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想回來關愛一下弟弟們,沒想到這小兔崽子開口就沒一句好話。
王蓮華恨不得掄起拳頭來,把這個最皮的傢伙狠狠地打一頓。
她深呼吸了兩下,又在心裡默默唸了兩句清心咒,這才把自己想揍人的慾望給壓了下去。
轉過頭來撈了把柴火,王蓮華猶豫了一下,不知道放在什麼上面最合適。
“姐姐你要幹嘛?”吳天賜從牀上跳下來,想要伸手幫忙。
“小老大真乖,幫姐姐看看家裡有沒有什麼玩意兒,能裝住正在燒的柴火。”
這話一出,幾個小孩面面相覷,更看不懂這個女人想幹什麼了。
本來以爲衣服沒有晾乾,回來又是免不了一頓毒打,但現在看來,這傢伙似乎找到了新的折磨人的方式。
“大哥你別管她,讓她自己一個人折騰去。”
吳子陽也從牀上跑了下來,伸手把吳天賜往後拽了拽。
這是這個小動作,把牀底下的那個小洞給露了出來。
看着那個並不顯眼的小窟窿,王蓮華眨了眨眼睛,似乎是在確定自己是不是眼花了。
炕?
這是個炕?
她原本還在犯愁,就家裡這牀小被子,應該怎樣才能晚上睡個熱乎覺。
沒想到有些玩意兒就自己送上門來了。
想都不想,王蓮華直接就把自己手裡的柴火往窟窿裡塞,看着幾個孩子一愣一愣的。
等反應過來後,牀上剩下的倆孩子飛快的跳了下來,生怕繼續坐在牀上會受到姐姐的懲罰。
“姐姐我們不是故意不曬衣服的,你不要用火烤我們。”小包子可憐巴巴的說着。
“烤個錘子烤,等會兒你們就知道了。”王蓮華頭也不回的繼續往裡塞柴火,“你們要是閒着沒事,就去幫小老大找找有沒有什麼能夠裝得住柴火的東西。”
面前這窟窿實在是太小了,估計是爲了晚上能涼的不那麼快。
一聽到命令,幾個小兔崽子跑得飛快,在家裡翻箱倒櫃,尋找着王蓮華要的東西。
沒辦法,這要是找不出來的話,等會兒要是被當鍋裡的小青菜給煮熟了怎麼辦?
看着那個女人努力往牀底下塞柴火的背影,四個孩子就忍不住有些發抖。
這是人能幹出來的事情嗎?
好不容易,從一個不知道落了多少灰的角落裡,四個孩子扒拉出一個大鐵盆,底下還有幾個小窟窿。
“這個盆子可以嗎?”吳天賜顫顫巍巍地拿着東西走過去。
回頭看了一眼,王蓮華就忍不住笑了起來。
“這玩意兒好啊,小老大幹的不錯,先放那邊,我一會過來弄。”
得到這個回答後,幾個孩子鬆了口氣,但心裡還是有些緊張,不知道這惡婆娘葫蘆裡究竟賣的什麼藥。
把最後一點柴火塞進去,王蓮華終於鬆了口氣。
不得不說,這真是個細緻活,爲了能好好的塞進去,還得把柴火分成一小把,真不知道當時造這個炕的人到底是怎麼想的。
幹完這些事,饒是在大冷天裡只穿了一件單薄的麻衣,她也出了一身汗。
“之前哪個娃娃會燒火來着,小老二是吧?”她伸手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
吳子陽滿臉警惕的後退一步:“你想幹嘛?”
“趕快,把這牀底下的柴火點着。”
“你這惡婆娘心思怎麼這麼歹毒,竟然想把我們兄弟幾個活活攤成餅。”小孩咬牙切齒的看着她。
Wωω_ ttκá n_ ¢ ○
另外幾個小傢伙腦袋搖得像撥浪鼓一樣,眼裡全部都充滿了畏懼。
“攤成餅?”王蓮華懷疑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
“你往牀底下燒火,不是想把我們攤成餅,是想怎樣?”
估計是覺得自己反正話已經說出了口,也沒有任何退路了,吳子陽乾脆心一橫,繼續質問着。
聽到這裡,王蓮華終於意識到是這幾個小傢伙誤會了自己的意思,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怎麼着,你們擱着炕上睡了這麼大,還沒用過這個炕?”
“炕?”
陡然聽到這麼個新鮮詞,對面幾個小孩瞬間懵了,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面前這個惡婆娘在說什麼。
最後小包子出來做了個出頭羊,奶聲奶氣的問:“姐姐,什麼是炕啊?”
“喏,就這玩意兒。”王蓮華伸手指了下自己背後的牀,“我不是想把你們攤成餅,在底下放柴火,晚上大家睡覺的時候,這炕就暖呼呼的。”
“真的假的,你不會是在騙我們吧?”吳子陽滿臉的不相信。
看着弟弟這樣,吳天賜作爲大哥忍不住伸手拉了一下他,生怕一不小心說錯了話,等會兒又捱揍了。
“是不是騙你們,你聽我的,把它點着不就知道了。”
估計是因爲這傢伙氣了自己太多次,每次跟小老二說話的時候,王蓮華就感覺自己的血壓正在蹭蹭的往上升。
要不是因爲自己耐心好,估計這傢伙早就捱揍了。
聽到姐姐這麼說,兩個小蘿蔔頭瞬間用期待的眼神看着自家二哥。
畢竟誰不想晚上睡在熱乎乎的牀上,美美的進入夢鄉?
吳子陽自己也想,但他不說。
默默拿起點火的傢伙,他就開始在小窟窿旁邊鼓搗着。
王蓮華拍拍手上的灰,又跑去抱了點柴火,丟到剛纔幾個孩子找出來的鐵盆裡。
她不會點火,所以自然把期待的目光放在了旁邊的吳天賜身上。
“小老大,能者多勞,幫姐姐把這盆裡的火點着唄。”
聽到吩咐,吳天賜向來不敢拒絕,雖然不知道王蓮華要幹什麼,但還是老老實實的照做。
剩下兩個小傢伙身上穿着厚厚的棉衣,現在什麼都沒做,也沒有跟平時一樣那麼冷。
他們饒有興趣的看着兩個哥哥忙碌着,自己似乎也躍躍欲試。
趁幾個小兔崽子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做,王蓮華跑去柴火堆裡,翻出了兩根看上去比較粗的樹茬子。
家裡什麼都少,就是破布條子不少。
隨手找了兩根破布條子,把樹枝一綁,就跟平時曬衣服一樣,把自己那件溼了水的棉服掛了上去。
恰好這個時候,吳子陽把炕裡的火點着了,一回頭就看見一個光禿禿的衣服掛自己身邊,險些嚇得一個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