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來,謝洵川的武器算是定下來了。
以後謝念川和謝洵川便可以一起跟着劉御禮習武。
謝挽清在院子裡看着大刀闊斧的兩位哥哥,也吵着要一件武器。
謝濂和肖若蘭鬧不過她,只能應了。
不過好在謝挽清玩了一陣,就覺得手累、肌肉痠疼,他們還沒勸,謝挽清就自己作罷了。
謝洵川的身前有幾個木樁,木樁上擺放着幾隻酒罈。
劉御禮握着謝洵川的手說道:“你力氣不大,但是可以使用巧勁來彌補這個缺憾,你手腕爲發力點,上臂儘量不要有動作……”
他拿着鞭子演示了一遍,木樁上的瓷碗應聲碎裂,砸在地上,謝洵川看得很認真。
劉御禮將鞭子遞迴給謝洵川,對他說道:“來,你來試試看。”
“好。”
謝洵川接過鞭子,試着找劉御禮方纔說的那種感覺,他手握着鞭子,猛地轉動手腕將鞭子輕巧地甩出,目標瓷碗雖然沒有像劉御禮剛纔那樣完全碎裂,但也被打碎了一角。
謝洵川在揮出鞭子的那一瞬間覺得閃過一陣震痛。
他揉了揉自己的手腕,試圖減輕這種疼痛感。
劉御禮看出來了。
初學者皆會被鞭子的後坐力所傷,因爲他們還沒學會如何卸力。
“怎麼樣?手很痛嗎?”劉御禮問說。
謝洵川點了點頭,確實不輕鬆,手腕就像被車輪碾了一下似的,現在還有些微的刺痛。
劉御禮又說道:“你在收回鞭子時,要學會如何把鞭子上的力給卸掉,否則就會被鞭子產生的後坐力所傷,長久下來,手腕也就落下隱患。”
謝洵川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劉御禮知道謝洵川是聰明人,所以他只需要點到爲止就好,倘若只是一板一眼地教他,恐怕只會適得其反,所以還是大部分由謝洵川自己悟出來比較好。
“好了,你接着練吧,把這些木樁上的瓷碗盡數擊碎,今天的訓練就可以結束了,我去看看你大哥。”劉御禮說道。
謝洵川點了點頭,“謝謝劉叔叔。”
……
一直到晚膳的時間,謝洵川才停止練習,木樁上的瓷碗其實早就已經被他擊碎了,他想試着用鞭子揮斷木樁,但是很可惜,木樁的難度顯然比瓷碗大了不止一兩倍。
而且手腕受到的後坐力也更加嚴重,他的手腕和肩膀都快痛得擡不起來了。
“哥哥!吃飯啦!”謝挽清邁着小短腿跑進練武場來。
謝挽清看到謝洵川面前滿地的瓷碗,一臉驚訝道:“哇哥哥,這些都是你擊碎的嗎?”
“哥哥,你可真厲害!”謝挽清驚奇地睜大眼睛。
謝洵川擦着滿頭大汗笑了笑,揉了幾下謝挽清毛茸茸的小腦袋,“哥哥不厲害,還是劉叔叔和大哥比較厲害。”
謝挽清卻露出不贊同的神色,一臉認真地搖着頭說道:“不對哦哥哥,哥哥和劉伯伯和大哥他們一樣厲害!”
“你們就是清兒覺得最厲害的人啦!”
謝洵川心中一輕,柔聲道:“好,那就一樣厲害,小妹說什麼就是什麼。”
“那哥哥我們快去吃飯吧!”
“嗯。”
*
“喲,這不是秦小侯爺嗎?怎麼捨得來書院的餐堂用膳了?秦小侯爺不是一向看不上我們吃的東西嗎?瞧瞧,秦王府把秦小侯爺養的這般圓潤,可千萬別在這裡吃一餐就餓瘦了呀。”說話這人穿着一身墨青色的學子服,胸前戴着寫着“天”字的徽章。
他說着俯下身就要拿手去捏秦祟臉上的圓肉。
秦祟面色不善地一把將那人的手給打開,他從座位上站了起來,眯眼目光不善地看着那人,他冷聲說道:“吳狄,你別以爲你爹升了個官現在就可以用這種語氣和我說話了,我父王一句話,照樣可以讓你們家重新滾回那個破村子去!”
吳狄聽了這話也渾然不在意,他歪嘴冷笑了一聲說道:“你都說了是你父王了,怎麼,你父王和你有什麼關係?還是說,你現在要回去和你父王告狀,說有人在書院欺負了你?”
秦祟用力咬了咬牙,下頜線緊緊繃起,“小爺我不像某些人,自然不會做這種回去告爹告孃的事情。”
“是啊,你連娘都沒有。”吳狄一臉不屑。
秦祟忍無可忍,他最討厭地便是有人拿他的母妃說事,他拿起一個碗便朝吳狄的腦袋上砸去!
吳狄沒料到秦祟忽然來這麼一手,一時躲避不及被砸了個正着。
“啊!”
周圍人見到這一幕都是驚呼了一聲。
若是換個普通人,這時候腦殼恐怕都已經被砸破,已經鮮血直流地倒在地上了。
但是吳狄武功不錯,被這麼砸了一次,還能像個沒事人一樣站在原地,只不過他畢竟是血肉之軀,腦袋是不可能不痛的。
“孃的!你敢打我?!”吳狄捂着腦袋不可置信。
秦祟看了看自己手中的碗,反正他都已經動手了,乾脆豁出去了,而且這事就算鬧到了他父王的面前,他也不吃虧。
“我是侯爺,你只不過是朝臣之子,我有什麼不敢打你的?”秦祟揚起下巴,對吳狄震聲說道。
“這裡是皇家書院!書院裡不分出身和官階高低,你是地字的人,打了我,你就要受到懲罰!你跟我去見夫子!”吳狄吃了這麼大一個虧,自然不可能讓事情就這麼過去。
而且,書院裡確實有着這麼個規矩,若是鬧到夫子面前,他也有理由。
“小爺我憑什麼跟你去?”秦祟冷笑一聲,他說着,從袖中掏出一枚金元寶,丟在吳狄的胸口,元寶滾落下來,掉在了吳狄的腳邊。
“這是本侯爺賞你的醫藥費,本來就不聰明,還是快去看看腦子吧!萬一砸傻了,記得來秦王府找我,小侯爺我可以大發慈悲地幫你報銷。”秦祟用一副氣死人不償命的姿態說出這麼一番話來。
吳狄這下可是氣得不輕,他雖然武功在書院裡算是上乘,但是幾門功課卻並不理想,幾乎是吊着車尾留在天字,他爹也經常因爲這個罰他,還罵他是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廢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