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陽城已是是非之地,你們不能再待在這裡了。”江寒一邊思索,一邊開口沉吟道:“這樣吧,我在西疆有些友人想必能夠照顧老爺子和清婷那丫頭。到時候我只需給你們一些信物即可。”
羅浩明一愣,有些疑惑的問道:“公子這意思是不打算與我們一同離開?”
“實不相瞞,在下的修爲情況也出現了不小的問題。若我不能解決掉隱疾,只怕終身突破無望。西疆比起東疆畢竟還是稍遜一籌。我須留在東疆找尋解決自身隱疾之法。”
江寒談及此事,不免也有些犯愁。
“公子厚誼,我與小姐難以相報。往後若有用的到老朽的一日,老朽願肝腦塗地爲公子效勞!”
羅浩明大爲感動,他深知此事江寒完全可以撒手不管,但江寒顧念情義還是選擇了出手相助,光是這份心意,已經足以令這位忠厚的老人觸動了。
江寒笑笑,拍着老者的肩膀說道:“羅老爺子不必如此。若真要說欠,是江某欠你們爺孫兩的纔是。若非你們救下我,此刻江某也化爲這林間野獸的肥料了。更何況清婷那丫頭拜我爲師,我這做師傅的又豈能真的坐視不管?”
二人全心交流時,都卸下了心防。就連一向謹慎的江寒都沒有外放神識,他們二人所不知的是,其實在不遠處的草垛旁,孟清婷這小女娃已經將他們二人的對話聽了個清清楚楚。
孟清婷兩隻水汪汪的眼睛此刻流下了幾滴細珠般大小的淚珠。心性單純的小丫頭認爲是自己闖了大禍,這才導致自己與羅爺爺不得不離開西陽城,同時還得麻煩江寒這個師傅。
一肚子的委屈與自責涌上心頭,小女孩痛心之餘,同時一股對於力量的渴求度也前所未有的愈發強烈起來。
唯有變強,纔可以保護好羅爺爺與師傅!
一顆強者之心,逐漸在小丫頭的心間建立雛形......
西陽城,城主府某處偏院。
潘文石手中握着一塊傳訊的靈牌,讓他大感奇怪的是,自己派去跟蹤孟清婷的那三名下屬除了在西陽城郊的深山外跟自己有過通訊之外,過了這麼久便再無消息了。
經驗老道又極其敏感的潘文石已經感到了一絲不妙。他覺得自己派出的這三名下屬大概率是遭遇不測了。
雖然還不知道孟清婷具體所在的方位,但想必應該就在城外的深林某處。
“看來,這小丫頭背後還有着不小的靠山。”
潘文石冷笑出聲,隨即推開自己的房門,重重地擊了擊掌。
“嘩嘩譁!”
五道身影瞬間從不同的房屋處躥出,這五人之中有兩名天元初期的修士,其餘三名則都是人極境巔峰之修。
“夜間突召你們,是讓你們馬上出發跟我去辦件事。”
潘文石掃視五人一眼,淡淡道:“這事若是辦好了,家主重重有賞。”
五人聽到重重有賞四個字,那宛若潭水般死寂的眼神瞬間涌現出如火般的炙熱。
不理會幾人的情緒變化,潘文石大手一揮,帶着五人翻牆而出,朝着郊外的密林狂奔而去。
有潘文石帶領,再加上五人的修爲都不算差,從城中來到郊外,並不需要花費太多時間。初到林中,經驗老道的潘文石先是讓下屬們在林間蒐羅一番。
半柱香後,五名下屬再次聚攏在潘文石身邊,讓潘文石大感失望的是,自己這五名下屬仔細搜尋後也沒有在這密林間發現什麼異常之處。
“雖然沒有發現異常,但在山上看到了一間草屋。”
五人中那名天元初期的男子低聲彙報道。
潘文石聽到這話,雙眼一亮,說道:“看來那間草屋應該就是那小孽種的藏身之所了。”儘管潘文石很是激動,恨不得立馬帶人上山一探究竟,但一想到白日派人跟蹤詭秘失蹤後,生性謹慎的他還是使用了傳訊靈牌傳給了潘家家主潘金宏,好以送達自己等人所處的具體方位。
若真遇到自己都難以招架的主兒,也好讓家主儘快馳援。
做好這一切準備工作後,潘文石帶着人朝着山上走去。
而此刻,本在房內打坐的江寒雙眸猛地一睜,他的神識本就強大,適才是因爲到了夜間他纔會變得格外放鬆。只是剛剛打坐時下意識地探出神識,沒曾想卻將正欲上山的潘文石等人瞧了個清清楚楚。
看來潘家是鐵了心要對孟清婷動手。這速度,也太快了!
江寒心下一沉,身形迅速轉移。
“嗖嗖嗖......”
潘文石帶着下屬在林間穿梭時,發出了淅淅索索的動響,眼看着那座山上的草屋距離自己等人越發相近,潘文石神情也不由得變得激動和興奮起來。
就在這時,一個如同鬼魅般的白衣身影出現在了潘文石的身後,“夜深至此,還如此叨擾,諸位未免太過失禮了吧。”
潘文石一衆被這突然傳出的冰冷聲音嚇了一跳,下意識地後退了幾步,待他們發現一身白衣的江寒之時,臉上的表情不由得都凝重了幾分。
而潘文石,臉上則更顯驚愕,江寒是什麼時候突然出現在他身後的,他竟然完全沒有感知。而且他從眼前這氣息內斂的年輕男子身上感受到了一種熟悉的壓迫感與恐懼感。那是他面對潘金宏纔會有的那種感覺!
莫非,眼前的年輕男子是一位天王強者不成?!
一股莫來由的恐懼感,瞬間涌上潘文石的心頭。
“閣下勿怪,我等乃是潘家之人。本想夜間在這密林之中尋獵,未曾想叨擾了此間主人。還請閣下息怒。我等這就起身離開!”
已經感到不妙的潘文石立刻選擇了服軟,此刻的他恨不得立馬離開這是非之地。
“既然來了,就別走了!”
江寒輕飄飄的說完一句話後,潘文石等人只覺得眼前江寒的身形恍惚間變得模糊起來。
“噗呲”
伴隨着陣陣開腸破肚的心寒響聲傳起,潘文石驚恐的發現,自己那三名修爲最低的下屬竟然在自己眼前神不知鬼不覺的被人以手開膛破肚了!已然死的不能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