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湘湘憋的一口氣呼啦一下竄了上來,滿面漲得通紅,手裡揚着帕子,上前便要給雪衣一巴掌,雪衣早有前車之鑑,上次在端王別苑領教了沈湘湘的火爆脾性,這一次見沈湘湘衝過來,她便先一步握了沈湘湘揮來的巴掌。
沈湘湘氣得兩隻眼睛瞪得老大:“好妳個蕩/婦、公然的在皇宮裡便勾/引起我的男人了,如今被捉拿了現場,還敢動手打人!簡直不知廉恥!”
“請端王妃言行放尊重一點,我和端王爺並沒有做出任何越軌的事情,請妳不要出言傷人!”雪衣緊緊握着沈湘湘的手腕,目光尖銳直視着潑辣的沈湘湘。
到底,是誰想要害她?是害她還是陷害端王爺?
眶沈湘湘哪裡甘於被人壓倒,見着雪衣不但沒有半點羞愧,反而擡頭挺胸對她言辭灼灼,氣得一下噎住了嘴,妳了半晌,揚手便又是一巴掌揮了過來,這一巴掌在雪衣擋住之前被上官鳳玄一把握住,“湘兒,鬧夠了沒有!”
“四爺~,你還幫着這狐狸精,一定是她妄圖勾/引你,敗壞你的名譽!”
沈湘湘氣得眼淚都盈了出來,咬着脣,妄圖掙脫被雪衣鉗制的手再甩給雪衣一巴掌,誰知雪衣心中也惱火,用力鬆了手,沈湘湘不妨,一下連連跌後幾步遠。
澡“四爺~,您瞧瞧,她還敢動手打我,她不過是個醜女人,是被她父皇拋棄的煞星,她有什麼資格搶我的男人,還敢動手推我,四爺~,你一定要爲我做主!不然我這就鬧到太后、鬧到皇后皇上那兒去,讓這皇宮裡所有的人來評評理,讓太后拿了這狐狸精,砍了她的頭,哼!”沈湘湘哭搡着扒在上官鳳玄的身上,哭得一張臉梨花帶雨,好不悽慘。
“啪!”
只聽一聲乾脆的巴掌聲落定,整個昏暗的屋子裡登時死一般寂靜。
沈湘湘驚愕的瞪大一雙美眸,不可置信的看着上官鳳玄,一手捂着火辣辣的臉頰,兩顆豆大的淚吧嗒一下滾落在地。
“四爺,你居然——”
話音戛然而止,沈湘湘驚愕的眼神裡多了絲畏懼。
只見上官鳳玄冰冷如一座山雕,冷聶如玉的眸子裡蹦出萬丈深的寒光直直的向她射來,並逼上兩步冷冷的說道:“湘兒,凡事多動動腦子,我上官鳳玄即便要找女人也不會找到這皇宮裡的上書院來,還有,妳要鬧到皇上那可以,妳最好想清楚這後果了,若因妳此損了我端王的名譽,本王頭一個不饒的,便是妳!”
“我......”
沈湘湘有些畏懼上官鳳玄的冷色,又覺得下不來臺,咽不下氣,氣狠狠的瞪着雪衣。
“那你爲什麼跟她孤男寡女在這待了一整個晚上?”
上官鳳玄微微眯了眸,冷漠的眼神更似千年寒冰:“只是個誤會。”
“誤會?”沈湘湘壓根不信。
“怎麼,本王的事必須向妳一一說明麼?”上官鳳玄冰冷的話語顯然凝着些薄怒。沈湘湘的話登時噎在了肚子裡。她看一眼跟過來的婢女太監,覺得面子上掛不住,又冷眼看着雪衣,尖銳的諷刺道:“四爺~,這女人不僅是個寡婦,還是個天罡煞星,上一次天月樓就是因爲有她在那兒,才引來一場大火,天月樓幾十年了立在那好好的,偏生她一去那就着了火,這不是煞星又是什麼,四爺還是顧着身份,少與她走在一起爲好......,否則,哪一天,指不定她這通身的晦氣就惹到了四爺您的身上,萬一四爺有個三長兩短——”
“妳說完了嗎?”
()。
上官鳳玄冰冷的打斷了沈湘湘的口若懸河,沈湘湘欲言又止的咬咬脣,上官鳳玄冷冽的眸子陡然一凜,面上卻極是冷漠平靜,低聲一句:“......滾!”
沈湘湘猝然睜大了眸子,“四爺~?”
“立刻帶着妳的人滾回去,否則本王現在便給妳一封休書,聽明白了嗎!”
沈湘湘沒想到上官鳳玄會當着下人的面如此待她,雖然這麼些年來她與他不冷不熱,但也算是相敬如賓,沒想到今日會爲了一個醜女人如此呼喝她,心中頓時一陣委屈,可又畏懼着上官鳳玄的冷漠不敢發作,眼裡漸漸蓄滿了淚水,手裡帕子一摔,奔出了這間屋子。
這時門口的流鶯和景王府找來的馮管家才走了上來。
雪衣的臉色已經是慘白一片,一張憔悴的臉上麻斑密佈,更覺難以入眼。
“讓我送妳回景王府,昨晚的事是個誤會,我來跟老太妃說明。”上官鳳玄看着雪衣蒼白的臉色道。
雪衣忙搖頭:“不了,我想此時此刻說再多也沒有用,端王爺去了,只會越描越黑罷了。”
“妳放心,昨晚的事,我會讓人查清的。”
“王爺此時該上早朝了,還是先回府換衣裳吧,我不打緊。”雪衣勉強的露出點笑容道。
“......”
上官鳳玄還待要說什麼,只是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拾起袍腳大步離開了上書院。
雪衣擡頭看看流鶯又看看馮管家。
馮管家嘆息一聲,搖搖頭:“唉,先回府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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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王府,祠堂。
垂頭,雪衣不再去看幡龍香案上懸掛的明黃龍袍。
跪在這想了很久,始終想不明白究竟昨晚是誰在陷害她跟端王爺,此事若是傳到了皇上太后的耳中,她要受苦自是不必說的,而端王爺也可能因此而蒙上醜名,因而被聖上處罰也不一定,此人的目的是向着她來的還是向着端王?
想來想去始終不其解。
忽然,感覺身後有一道身影壓來,雪衣回頭望去,掌滿燈火的祠堂裡,上官重蓮驀然出現在她身邊。
“重蓮,你怎麼來了?”這祠堂外頭不是派了家丁守着麼?
“放心,小王讓他們暫時躺下了,沒人看見我。”上官重蓮手裡拿着一個包裹蹲了下來,“上次小王被罰跪,這次輪到妳,所以換我來看妳,不行嗎?”
“你......”
雪衣見他依舊是一副輕佻無謂的樣子,心中有些遲疑:“你,不懷疑我?”
上官重蓮邪佞的眸子靜靜睇着她,“不是不懷疑,而是我想聽妳親口說,如果妳說沒有,我便信妳。”
她怔怔的看着他,忽然眼眶忍不住一陣溼熱。
哽咽道了一聲:“沒有。”
上官重蓮忽而笑了,打開手裡的包裹,“這是我上仙居樓爲妳買來的芙蓉糕,是全帝京裡最有名味道最好的一家,既軟而滑,沒有水也能吞下。”他把那幾塊芙蓉糕遞在她眼前,只見雪衣醜醜的臉上已經掛上了一顆淚珠。
“罰跪被打也沒見妳落淚,沒想到看見幾塊糕點卻哭得這般,原來妳也嘴饞。”上官重蓮一句話惹得雪衣沒能忍住破啼而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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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拾起一塊糕點,入口前問道:“阿碧是不是還被關在了柴房?”
上官重蓮回道:“不關柴房,妳那丫鬟指不定要把整個王府都給掀了,妳放心,我也給她送了吃的。”
“你、你給她送了吃的?”雪衣微微驚訝的看着他。
誰知上官重蓮詭秘的笑了笑,說:“本來是要送的,只是有人搶先了一步,所以我只好把原本給她的食物扔了。”
“扔了?你說有人搶先一步,是,什麼意思?”
“我想妳應該能猜到是誰。”上官重蓮不答反問道。
雪衣眸光一亮,腦海裡已浮現出龍青天的身影,是他?
“別光顧着那丫鬟,再不吃,等外頭那些家丁醒過來,可就沒得吃了。”上官重蓮在雪衣頭頂上搡了一把拉回她的心思。
雪衣捻起一塊晶瑩的芙蓉糕送入口中,眼眶裡隱隱的有水霧朦朧晃漾,“很好吃。”
“這些都要吃完。”
“這些?太多了。”
“妳什麼時候吃完,我什麼時候離開。”
“你、”雪衣無奈的瞪着他。
“必須吃完,跪一晚不是那麼容易熬的。”
雪衣只好大口大口的吃起來,上官重蓮滿意的蹲在那看她吃,脣角浮動一抹笑。
他微微握了握手指,指縫間還夾雜些細碎的麪粉末子,這幾個小時的在仙居樓的‘拜師學藝’當雪衣的一聲好吃,便已經足夠讓他滿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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