彪子聽得心驚肉跳,他感覺新幫主似乎就是說給他聽的,當下連連表示忠心,永不背叛!
“虎子哥回來了。”有幫成員大呼。
一個黑塔一般的漢子出現在視眼中,魁梧壯實,在看見張超揚坐在幫主的位置上,一張黑臉滿是迷惑不解之色,立馬揪住一人仔細詢問,在得到一幫衆的解釋後,頓時沖天大怒。
“好你個許元彪,竟然夥同外人反叛幫主,我一拳打死你這反骨小人。”
彪子即是許元彪,在虎子撲上來的那一刻,閃身躲在張超揚身後,譏諷道:“俺許元彪的確是個反骨小人,但咱們幫主都擋不了人家一擊,俺又何必去白白送死!家裡還有妻子、女兒,俺一條賤命送掉不打緊,可以後她們怎麼辦?”
“咱們這些混混,終究是要死在人家手裡的,俺只想在死之前,給她們留下足夠的錢,讓她們生活無憂……”
許元彪開始有點哽咽了。自從做了混混,妻子、女兒一見到自己就哭個不停,不知哀求過多少次,讓他離開這個圈子,找份正經事做。
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嚴酷的幫規,在加上整日裡打架鬥毆,仇人遍地。雖說地下勢力也有約定,不可隨便對仇人親屬動手,否則羣起攻之,但那畢竟只是約定,約束力太小,很多時候根本就執行不了。
更何況,很多亡命之徒根本不怕死。如此一來,只有自己活着,纔有可能護得親人周全!也僅僅是可能而已……
只有自己爬得越高,最好擁有旁人無法與之相抗、甚至忌憚的實力,纔會越安全!
想想自己的女兒,纔剛剛十六,一有時間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在金都城中央區附近轉悠,期盼着某位聖教弟子或者其親屬能看上自己,哪怕是做人家的小!只要成功了,生活無憂是最起碼的保障!更重要的是,從此無人再敢欺負其親屬,除非聖女教覆滅!
虎子撲了個空,聽到許元彪這樣的話,一聲冷哼,“不管什麼理由也不能掩蓋你背叛幫主的罪名,所以你一定要死!”
這一次虎子抽出斧頭,就要往許元彪身上招呼,後者則針鋒相對,同樣一揮斧子,眼看就要大打出手,張超揚一聲輕喝:“住手!”
聲音並不大,可滿含煞氣。許元彪與虎子不由自主的都停了下了來,眼看向他。
“虎子是吧!你的幫主是我殺的,有什麼衝我來。”
張超揚原本想通過掌控斧頭幫,然後相互火拼消耗掉其作威作福的爪牙,既能減輕對自己的威脅,又能爲爲民除害,相信深受其害的平民百姓會歡呼雀躍。
可許元彪的一席話讓他改變了主意,想再觀察觀察,看看還有沒有可救之人,爭取讓他們從少做壞事到不做壞事,最後讓其迴歸正常人的生活。
如果一番引導還冥頑不靈的話,張超揚就不會再關注他的死活,任其自生自滅!
就拿許元彪做做實驗吧!
虎子聞言一窒,他並非有頭無腦之人,這個少年能輕易幹掉幫主,自己絕非其對手,眼下這般做作不過是想顯一顯自己忠心不二的精神,以便獲得其另眼相看!
“你想做我劉虎的大當家,可得拿出一些真實的本領來讓我以及我的手下服氣!如何?”
“好!”張超揚微微一笑,下一刻人已躍起,三步來到劉虎的面前,看着比自己高出整整一個頭的黑塔漢子,看着他那堅定的眼神。
“你儘管來砍,砍到了算你有本事!既能替你的幫主報仇,又可以取代我直接坐上斧頭幫幫主的位置。你看如何?”
“啊?”劉虎以及他的手下都驚呆了,與彪子一邊的人一對眼,卻發現對方眼裡帶着一絲嘲諷,那樣子就像是在一個小丑在表演。
混混裡面還沒人這麼狂妄吧?單對單的,劉虎自問不懼任何人。
“好!”劉虎心想我還就不信了,雙斧上下揮舞着衝了過來,上砍腦袋,下砍腰,看樣子已盡了全力。
張超揚雙眼緊緊的盯着對方雙斧運行的軌跡,或進或退,或側閃,或橫移,左進右出、斜飄滑退。劉虎雙斧舞得跟一團風暴似的,卻始終沾不到張超揚的衣角,時間一長,反倒把自己累得氣喘吁吁。
“停下,停下。劉大斧子服氣了!見過幫主。”劉虎氣息粗重,顯然是消耗不小,彎下腰狠狠喘氣。
張超揚也略略有些見汗,這一輪身法使下來,體力去了七七八八,如果此時斧頭幫成員一涌而上的話,他非得把這條小命送掉不可。
純靠體力施展五行八卦步真是彆扭,若換一個聖教弟子來,他肯定支持不了多久就會被一劍刺穿!
不過,用來震懾斧頭幫這些人已足夠,看着他們那敬畏的眼神,張超揚暗地裡鬆了一口氣,他相信自己和兩個兄弟的安全暫時得到了保障!
“兄弟們,這位小爺武功如此了得,我劉虎十分的佩服,不是我不幫老幫主報仇!而是我實在報不了,你們說怎麼辦?”
劉虎這一席話是對自己的手下說的,他也在觀察手下們的表現。若還有人不知死活的堅持要報仇,其一,他根本就把一個死鬼看得比他劉虎還重,這樣的手下要來幹什麼?其二,他根本就是不識時務,連這麼明顯的形式都看不透,這樣的蠢貨不要也罷!
什麼誓死效忠幫主?你李茂源人都不在了,讓我去效忠鬼呀!
“願聽虎子哥一切安排!”虎子的支持者大部分都異口同聲的喊到,少數人則明顯的言不由衷。
虎子心中冷笑,那部分人已經被他劃到了死亡名單,遲早被當做炮灰犧牲掉。
“好!現在就跟我向新幫主行禮,以示忠心!”虎子帶着其手下高呼幫主三聲,宣誓效忠!
“好!我既然成了你們的幫主,就一定會帶你們走向強大!不過,誰要是敢陽奉陰違、說一套做一套的,可別怪本幫主不客氣!你們可都聽明白了?”
“聽明白了!”這一次倒是一個比一個聲音更大,震得整個地下室都是回聲。
“彪子,你去跟你的手下張**子去把我的兩個兄弟接過來,記住,不許無禮!”
“你的兄弟在哪?”
“就是中午張**子鬧事那地,他知道的。”
彪子答應着,帶着張大~麻子、大熊、二熊就出了門。
“虎子,我看斧頭幫的日子也不好過嘛,怎麼就住這破地?”
張超揚讓虎子遣散了幫衆,讓他陪着自己四處轉悠,將整個地下室轉了個遍。
“幫主你有所不知,我們每個月要向本區的官老爺、李銘李大公子各孝敬30萬,剩下的纔是幫中資產。這整個保國大廈都是保國侯的女婿李先峻還有他兒子李銘投資興建的,我們其實也就是人家一……狗腿子而已!”虎子說完瞄了瞄這位新幫主,發現後者並沒有什麼表情,這才放下心。
“這麼說,那我打死李茂源,豈不是惹上**煩了?”張超揚一轉身,緊緊的盯着虎子。
虎子打了個冷戰,暗道這位新幫主好厲害。哪像李茂源,整日裡就在女人堆裡鬼混,幫成員誰死了他也不會皺下眉頭,遇到事基本上就是吼叫連連,半分主意也沒有。
“幫主請放心,又不是斧頭幫是這樣,什麼棍堂、刀會、劍宗的,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有重要人物被幹掉,上次棍堂堂主老眼昏花,把一個大家族中的一小姐給上了,結果被人家給活剮了,慘叫了三天才死。”
“還有刀會的二當家,就因爲偷看聖教女弟子洗澡,連眼珠子都被人給挖了,據說是其哥哥做的,連他們老大臉上都被砍了一刀,現在外號‘刀疤臉’。”
“其實,那一層次的人才不管那麼多呢!只要有人按時每月把錢送上就行了,他們才懶得管誰是幫主,又或者誰被幹掉了。至於平民百姓,也許盼着我們死的越多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