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不敢啊,這......如何說得清?”
白元凱吶吶道,如果是乾帝陵事發之前,他們神不知鬼不覺地將這棺槨送回去,或者直接稟報德康帝,就算德康帝會有所不滿,但也只會記他們的功勞,不會因這佔小事怪罪他們,只是如今,情形不同了,且乾帝的棺槨又已被 他們打開過,白家又如何能說得清楚?
何況,這事可不是找一兩個人出來頂罪那麼簡單的!就算他將一切都推倒白元炫身上,德康帝心裡也會記上他們白家一大筆,恐怕不僅他們白家這次逃脫不掉,就連二皇子和五皇子也會因此被遷怒,如此一來,白家就更是沒有指望了。
五皇子漠然,說不清就該將他給扯下水麼?
只是,而今卻不是意氣用事,爭論是非的時候,他就算再對白家有意見,再是忌憚他們,卻也明白,如果白家因爲這件事情一蹶不振,他也絕對沒有什麼好果子吃。
“你就不能挖個坑再把他給埋了?”
“帝皇遷墳可是那麼簡單的?這要是一個不小心可是沾者都得遭殃,禍及九族啊!”
“那,一把火燒了?”
“帝王法身,豈能輕易損毀?那可是要天打雷劈的啊,何況......這棺木水火不侵!”
......
五皇子看着黑漆漆的棺槨,只覺得汗如雨下,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還能怎麼辦?難道就這麼留着不成?說不準他們這一出來已經被大內暗探給盯上了,等他們一走,就被報到了德康帝面前呢!
“多淋點火油,馬上燒了!是虛無飄渺的傳說靠譜,還是我父皇抄這滅族來得快,這不難選吧?”
燒是死,不燒也是死,五皇子只能起身對着乾帝棺槨默默拜了拜,快刀斬亂麻般盯着白無凱道,事關重大,來不得半點僥倖。
白元凱心裡也知道這是唯一穩妥的做法,可還是有些不甘心,他們白家辛苦了一場,提心吊膽了這麼多年的心血就這麼毀於一旦?實在是有些 甘心啊!
“那......帝衣和玉璽呢?”
五皇子瞪着他,“全燒了,身外之物而已,能有闔族的命重要?”
白元凱無奈點頭,“那就請煦王外邊稍坐,下官親自動手吧!”
“你可別妄想還留下那兩欄禍害,不然誰都救不了白家!”五皇子警告地瞪了他一眼,甩手走了出去。
“公主,要不要動手?”
樑冠帶着福枝公主趴在頂頭的出氣孔側,將兩人的對話聽了個一清二楚。
福枝公主思忖了片刻,搖了搖頭,“不用,咱們再看看!”
既然五皇子與這件事情關係不大,她倒是鬆了一口氣,五皇子雖然貪財,又受白家人鼓惑對同胞兄長下毒手,但到底還沒有糊塗到家,在這樣的大是大非面前,還沒有忘記自己皇子的身份,也讓她覺得還不是那麼無可救藥。
“你就不怕帝衣和御璽真被毀了?”樑冠詫異。
福枝公主白了他一眼,“那又如何?”
別以爲她不會武功就看不出來,那間密室可是機關重重,他們要是敢去闖,那可是絕對的有去無回,就算樑冠武功再高也沒用,那麼小的空間,不說壓根騰挪不開,就是能躲避一時,就必死無疑,因爲裡面的重重機關根本就沒有留一絲生機,就算自己人陷到裡面也只得一個“死”字!
她的感覺一向靈敏,至今爲止還沒有出過一次錯,那裡面濃濃的死氣絕不僅僅是因爲乾帝棺槨的緣故。
“公主是怕末將會遇險吧?”
樑冠又向她靠近了一些,禁不住喜滋滋地問她,一想到她會擔心自己,他就忍不住的興奮和激動。
福枝公主用看白癡的眼神看了他兩眼,也不知道他的自信從何而來?不過就是普通的顧慮罷了,他從哪裡看出來自己關心他?
要不是她還保持着前世尊重生命的好品格,他早死了十次八次,屍骨都涼透了!還輪得到此時來跟她說這些土得不能再土的廖妹土味情話?真是讓她快吐了好吧!
儘管心裡瘋狂吐槽,福枝公主還是保持着一慣的優良品質,此時自己的安危還要靠他呢,她可不想自己做一個自毀長城的豬隊友。
“你就在這裡盯着,我出去一下!”
福枝公主突地涌上一計,衝樑冠道。
樑冠一把拉住了她,“公主可是要去會會五皇子?你就不怕他將你給滅口?”
居然這麼快就猜到了她的目的?
看來他也不是一直都那麼笨嘛。
福枝公主頗有些稀奇地看着他,樑冠靦腆一笑,“末將也是遇到跟公主相關的事情才反應快一些而已......”
跟她相關的就反應快一些,而已?
福枝公主呵呵兩聲,前世那些小痞子的撩妹土味情話,她早聽得爛熟,又豈會在意。
“公主真不能去!你那五哥顯然已經偏向了白家,也爲了自保.......他不會允許你將秘密泄露出去的!”
樑冠急急地拉住了她,不想用力過猛,福枝公主又沒想到他會用那麼大力拉她,她直接被他拽入了懷中,樑冠見狀,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緊緊地抱住了她。
“你鬆手!”
福枝公主快給氣笑了,要不是時機不合時宜,她能一拐肘就將他給撞飛出去!
“我.......末將不是故意的。”
樑冠訕訕地放開了她,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似乎也沒料到自己竟然會這麼幹。
福枝公主面無表情地看着他,卻半晌都沒從他臉上看出端倪來,儘管懷疑他是故意的,沒有證據此時卻也只得暫時忍耐下來。
“我去見見五哥,你就在看着!”
她擡腳就走,樑冠又一把將她拽住了,“公主,真的很危險!”
“那你也別管!”
福枝公主猛地扯開了自己的衣袖,瞪了他一眼,飛快地跑了。
樑冠思忖片刻,也偷偷跟在了她身後。
他在這裡看什麼看?那帝袍也好、傳國御璽也罷,跟他有什麼關係?他又不準備篡位?
“公子.......咱們不能走!”
丁又安目光灼灼地攔在了樑冠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