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地洞的出口處走出,江寒這才發現自己原來身處一片洞脈之中。來回踏步間,他在四周看到了許多山洞。想必其餘闖關者都在想辦法消散黑霧完成關卡考驗,唯有江寒一人是最先走出自己所處的洞口。
向前望去是直路崎嶇的各種硬土彎道,一眼望不到頭,讓人難以猜測這座洞脈到底有多大。
作爲第一個闖過第四關的人,江寒身處洞脈,自然是少不了一番觀察。他走向了距離自己最近的直道,穿過數條彎道後,他終於見到了此處洞脈的中央地帶,那是一片平坦的方形石臺,石臺的四角處似還有着不小的磨損,充滿了歲月的痕跡。
比起一路走來時狹小的道路,石臺佔據了洞脈之中十分寬闊的面積。
“淅淅索索......”
正在江寒耐心觀察四周環境的時候,一陣陣淅淅索索的響動聲驟然響起,江寒心神一震,立馬連退三步,直接退出了石臺所在的方位,站在了遠處的小道。
擡眼望去,石臺的底部和側面悄然間冒出了一羣又一羣細小的紅色細蟲。那蟲子樣似普通鐵線蟲,但比起尋常的鐵線蟲整體要粗壯幾分,且渾身上下散發着妖異的血紅顏色,一窩聚齊成型,密密麻麻讓人看見只覺渾身不適,頭皮發麻。
那堆血蟲似乎感應到了附近江寒的存在,排列成行以一種極其迅速的速度朝着江寒奔來,江寒面色發白,用最快的速度從自己的儲物戒中取出一面陣旗。
陣旗飛揚,方形的方陣迅速在江寒腳下生成。有着方陣的光罩保護,那怪異的血蟲未能夠真正近身。江寒見此這才鬆了口氣。雖不知道這種血蟲是什麼東西,也不知道它們有何危害,但它們突然冒出時江寒的心頭還是突然間冒起了危機感。江寒慣來相信自己的直覺,所以當血蟲出現時他就不敢有絲毫大意。
“嘶嘶嘶......”
正當江寒鬆口氣的下一剎那,那羣被擋在防陣外的血蟲發出了淒厲刺耳的嘶叫之聲,緊接着江寒眼前發生了無比詭異的一幕——那羣血蟲竟然開始互相蠶食同類,體量較壯的開始撕咬蠶食着瘦小的。而吞食同類後的血蟲身體面積再次擴大。
江寒額頭冒起了一股冷汗,這羣血蟲靈智不低,知曉自己設下防陣它們無法進攻,故而用這種方式提升自己的強度想要攻破自己設下的防禦陣法。
“沓沓沓”
一陣腳步聲驟然從江寒的身後響起,江寒轉頭猛然望去,發現來人竟是沐子軒和幾名散修。
看來,他們是後自己一步闖過第四關的人。
江寒正欲開口提醒他們,誰料那窩聚集在江寒陣外的血蟲好似突然找到了新的目標般,一窩蜂地朝着沐子軒等人的方向奔去。
沐子軒是最早發覺這詭異的血蟲的,他一躍而起,手中驀地出現了一塊玉牌,那玉牌被他大手揮出,迅速形成一道光罩籠罩在他的全身,那些血蟲見攻擊沐子軒不成,繼而快速調轉槍口,進而攻擊起另外兩位散修。
那兩位散修臉色唰地變得蒼白,本就在第四關耗費了大量精力的二人正是疲累之際,此刻又突然間遭遇如此怪異的蟲羣,他們根本來不及反應。血蟲猛然間衝上一位身材粗壯的散修男子,那男子嗷嗷發出淒厲的慘叫,全身上下的皮肉肌膚瞬間被撕咬出無數細小的血口,隨着血液噗呲噗呲的往外冒起,那窩盤踞在他全身的血蟲身體再次變得粗壯了幾分。
落在江寒等人眼中的畫面是如此的恐怖——蠕動的蟲羣在散修男子的臉上、手臂、大腿處瘋狂汲取他的鮮血,轉瞬之間,那散修男子便化作了一具乾枯的乾屍,整個人的五官都凹陷了下去,死後的模樣極其的嚇人。
另一位散修此刻早已嚇破了膽,他瞧見遠處江寒身在防禦陣中,不由得失神大喊:“還請江兄相助!在下必有重禮相送!”
江寒眨了眨眼,揮了輝手中的陣旗,防禦陣法瞬間露出一個狹小的口子,那臉色發白的散修男子以最快的速度遁逃而入。隨着他進入陣法,江寒立馬捏起法決,那顯露的陣法口子又立馬合上。
“呼呼呼......”
遁入陣內的散修男子重重地喘了幾口粗氣,發白的臉正一臉感激地望向江寒,“多謝江兄相助!”
江寒擺了擺手,說道:“兄臺不用客氣,只是不知剛剛你所說的重禮......”
見江寒暗示自己兌現先前的送禮承諾,那散修男子不由得面露苦色,頗爲無奈地從自己的儲物戒中取出了一塊青色的細小木塊,不捨的說道:“這是在下闖過第四關的闖關獎勵。能夠於此與江兄相遇,想必江兄也闖過了第四關,應當也獲得過此木纔對。”
江寒微微一愣,他很清楚的記得自己闖過第四關獲得的通關獎勵並沒有這樣的青色木塊。難不成所有人通關的獎勵都不一樣?江寒眼底閃過一抹亮色,心情驟然間變得激動起來。
若所有人的通關獎勵不同,那自己獲得的修煉魂力的功法豈不是最爲珍貴之物?
“是獲得過此木,但不知此木功效,兄臺可否說明一二?”
江寒自然是不會把自己的通關獎勵說出來的,見人家給一個臺階下,江寒自然是穩穩接過。
“此木名爲養雷木。是一種極其珍稀的靈木,據說此木生長乃沐雷樹的樹幹。沐雷樹生於雷電之地。此木乃沐雷樹的枝幹部位,運用此木渡雷劫可事半功倍,這樣的寶物就連天王老怪都很是心儀。”
那散修說着說着嘆了口氣,竟然將養雷木直接交到了江寒的手中,滿臉正色道:“在下名爲陶珏,剛剛若非江兄出手相助我早已化爲一具乾屍。儘管這養雷木珍貴,但江兄於我有救命之恩,所以這養雷木自是應該相贈。”
“這......這如何使得!”
江寒一臉愧不敢收的模樣,但手上的動作卻沒有停過,在陶珏遞過養雷木的一瞬間他就緊緊抓牢了。
陶珏又豈能看不到江寒手上的動作,臉皮抽了抽,乾笑道:“自然是受的,江兄於我有救命之恩,任何珍貴之物都不值一提。”
江寒心底暗笑,他又怎麼看不出陶珏的心思。眼下在這洞脈之中,有着詭異的血蟲蟲羣,這陶珏又沒有防身之法,想要安然的躲過危機恐怕也就只有討好自己,躲在自己的防禦法陣內才能保的安全。所以他才捨得花這麼大的血本來討好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