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盛虎就三步並着兩步急急地跨了進司令部來,魚頭還沒有等到高盛虎說話劈頭就問:“怎麼樣?”
高盛虎高興地回答:“鬼子果然走了那條路,眼下已經到了十里堡!”
魚頭一拳砸在桌子上,說:“好!”
魚頭對二丫李作棟說:“我等的就是這條路!”
從南陽鎮到魚頭他們的桃園軍分區有兩條路可走,一條是經小秋莊到十里堡再經臘子口,就到達了魚頭他們眼下的駐居地廟山車站,這條路基本上就是按照原來的鐵路線一路走來,比較平坦;另一條路就是經過老君山下的廟子夼、土巖子、山口村一路走來,這條路不好走,魚頭估計犬養苟造也不會選擇這條路,但小鬼子狡猾,魚頭不打無把握之仗,所以魚頭一直對這個作戰計劃難以下決心,眼下鬼子走了小秋莊十里堡到臘子口這條路,正合了魚頭的心事,魚頭就準備在這條路上打鬼子的一個伏擊,挫挫鬼子的銳氣!
魚頭命令:“馬上集合隊伍!”
獨立團團長李作棟立刻回答:“是!”
李作棟衝出了司令官大喊:“集合,全體緊急集合!”
院子裡立刻就想起了緊急集合的號角聲,每個連分兩路縱隊站好,連長站在兩路縱隊的前面,他們分別是一連連長虎妞、二連連長倪大麻子、三連連長王土豆、四連連長馬忠,五連連長黃豆豆,六連連長俞寶田。
隊伍集合完畢,獨立團團長李作棟跑回司令部報告:“報告司令員,部隊集合完畢,請指示!”
魚頭點了一下頭,說:“好,我知道了。”
李作棟又是一個立正敬禮向後轉,將兩手收拳在腰間,小跑步又跑出了司令部,魚頭走出司令部,後面跟着二丫還有土蛇。土蛇的身上掛滿了迫擊炮彈,背上還揹着一箱迫擊炮彈,日式81毫米的迫擊炮筒不離身,如今身上還多了一支王八盒子,王八盒子是防身所用,今非昔比。
李作棟小跑步地跑到隊伍前面,又是一聲:“稍息、立正!”
然後就回頭看魚頭,魚頭就大步走到隊伍前面,魚頭一聲:“同志們,小鬼子來了怕不怕?”
戰士們回答:“不怕!”
魚頭又問:“我們有沒有信心戰勝他!”
戰士們回答:“有!”
魚頭高興說:“好,出發!”
獨立團團長李作棟一聲:“向右轉,跑步出發!”
戰鬥計劃是早就做好的,各連的作戰位置、戰鬥任務都已清楚明白。部隊按照計劃趕到了伏擊地點,他們從山後直撲自己的戰鬥位置。爲什麼要從山後,因爲到處都是白雪皚皚,山前是鬼子的必經之路,山前留下了痕跡,必然就會暴露魚頭的他們作戰意圖。還有,部隊不能過早地到達指定位置,因爲鬼子這次掃蕩,前面是他們的飛機,他們的飛機輕鬆就能
發現地上的目標,被鬼子飛機發現,其作戰的意圖同樣難以達到。所以要等待鬼子的飛機走後,鬼子的地面部隊到達了十里堡的時候,部隊才能得以行動,時間緊迫,所以部隊以行動就是跑步前進。
魚頭他們部隊是最後離開廟山車站的,這個時候廟山車站已是人去屋空,諾大的一個地方已經看不到了一個人影。魚頭他們這次伏擊鬼子的地點在十里堡東,臘子口西德一個屁股溝的地方伏擊鬼子,這裡的山分南北兩座山,像一個俯臥人屁股對着天,這似屁股的兩座山都不高,海拔不過幾十米,在一般人看來是不能打伏擊的地方,魚頭就選擇了這個看起來不能打伏擊的地方打鬼子的伏擊,要得就是出其不意攻其不備,當然了,魚頭還有別的招數,要不然這這樣的一個位置上打鬼子的伏擊,搞不好很有可能被鬼子包餃子了。
十里堡到臘子口,必須要經過大沽河,大沽河上由一座橋,這座橋是簡易橋,是當地居民用樹木樹枝沙土修築的,方便兩岸人和車輛人員的往來,雖說大沽河眼下是枯水期,但河面也有幾十米寬,水深的地方也能來到腰。
前一天的北風颳,昨夜又是一場大雪,大沽河的水面上結了一層冰,冰有半指厚,這些情況昨天晚上魚頭就已經派偵查員偵查員偵查過了。
一般的情況下,鬼子掃蕩長驅直入,尤其是大白天,八路很少與他們硬碰硬,但八路炮王不一定,所以犬養苟造大佐還一直防着,所以飛機先行,從飛機偵察反饋回來的信息知道,這方圓十幾公里之內沒有發現八路的正規部隊。
犬養苟造大佐對這次冬季大掃蕩充滿了信心,他已經知道原來的膠東第一支隊大部隊已經升格,其主要兵力已經離開了膠東,到了魯中一帶直接受山東八路指揮,眼下八路炮王所轄的部隊只是一個獨立團的架子,中間缺少營一級機構,人數不過數百人。
犬養苟造大佐想:“人貴有自知自明,八路炮王不是一個傻子,他的那麼點的部隊逃命還差不多,他怎麼會敢跟我們數千人的大部隊較量,雞蛋碰石頭的結果看來八路炮王比誰都清楚,犬養苟造大佐到了大沽河橋邊,他用望遠鏡向河對面看了又看,到處都是一片皚皚的白雪,鳥都看不到一隻,犬養苟造大佐手一揮,鬼子的先頭部隊就上了簡易橋。鬼子的先頭部隊大約有一箇中隊的鬼子兵,有磯谷中尉率領,磯谷是準備戴罪立功的,所以磯谷中尉堅決要求帶領先頭部隊。
先頭部隊過了橋,先頭部隊是探路的,先頭部隊確實沒有發現什麼情況,大部隊才能繼續跟進,儘管犬養苟造大佐勝卷在握,但習慣還是讓犬養苟造的行進小心爲妙。
磯谷小鬼子帶領一箇中隊的鬼子越來越近地走進了魚頭他們的伏擊圈,小諸葛俞寶田顯得越來越興奮,俞寶田就伏在魚頭的身邊,俞寶田高興地說:“從前跟着杜心武全是瞎混,打仗行進都
是稀裡糊塗,還是參加八路軍好,打仗也打得明明白白,司令員鬼子已經進入了我們的伏擊圈,我們打吧!”
魚頭說:“還得等等,沉住氣!”
磯谷小鬼子他們已經進入了伏擊圈,大沽河的對面的犬養苟造手一揮,他的大部隊也開始踏上簡易橋,魚頭這才一聲命令:“開火!”
掩蔽在北面山上的三、四、六三個連一齊開火,磯谷中尉帶領一箇中隊的鬼子雖說小心翼翼,但突然出現的這麼多的八路軍戰士一起向他們開火,這是他們始料不及的,所以,就在槍聲打響的瞬間就有幾十個鬼子被打倒在地上,鬼子在山下,行進的路又比較平坦,根本就沒有掩蔽物支持他們原地進行還擊的。
在這激烈交火的槍聲中,磯谷發現他們所處的位置是在兩座山之間,而北面的一座山被八路佔領,八路正在這麼山上用火力打擊他們,而相應另一面南山上卻沒有動靜,這個時候再出現八路的話,他和他的中隊就會受到兩面夾擊,兩面受敵,而南面山上什麼反應都沒有,這說明這面山上沒有被八路佔領,又想到八路炮王的大部隊升格調走,八路的兵力嚴重不足,這使他堅信了他的判斷,八路慣常於小打小鬧,打一陣子就走,所以 磯谷判斷八路這不是什麼伏擊,他這個時候不能撤,犬養苟造大佐就在他的身後看着他,所以磯谷小鬼子命令:“佔領南山制高點!”
磯谷小鬼子的本意是佔領了南山高地就能與北山的八路形成對峙,等後面的大部隊一到,就能全殲這些八路,應當說磯谷的這個想法不錯,只是想法一廂情願,南山上誰說沒有八路的埋伏?南山上是由二丫政委帶領虎妞、倪大麻子一連二連埋伏在上面,二丫帶領的兩個連爲什麼沒有動手,就是給磯谷小鬼子留有空間,二丫他們一動手的話,磯谷鬼子肯定會逃回大沽河的河邊,這就不利於全殲鬼子的這個中隊。
磯谷帶領小鬼子退到南山,並向南山上衝來,二丫命令:“注意掩蔽,等小鬼子再靠近些,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準開槍!”
小鬼子越來越近了,只有十幾米的距離,鬼子的說話聲、呼吸聲都聽得很清楚,二丫這才命令:“打!”
一二連戰士們一起投彈,眼看就要衝到山頂上面的小鬼子立刻淹沒在一片火海當中,二丫命令:“吹衝鋒號!”
衝鋒號一響,兩個連的戰士們一躍而起,端着刺刀就衝向鬼子,鬼子發現南山上原來也有八路的埋伏,沒有被炸死的幾十個鬼子無心再戰,他們回頭就向山下跑,被魚頭帶領的北山三個連截住展開了白刃戰,兩股八路合在了一起,以絕對的優勢兵力全殲了鬼子的這個尖兵中隊,只逃走了磯谷一個人,磯谷是騎着馬逃走的,一連長虎妞舉起了一支三八大蓋槍瞄準,剛要扣動扳機,被魚頭制止了,魚頭說:“節省下這發子彈吧,他回去犬養苟造鬼子也不能叫他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