲怒喝在耳邊響起,她才恍然,原來這一切不過只是一個陰謀。
司空雲飛狠狠推開胭脂,胭脂一個趔趄差點摔倒,他抱起地上神情痛苦的香兒,臉色陰冷,聲音猶如來自地獄般冷漠:“我以爲你只是任性,沒想到你還這麼歹毒,滾,我以後再也不想見到你!”
胭脂想要解釋,卻覺得異常無力,眼淚在眼眶裡打轉,可終究沒有掉落,她沒想到,與他的結局,會是這般的讓人心寒。
她失魂落魄的離開公主府,走在陌生的街道,她不知自己走了多久,走向何方,只是眼前突然一黑,她陷入了無盡的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