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5C5'>雪衣稍一擡頭就被大手壓下,索性不再擡起,目光只能瞧見腳下的木地板,似乎正在廊道上繞着,廊道彎彎曲曲,燈火闌珊。
一個轉身,上官重蓮帶着她又上了樓梯,噔噔幾步後忽然停下,她冷不防撞在他後背,剛條件性的要擡起頭,他這回手沒離開,而是重重的搭在她頭頂壓着,只見兩人前方兩步的距離有幾雙靴子印入她眼簾。
其中最前頭那雙靴子看得出來非富即貴。
絳紫色的袍邊錦緞緙花,滾毛大氅披風逶迤拖在身後,雖沒瞧見這人的臉,可她卻能感覺得到此人身上散發出來的威懾陰鬱感。
一時樓道上風吹無聲,都頓了腳步,都不見開口。
雪衣脊背有點發怵,腦子裡跳出一串詞:狹路相逢。
這還是楚舟月教她的成語,忽然覺得此刻的場景破有點這番味道。
然後,聽得那幾人中有人紛紛開口說話:“小的見過小王爺。”
話落,身後就傳來容孃的聲音,“哎喲,端王爺今兒個怎麼纔來就要走了,可是我容娘怠慢了爺,爺惱了不成,若真如此,容娘定要自罰三杯,給爺賠罪。”
端王爺?
雪衣暗自腹誹,想必容娘說的就是眼前這穿絳紫色緞袍的人了。
既然是親王,那也是前皇帝的皇子,上官重蓮的王叔了。怎麼卻不見他們倆人打招呼,也不見上官重蓮問安。
驚訝間,聽得端王道:“今兒有事,不得久坐,小王爺來了,容娘盡心招呼他纔是,本王改日再來。”說罷拂袖擦着她身旁下樓,與她並肩之時,端王腳步似微微一頓,她低頭只瞧見他腰間佩玉晃漾,然後見他下樓,容娘正笑聲恭送。
待他走過身後幾步,她忍不住回頭望一眼,卻不料對方也正回頭望來,他在下,她在上,匆匆一瞥,她的臉就被上官重蓮扳回,也沒瞧真切,只覺得那眼神懸而深沉。
上官重蓮拉着她繼續向二樓走,此時又聽身後傳來端王的聲音:“容娘,將我前兒所得,存在這的那罈子‘清河燒刀酒’拿出來給小王爺助興怯寒。”
容娘忙笑着誒了一聲。
上官重蓮斜嘴一笑,什麼也沒說,拉着雪衣上樓。
雪衣試着推開他的手臂,“你手壓得我脖子好痛,現在可以鬆手了吧。”話畢,前方冷不防蹦出一人,大喝一聲:“上、官、重、蓮!”卻是一響亮的女音。
雪衣被唬了一跳,上官重蓮的手繼續將她帽檐壓着,聽得他開口說:“今天沒時間陪你鬧,回家去。”
來人登時扯了嗓子喊:“混蛋!幾天沒見了,虧得我想着你,你居然一開口就讓我走,喝酒也不叫上我,她是誰?”
“女人。”
“廢話,我自然知道是女人,我是問你,她是你的誰!”
“你說呢。”上官重蓮反問。
“你、你不說我怎麼知道!”
“那你在這慢慢猜。”
上官重蓮拉了雪衣繼續往前走,卻被對方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