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林收好了金幣,朝村長和那個叫阿三的笑了笑,便又對村長說:“事情既然已經結束了,我們也想好好休息一下,吃點飯。”
這時阿三說:“要吃飯還不容易,上我家去,我家還有那不下蛋的老母雞,給你們燉一隻。”
阿三這話說的是敞快,可是把旅店老闆給氣個夠嗆,心中暗罵:這個癟三,真是個大混蛋,這不是阻我財路嗎?以後看你還管我借錢的!
禍從口出,病從口入,一點不假。你根本不知道自己的一句話會得罪到什麼人。
莫林雖然不至於明察到旅店老闆那怨恨表情的程度上,但是他覺得自己與阿三不熟,雖有些緣故,可就這樣去人家吃飯,還是有些不便的。
但其實莫林是離開農村久了,而且他小時候確實沒被人好好對待過,所以並不知,很多農民都是極爲熱情的,對於對村子辦好事的人,一般都願意熱情招待。
這邊村長也說請客,那邊也有別的村民要拿東西的,這些人又粗鄙,又熱情,只把莫林和安琪爾看得有些不知所措了。
不過,最後莫林還是推掉了所以的邀請,他還是覺得花自己的錢吃飯舒服。
旅店裡這樣鬧騰一陣後,村民在村長的帶領下逐漸離開,莫林和安琪爾也終於可以安靜下來。
莫林搖了搖頭,發出一聲苦笑,接着便招呼旅店老闆說:“你這裡有什麼好吃的,多給我們倆來點,在你這裡佔了這麼長時間,也耽誤你的生意了吧。”
旅店老闆剛纔一臉的苦瓜相,立即變成哈密瓜了,他鼓着圓圓的臉蛋笑着說:“您怎麼說也是我們村裡的恩人,這麼說話就太見外了,多耽誤一會兒不打緊。好吃的,我這裡也有幾樣,今天我就不賺您錢了,所有菜品都是本錢賣給你。小本生意,還請見諒。”
莫林笑着說:“老闆客氣了,飯錢該是什麼價就什麼價,不用特意優惠我。”
“這個您就別管了,我也不能爲了賺錢賣掉良心。”旅店老闆說着,就高興地招呼自己的婆娘去給莫林他們準備食物去了。
他的這家旅店一邊接待的都是過來收糧的商人,這種商人本也不講究許多,這店裡的伙食自然沒有多麼豐盛,不過,給莫林二人端上來的,牛肉、雞蛋和牛奶也還新鮮。
這旅店老闆見莫林面色蒼白,還很貼心地給他準備了雞湯,莫林熱熱乎乎地喝了兩碗湯,倒真覺得身子沒那麼虛弱了。
一頓飯下來,旅店老闆管莫林討了不到兩個金幣,因爲這頓飯肉菜較多,所以莫林也沒去計較這些,但是安琪爾付過賬後,心中有些不快。
她自然不會捨不得花錢,只是自己在城裡也好下個館子,對於價錢上不像莫林這樣白癡,所以這心裡纔有些生氣。
莫林不明所以,安琪爾也不好跟他說,兩人便在旅店老闆的安排下,又到後屋去選房間了。
孤男寡女,原本應該開出兩個房間,但是莫林從小跟伊莎貝爾住慣了,長大之後雖然知道男女有別,但是這有別的界限,他並不十分清楚。
這也直接導致莫林對女孩子的性別感較爲模糊,所以他並不像那些被教育好的男孩一樣,對女孩那是心中喜歡,卻是敬而遠之。
莫林雖說對性別感有些模糊,而且血氣方剛,對於女性的本能慾望也正是強烈的時候,但是要說他心中有什麼齷蹉想法,或是做出玷污人家的實際行動,這還是萬萬不能的。
所以在選擇房間時,他考慮的並不是男女能不能同房的事,而是考慮是否安全的事。
莫林總覺得,自己作爲一個男孩,出門在外要保護好女孩,這不在一個房間睡,女孩要是出什麼意外,自己也是遠水難救近火。
出於這種考量,莫林便在安琪爾還猶豫不決時,便主動要求兩個人要一個房間。
旅店老闆露出諸如“我懂的”這樣的笑容,安琪爾那邊卻是害羞的不要不要的。
莫林一提出要睡一間房,安琪爾立即想到的就是:莫林這不會是要跟我那個吧?一想到這,她就小臉通紅,呼吸都不平穩了。
這旅店老闆乃是過來之人,什麼不懂,一見就是露出壞笑來。這裡面就是莫林胸懷坦蕩,沒做什麼猜疑,反而卻被那二人矇在鼓裡一般。
老闆給莫林他們選了一個大牀房,這是專爲夫妻,或是情侶,或是其他任何男女關係的人準備的房間,這整個旅店,僅此一間,雖然是窮鄉僻壤,這個房間也是緊俏的很。
旅店老闆肯把這個房間賣給莫林他們,也算是一個不小的人情了。
不過,莫林一見這個房間就有說不清的厭惡和反感,很不客氣地讓旅店老闆給換了一個房間。
旅店老闆拍馬屁一下拍到馬腳,心裡咒罵,卻面上樂呵地又選了一個三張牀位的房間。
等到莫林二人安頓好後,旅店老闆才退了下去,回到前廳,自己坐在那裡還兀自小聲罵個不停。
這時,之前莫林離村狩獵時,曾跟莫林說過附近有少女丟失的那人閒溜到旅店,見店老闆在那罵人,便笑着上去問個究竟。
“嗨,老哥,這時跟誰不忿呢?”那人油腔滑調地問。
旅店老闆一見是他,雖然厭惡,但也笑着臉說:“是癩子啊,我還能不忿誰,就是那對兒雛。”
癩子一聽,頓時雙眼放光說:“就是殺了魔獸的那對兒?”
旅店老闆說:“除了他們,我還能說誰?”
癩子問:“他們怎麼招惹到你了?”
旅店老闆說:“我最討厭那些表面一套背後一套的人了,就這對兒,年紀不大,竟幹那不害臊的事。這住店,兩個人竟然開一個房,我好心讓他們住那間大牀的,那間你知道吧?咱們村的寡婦你基本都領去住過了。”
癩子擺手說:“你看,你說他們扯上我幹什麼?快說事。”
旅店老闆一樂接着說:“我不是把他們領去了嗎,你猜怎麼着,那個男孩還表現出一臉嫌棄的樣子。我呸!就是他張羅住一個房間的,把那女孩臉都臊紅了,這要幹什麼事,那不是明擺着嗎?他可倒好,還要裝一下,給他個好房間,還不住咧。”
癩子笑着說:“這你就不懂了,大牀有大牀的樂趣,小牀有小牀的樂趣,這擠一塊,分都分不開,呃,你懂得……”
這話說的旅店老闆一陣噁心的笑容,之後他說道:“只是可惜了那麼一個水靈的小女孩了,一看就是個富貴人家的女孩,怎麼就跟了這樣一個小窮酸了。”
癩子說:“你不懂,老哥。這男人要是會耍手段,會耍嘴皮子,那女人你攆都攆不走。這女人你看上去一個個都賊正經,這一旦……哈哈哈。”
“在這上,你老哥我是甘拜下風了。”旅店老闆也笑着說,同時突然覺得,自己是不是該換個顏色的帽子戴了,自己的舊帽子顏色可是不夠鮮豔了。
癩子笑了一陣,一雙小窄眼滴溜溜爛轉便說道:“依我看啊,這女孩的家裡一定不同意他們兩人在一起,所以兩人才偷摸出來,快活一下,要不他們也不會奔咱們這偏僻鄉村來。”
旅店老闆說:“你這話有理,要我是女孩的父親,我也不會同意自己的女兒跟着這樣一個男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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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重要,”癩子說,“重要的是:但凡這種跑出來的,多半害怕自己那點事被抖摟出來,我想,這事咱倆儘可以……”
癩子說着,便跟旅店老闆在一處合計起來。
昏暗的店裡,燭光將二人的身影搖曳的不成樣子,遠遠看去,一個似狼,一個似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