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明明該是家裡的頂樑柱,如今卻要靠兩個女人才能勉強活下去,若再知道自家孩子差點就沒了,自己卻幫不上任何忙,擱誰也不好受啊。
陳桂花“嗯”了一聲,便拿起地上的盆往外走去。
她心裡的苦,許氏又何嘗不知道呢。摸了摸李菜菜的頭,許氏嘆了一口氣,轉身往廚房走去。
待二人走後,李菜菜轉身爬到白承熙身邊。
眼前的白承熙是七八歲的模樣,長得就跟成蹊哥哥小時候一模一樣。
一想到白成蹊當了特警之後,就很少再跟她聯繫,就算好不容易給她打來電話,沒說上幾句就掛了,想來,二人已經很久沒見過面了。
李菜菜伸出食指摸了摸白承熙的鼻尖,長得真好看,難怪從小到大總有一堆女生追在他後面。
想到這裡,李菜菜用力捏了捏白承熙的臉蛋,還咂了咂嘴,“手感可真不錯!”
“你在幹嘛?”
突然,冷冷的聲音傳來。
“啊!!!!”
聽到房裡一聲尖叫,陳桂花一下子衝了進來,沒一會兒,許氏也掂着鍋鏟衝了進來。
“咋啦咋啦?”
“他……他……”李菜菜指了指坐起來的白承熙,嚇得語無倫次。
死孩子,人嚇人會嚇死人的。
真是,剛剛那語氣跟成年後的白成蹊一模一樣,冷冰冰的,一點也不可愛。
再配上那眼神,她還以爲是白成蹊本人呢。
“呀,孩子你醒啦?怎麼樣?有沒有感覺哪裡不舒服?”
看到白承熙坐了起來,許氏直接伸手,想摸摸他的額頭,看有沒有退熱。
沒想到這孩子竟皺着眉頭,往後一躲,雙手還作手刀狀,一前一後放在胸前,做出要打架的姿勢。
“這孩子怕不是燒糊塗了吧?”
“要不桂花你看着他,我出門去找郎中來,這兩孩子,咋一個比一個不讓人省心呢?”
李菜菜倒是沒管那麼多,一巴掌拍到了白承熙的額頭上,另一隻手又放在自己的腦門上摸了摸,“他沒事兒,阿孃阿婆你們放心吧。”
隨後趁着白承熙沒反應過來,李菜菜用手一下子捏住他的耳朵,大聲道:“你掉進河裡啦,是我們救的你!對阿孃和阿婆禮貌點。”
以前她就是被白成蹊這樣教育的,在這裡,李菜菜自然要翻身把歌唱,從今天開始,她定是要好好欺負……哦不對,是好好教育白承熙小朋友才行。
“菜丫頭,你小心嚇到人家。”許氏見這孩子長得白白嫩嫩的,跟從小在泥巴地裡長大的孩子完全不一樣,看着就讓人心疼的慌,生怕李菜菜粗手粗腳傷到他了。
真是好看的娃到哪裡都惹人疼!
“阿婆?阿孃?”白承熙撓了撓腦袋,皺着眉頭,一副懵懂的樣子看着眼前的人。
“你還記得你是誰嗎?你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裡?”李菜菜明知故問道。
果然,白承熙想着想着,就捂住了腦袋,最後搖了搖頭,“不知道……”
看着孩子痛苦的樣子,陳桂花很是心疼,“想不起來就算了,剛纔郎中也說你應是從高處掉進河裡的,腦後有淤血,可能會忘記很多事情……”
怕孩子傷心,陳桂花還準備繼續安慰時,就看見他的手一下子捏到了李菜菜的臉上。
“!你幹嘛?!”
李菜菜還在想後面的情節是什麼呢,結果這孩子也太胡來了!
“你叫什麼……名字?”
白承熙腦袋輕輕一歪,眼睛一眯,直直地看着李菜菜。
“李……李菜菜。”像是當年二人第一次見面的樣子,李菜菜呆呆地看着他。
“對了,那孩子你叫什麼名字啊?名字你還記得嗎?”許氏一激動,手裡的大鍋鏟一下子敲到了李菜菜的腦袋上,發出“砰”的一聲,隨之而來的便是李菜菜變形的臉:“啊!阿婆……”
“呼呼……不疼不疼啊……”剛剛還不讓人靠近的白承熙立即爬到李菜菜身邊,用手揉了揉她磕到的地方,那溫柔的樣子,看的許氏都有些汗顏,對着陳桂花道:“咱家丫頭啥時候這般矯氣了……”
“菜菜她娘!”就在陳桂花準備教育李菜菜的時候,院中突然傳來村長的聲音:“菜菜她娘,在家嗎?”
“在呢在呢,怎麼了村長?”
看到陳桂花和許氏都走了出來,村長這才猛鬆了一口氣。
“菜菜她娘,唉喲,你們沒事兒就好啊,剛纔從隔壁村跑來幾條瘋狗,唉喲,在那大榕樹底下,見誰咬誰,咬住就不放,哎喲,那大葛家媳婦手指頭都咬斷了幾根,臉上也沒剩一塊兒好皮了,這會兒郎中還在看呢,大傢伙說看着那幾條瘋狗往這南邊跑了,我這不趕緊來看看……”
大榕樹?那不就是黑子家旁邊嗎?!
許氏和陳桂花對視一眼,背後出了一身冷汗。
——
李菜菜還不知道外面發生的事,她看着眼前的白承熙陷入沉思。
想起系統留下的指示,讓她推進故事,書寫大結局,這不就意味着要將白承熙送回皇宮,繼承儲君之位?
按照主線劇情,白承熙是長大之後才被人接走,若是現在送他回去,怕是還沒踏進京城,就被追殺他的人剁成肉醬了。
如今她纔來這裡,什麼都還沒摸清,目前留在這李家村纔是最爲穩妥之舉。
白承熙:“你是傻了嗎?”
“你纔是傻……”
李菜菜擡手打開白承熙在她眼前搖晃的手,一擡眼正好看到他如燦星般的黑眸,直直的看着她,像是要看透一般。
李菜菜心中一驚,像是秘密被人發現了一樣心虛,立即低下頭,回懟的聲音逐漸變小,隨後用手肘撐着腦袋,深深的嘆了一口氣。
她真沒想到,自己居然會穿到原主小時候,小小的臉蛋皺成包子狀,這是要走養成系?
可惜她棄坑太久,很多劇情記得都不大清了。
早知道會來這裡,那她肯定要將這家底寫得再好些。
瞧這家徒四壁,屋子裡也就一張木牀,牆角放了兩口紅漆脫落的木箱子,往外看,堂屋也是空蕩蕩,在原主記憶裡,堂屋只不過一張四方桌,再加幾張竹椅罷了。
再瞅瞅自己乾瘦的四肢,李菜菜嚥了咽口水。
“咕-咕-”
肚子的喊叫聲適時響起,李菜菜尷尬地朝着白承熙咧了咧嘴,好想吃個熱乎乎的饅頭啊。
“-100。”
眼前突然出現一行黑字,糧倉口落出一個白饅頭,李菜菜用手一摸,熱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