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兵連的炮聲一響,突圍戰的序幕就正式拉開,劉闖跳起來匣子槍一揮,大喊:“同志們,衝!”
三連最先衝出了陣地,向敵人的陣地猛撲而去。一連二連也相繼衝了出去,三個連隊呈一個品字,中間夾着老百姓不顧一切地向前涌去。
炮兵連的炮擊很準,幾發炮彈打過去,就把一支裝模裝樣用來迷惑魚頭他們的鬼子巡邏隊炸了個七零八散,估計這支十幾個人的鬼子巡邏隊,沒有幾個能活的。
炮火炸飛了鬼子的巡邏隊,炮火就開始向前延伸,掩護三連向前突圍。炮火的掩護,炮火的延伸,三連開始突擊還算順利,當他們衝到敵人陣地前的時候,陣地上忽然冒出了那麼多僞軍的腦袋,有人喊:“劉連長,你們回去吧,看在往日的份上,我們不想開槍!”
喊話的是金奎,金奎是陳三叫營的三連長,金奎和劉闖比較認識,兩個人曾經在一張桌上吃過飯,彼此還以兄弟相稱,劉闖一聽喊話的聲音就知道是金奎,劉闖說:“金奎兄弟高擡貴手,放哥一馬,日後必重報答!”
金奎說:“單純是我們哥倆的事好說,要腦袋兄弟也給,可這是鬼子的事,上峰的事,兄弟我是個軍人,軍人以服從命令爲天職,看在我們兄弟的情分上,我沒有直接開槍,覺得還是通報一聲比較好,免得傷了咱們兄弟之間的和氣。”
劉闖說:“金奎兄弟,我們都是男人,我不是爲我自己說這樣的話,我是爲烏頭鎮數千老小爺們能活命才這樣跟你說,難道你想看到我們這麼多的兄弟姐妹父老鄉親被鬼子屠殺麼?時間不等人,我們就過了!”
劉闖說到這裡,對戰士們說:“衝!”
“噠噠噠”一梭子子彈掃過來,子彈就打在了劉闖的眼前腳下,金奎喊了,金奎說:“兄弟別逼我,我真的不想殺人,我不想爲了鬼子不殺人他們,爲讓鬼子殺我的腦袋,!”
劉闖說:“我們今天就一定要在這裡過!”
金奎說:“你們還是換個地方吧,你們在別個地方過,我如果幫他們是孫子!”
金奎的這句話如同廢話,劉闖正不知道該如何反駁,僞軍陣地那裡傳來了一聲責問:“金連長,你怎麼不開槍,你想放八路軍走麼,給我打,都給我打!”
劉闖聽出來這責問聲不是別人,他就是偵緝隊長漢奸老四,漢奸老四一聲喊,敵人陣地上的槍聲就響起來,劉闖命令戰士們說:“趕快臥倒!”
戰士們剛臥倒,敵人的槍彈就嘎嘎嘎地掃過來,劉闖心急如焚,突圍的成不成功就在於他們作爲尖刀連的三連,能不能儘快地在敵人的包圍圈上撕開一道口子,剛纔與金奎廢話耽擱了時間,現在漢奸老四的漢奸隊趕來,金奎肯定被架持,那小子這會就是不想打也得打了,劉闖命令戰士們:“打!”
劉闖一聲令下,帶領三連戰士們一起向敵
人還擊,魚頭從後面趕了上來,魚頭問:“三連長怎麼還沒有衝出去,再耽誤戰機,所有的鬼子僞軍就會在極短地時間內趕來,把我們包圍在這片開闊地上,後果不堪設想!”
劉闖說:“魚司令都怪我相信哥們義氣,誤了突圍出去的機會,不過司令請放心,我劉闖絕不是孬種,一定會突圍成功!”
敵人的人槍彈越來越猛,劉闖高喊:“同志們給我用手榴彈炸,炸出一道通道來!”
劉闖喊着連向敵人投去了三顆手雷,手雷是鬼子的97式手雷,鬼子擲彈筒的制式手雷,比八路軍兵工廠製造的手榴彈的威力不知要大幾倍,劉闖喊一聲:“同志們衝啊,殺啊,爲身後的的數千鄉親們殺開一條血路啊!”
劉闖喊着跳起來,冒着敵人的槍彈衝上了敵人陣地。這些所謂的敵人,並不全是鬼子,鬼子只有三兩個,他們是炮火之後的倖存者,而那些阻擊三連突圍的幾乎全是他孃的僞軍和漢奸,劉闖憤怒大罵:“我操你們姥姥!”
劉闖一槍打死了一個瘋狂掃射的僞軍機槍手,一個僞軍端着刺刀向劉闖刺過來,劉闖擡手又是一槍,槍打空機,槍裡沒有了子彈,這個端刺刀的僞軍是一個賊眉鼠眼的黃臉漢子,他看到劉闖槍裡沒有了子彈,他更加信心十足地端着刺刀奮力向劉闖刺來,劉闖一閃身就抓住僞軍刺過來的槍桿,用胳膊夾住,擡腳將這個僞軍踹了出去,奪了這個僞軍的槍,又有一個僞軍從後向劉闖偷襲而來,劉闖一轉身,一槍把子將這個僞軍砸了個腦袋開花。
又有三個僞軍一起向劉闖圍了上來,幸好這個時候一連二連衝了上來,僞軍們抵擋不住,開始潰逃,局面打開,按照計劃,一連二連將兩邊僞軍向南北兩個方向撐開,烏頭鎮的數千老百姓趁機就從這個撕開的口子向外衝。烏頭鎮的老百姓在地方幹部的帶領下,聽從指揮快速有序地向外撤離。由於老百姓多,老人婦女兒童行動起來不是那麼迅速,雖說有地方幹部的幫助,但這還是需要時間,這時,被打跑的僞軍又反擊回來,陳三叫在大罵:“金奎你他孃的,放跑了八路,老子沒法向太君交代,老子就把你交給太君,要殺要刮那就看你小子的造化,要想老子救你替你說話,你現在必須給老子把口子堵住!”
金奎也是紅了眼,他甩下衣服光着膀子,從一位士兵的手上奪來一把刺刀,大叫一聲:“我的兄弟在哪裡,是我的兄弟的,不想看大哥落難的都跟我上!”
金奎常剋扣士兵的軍餉,從剋扣士兵的軍餉裡拿出那麼一點點,小恩小惠,常請幾個大頭兵吃飯,就是這些大頭兵在這兩肋插刀的時候,豈能不爲大哥長臉,幾十個大頭兵一聲呼喊,不是野狼也堪稱惡狗,他們也都端着刺刀向後撲,與劉闖的三連有大戰在一起。
金奎端着刺刀,劉闖也端着刺刀,這對昔日裡的朋友在戰場相見,反目爲仇,劉闖是爲
了民族的生存,民族的大義而戰,金奎卻是爲了他的洋主子,爲了他的一條狗命不而戰,劉闖說:“金奎我鄙夷你,昔日看你還像一條漢子,今天看來就是一條狗,一條癩皮狗!”
金奎說:“大哥,沒辦法,小弟無路可走,今天我們兄弟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劉闖說:“你說錯了,你不是沒到可走,你是放着光明的大道你不走,偏偏鑽狗洞,以前怎麼就沒有看出來!”
金奎被劉闖的一句話索愣,金奎說:“大哥你的話我不明白,我的光明大道在哪裡,我怎麼看不出來,我只知道你們從我這裡突圍出去管見恆尾小鬼子會要我的腦袋!”
劉闖說:“你是真不明白還是假不明白,我所說的光明大道,就是反水跟我一起參加八路軍!”
金奎搖搖腦袋:“不不不,八路軍太苦了,兄弟喜歡吃香喝辣的,要不你跟我參加保安團,我力保你爲營長怎麼樣?”
劉闖大怒,劉闖一聲:“呸,風大也不怕閃了舌頭,你一個小破連長能保我做營長,虧你說得出來,少廢話,再擋着我的道你拿命來!”
劉闖說着一個箭步衝上去,挺槍直取金奎的心口,金奎向後一撤嚇出了一聲冷汗,金奎真與劉闖拼起來他自知根本就不是劉闖的對手,金奎剛鼓起的勇氣氣泡一樣被戳碎,金奎不敢交手,回頭就走,敗下陣來!
金奎敗下陣來,那些惡狗大頭兵,更是樹倒猢猻散,一逃就逃的沒有了蹤影,劉闖三連終於撕開了管見恆尾精心設計的包圍圈,帶領烏頭鎮的數千百姓勝利突圍,金奎一屁股癱坐到了地上,他知道自己死到臨頭了。
由於管見恆尾久攻烏頭鎮不下,又吃了那麼多的虧,他就一心想報復,想將魚頭剛剛成立一天還不到的藍水軍分區司令部吃掉,再血洗烏頭鎮以泄心頭之恨。雖說鬼子僞軍秘密換防調動,陳三叫的三營被鬼子換防,陳三叫很有微言,對楷司令說:“他媽的,小鬼子不相信老子, 對我們不放心!”
楷司令說:“這樣殺人的事讓鬼子去做我們倒也乾淨,免得被人罵!”
陳三叫一想也是,也就痛快換防,但管見恆尾有命令,在誰的防區裡逃走了八路,就以私通八路問罪,所以就出現了劉闖突圍,金奎要劉闖轉向另一個方向,金奎既想爲好人,又不得罪鬼子,在劉闖他們堅決不撤的尷尬中,漢奸老四趕到,漢奸老四的偵緝隊率先向劉闖他們開了殺戒,雙方立刻就殺的不可開交,八路軍撕開了口子,像堵不住的洪水,突圍成功。
當管見恆尾意識到魚頭他們突圍的方向已經改變,他在鎮西面所有的埋伏都是竹籃打水一場空,帶領所有鬼子向鎮東增援而來,一切都已經結束了,管見恆尾沒有結束,管見恆尾暴跳如雷,管見恆尾大怒,管見恆尾一聲令下就將金奎綁了!
在這裡還有一個小插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