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問:“水滸裡的人物情節你是不是熟悉?”
魚頭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老者爲什麼這個時候跟自己說起水滸來,想跟自己高談闊論麼,可現在真不是個時候,魚頭還急着趕路玩任務呢,魚頭自知自己肩上的重擔很沉,但魚頭還是如實地回答說:“熟悉,有的章節我還能一字不落說呢!”
老者高興,老者說:“這就好,這就好,你知不知道武松武二郎景陽岡上——”
魚頭剛要說“打虎”這兩個字,被老者用嚴厲的表情和手勢制止,魚頭一下明白了,老者說的是虎,水滸上也不是將虎說成大蟲麼,魚頭從老者這裡領會了談虎色變,原來並不是一句空話!
中國文化有時候就是這樣,有什麼不說什麼,而是曲折地去言說其他的東西,而大多數有文化的人,卻知道明白這句話的含義,文化就在這個時候凸顯出來。再比喻說:起火了,明明白白一句話,而說這話的人,不說起火,彷彿一說起火,火會越着越旺,於是,起火了就不能叫起火了,而是喊:走水了。
彷彿一喊走水了,水能澆滅火,水火不相容,火勢自然就會受阻的樣子。
同樣老虎不說老虎,而是說成大蟲,如果說虎,就有一點,說曹操,曹操就到的忌諱,而偏偏把老虎說成大蟲,蟲不是虎,這有一點蔑視的意示,因而大多數人也都能承受住一樣,而大多數的中國人卻又懂這個詞背後指的是什麼東西。
上個世紀三四十年代,山東的老虎和野狼數量已經不多,再加上連年的戰爭,槍炮聲不斷老虎和野狼已經難尋蹤影,但在有的地方時有出沒也不足爲怪,青龍崮這一帶發現老虎還頭一次聽說,魚頭明白了採藥材的老人家說的是虎,而又不敢叫魚頭說出這個虎字來,魚頭說:“我明白了老人家,謝謝你的好意,不過,這樣也好,如果有可能的話,我要是能碰上它,獵到它,對我來說也不是一件壞事,也能發上一筆小財,不瞞老人家,我就是衝着它來的!”
採藥材的老人好像這個時候才發現魚頭揹着的獵槍,記起了魚頭的獵人身份,老人說:“願你有個好運氣,!”
魚頭告別了老人,一個人繼續往山裡走,由於山裡鬧虎,魚頭有些暗暗地叫苦,這無疑是在他這次行動中增加了意想不到的難度。魚頭爲此謹慎了起來,獵槍裝滿了火藥,還特意裝進了大粒鐵砂,這種鐵砂打兔子打野雞根本就用不上,一槍上去非把獵物打爛不可,只有獵取大型動物才用這樣的鐵砂。
魚頭揹着裝滿足量火藥鐵砂的獵槍,一邊走,一邊心裡在打着鼓,從那場不期而至的急雨,到眼下忽然多出來的老虎,這其中是不是蘊含、預示着自己的這次行動註定是充滿風險,不會是那麼順利。
魚頭想是這樣想,但卻絲毫沒有阻止魚頭
繼續前進的腳步,魚頭還在大踏步地向前邁進。一切好像並沒有想象的那麼遭,什麼大蟲老虎,魚頭在青龍山區密林、川水十幾裡山路的跋涉,不僅沒有看到老虎,就是連只野兔都沒有看到,前面就是青龍崮了,青龍崮高大的崮山就在眼前,穿過前面的山谷就應該到了青龍崮的山下。魚頭一陣欣喜,什麼急雨的預示,不期老虎的攔路,那都是自己多慮了。
魚頭在澗下喝了一頓清涼的泉水,又用泉水洗了一把臉,坐在岩石上略微休息了一下,幾十裡山路走下來,魚頭實在有些疲勞了。魚頭在岩石上也就是坐了那麼幾分鐘的時間,魚頭再次打足精神,準備穿過山谷見機登上青龍崮。魚頭擡頭看了一眼天空,這個時候,太陽西斜,陽光已經摺射出昏黃的光芒,這說明黃昏將至。魚頭想:黃昏到來之前,自己如果在登不上青龍崮的話,自己只能夜宿山林,在有老虎出沒的青龍山區,說不定自己還真當了老虎的點心。
魚頭想到這點的時候,並不是空穴來風,人在食物鏈的位置是處在貓科虎豹類的下端,也就是說人在自然界中,是老虎豹類的一盤菜,這是自然決定的,老虎視人只不過是他的食物而已,人類歷史上的幾次大的虎患,就充分說明了這一點。
眼前的山谷看起來很平坦,有一條河水從谷地穿過,山谷里長滿了各種灌木和蘆葦、還有高高的狗尾巴草。穿過一片灌木叢,低窪接連河灘的地方是漫漫碧綠的蘆葦,涉過河水,再穿過一片蘆葦,走過前面的灌木叢就到青龍崮的山下了。
魚頭涉過河水,走過那片蘆葦地的時候,一切還都很正常,魚頭並沒有感覺到有什麼異樣,可就在他剛一踏上那片灌木叢的時候,魚頭的腦袋陡然感覺增大了一倍,而且身上的毛髮一下挓挲直立了起來,這是一種很不好的感覺。
頭上三尺有神靈,這個神靈很忠於職守,終生都在爲一個人,一天生命服務,而這個神靈不是別人給的,他是一個人俱生帶來的。魚頭小的時候就聽人說過,一個人有三個靈魂,兩個靈魂負責人的日常生活起居,一個靈魂卻高高地立在人的頭上三尺的地方時時刻刻警戒着人的安全;一個人晚上爲什麼會做夢,而做到的夢,醒來還能清晰地記起,去了什麼地方,見了什麼人,活着的人,死去的人,都能見到,並且有時候並不妨礙他們之間的交流,這就是人在睡覺的時候,負責照顧日常生活的兩個靈魂,一個靈魂陪着身體休息睡覺,另一個靈魂閒暇到處遊走的結果,這個靈魂的所見所聞的歷程就是人們所謂的夢境。
人爲什麼在遇到危險的時候,人的肉身視覺並沒有看到發覺這個危險,卻能真實感覺到危險的存在,就是頭上三尺神靈發現了危險,而用特殊不爲人知的語言通知肉體,讓其充滿警覺。這樣的故事魚頭從小就聽過,這樣的事情魚頭
眼下正在經歷過。魚頭眼下正感覺到了這種莫名的恐懼和危險,魚頭立刻將槍從肩頭上摘下來提在手上,並打開了機頭,眼睛搜索着陪着小心向前繼續行走,只不過行走的速度比先前慢下了許多。
忽然,前面的灌木叢動了一下,又動了一下,魚頭停下了腳步,魚頭努力 睜大眼睛向那叢灌木中仔細觀看,魚頭一下子就看到了一隻色彩斑斕的成年大虎正趴在灌木後面,兩眼如電,正死死地盯着走過來的魚頭,與魚頭的目光碰到了一起。
這是一隻華南虎,華南虎亦稱“中國虎”,是中國特有和歷史最悠久的虎種,可以說是所有老虎的鼻祖。生活在中國中南部。識別特點: 頭圓,耳短,四肢粗大有力,尾較長,胸腹部雜有較多的乳白色,全身橙黃色並佈滿黑色橫紋;毛皮上有既短又窄的條紋,條紋的間距較孟加拉虎、西伯利亞虎的大,體側還常出現菱形紋。多單獨生活,不成羣,多在夜間活動,嗅覺發達,行動敏捷,善於游泳,但不善於爬樹。與其他的虎的亞種相似,華南虎主要是獵食有蹄類動物,最喜歡的體形約爲30~400磅。雄性華南虎則會攻擊較大形的獵物,如黑熊及馬來熊等。一般來說,一隻老虎的生存至少需要70平方公里的森林,還必須生存有200只梅花鹿、300只羚羊和150只野豬。野生華南虎吃新鮮肉,捕食對象包括野豬、野牛和鹿類,體重30~900公斤不等。
華南虎的瀕臨滅絕,實在是一個大悲劇。建國初期,野生華南虎的數量還有4000多頭,是當時中國數量最多的虎,數量超過了中國其他三種虎(印支虎、東北虎、孟加拉虎)的總和。經過20世紀50年代和60年代 華南虎標本持續進行的大規模捕殺,華南虎種羣遭受了前所未有的重創,一蹶不振。當時,政府宣佈華南虎爲“四害”之一,除虎如同剿匪,大打人民戰爭,還組織專門的打虎隊,由解放軍和民兵協同作戰,趕盡殺絕。例如,1956年冬,福建的部隊和民兵捕殺了530只虎、豹。在這場運動中,江西的南昌、九江、吉安以及撫州捕殺了150多隻老虎。1959年冬,貴州有30多頭虎、豹遭獵捕。1963年廣東北部共捕殺了17只老虎,雷州半島也有17只被捕殺。1953年至1963年,有一個專業打虎隊在粵東、閩西、贛南共捕殺了130多隻虎、豹。在全國範圍來看,山東老虎的絕跡顯然要早於其他省份,前幾年泰山發現老虎那純粹就是一個炒作。
不過三四十年代直到五十年代後期,山東的多地區仍發現過虎蹤,偶爾也有人獵到虎的傳言,也就不在咱今天證實的範圍之內。魚頭髮現了一隻斑斕大虎就趴在那片灌木叢的後面,斑斕大虎如電的目光與魚頭的目光撞在了一起,瞬間 產生的心裡震撼,幾乎將魚頭擊倒崩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