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震清一看不妙,連忙站起身來擋在兩人中間,道:“師弟、師妹別動氣,都四十多歲的人了,別讓徒弟們笑話。”
“徐哲你給我滾出來,咱們到外面去打。”青木師太不依不饒。
徐哲聞言腳尖一點,飛身出了聚光殿,青木師太隨後跟上。
二人來到一處山崖前,徐哲長劍抽出,一揚手間劍影漫天,勢如破竹,就朝青木上身籠罩而去,青木右手一揮拂塵,一聲刺耳的異嘯震得人耳都隱隱發痛,千鈞一髮之際已將捲住徐哲的長劍,同時左手並指朝徐哲胸間膻中穴點去。
徐哲從容的側身避開,同時長劍用力一轉,順勢擺脫了拂塵的糾纏,一瞬間劍式再發,長劍如虹,走中宮直進,直取對手的咽喉要害,其勢又快又急,就像要置青木師太於死地一般。
青木師太一咬牙,拂塵在一霎那間已注入畢生內力,狠狠地撞向離自己咽喉不足三寸的長劍。
‘轟’,如雷般的炸響驚得圍觀的幾位堂主面色大變,這哪是同門比武,簡直就是生死對決!
拂塵炸開長劍亦斷成數截,雙方各自退了好幾步,彼此都受了一點輕傷,但誰都不服氣,下一刻又糾纏在一起,兩人赤手空拳,酣戰在一起,鬥得愈發厲害了。
何震清等六位堂主站在一旁,不住的點頭評論。
“不好了,師尊和新光堂主徐哲打起來了。”小靜一驚一乍的衝進竹樓,正在練武的江宏、冰悅等人嚇了一跳,連忙跑了出去。
一路上,發現各堂弟子紛紛往聚光堂方向跑,亂七八糟的議論着。
“快呀,晚了就看不着了,那可是師尊級別的較量啊!”
“是啊!我來了這麼久,從沒見過這種級別的戰鬥。機會難得!”
江宏、冰悅等人加快速度越過衆人,很快來到自己師尊與新光堂主徐哲交戰處。
徐哲、青木空手相鬥,已過二百招。雙方均是越戰越勇,攻守之間妙招、絕招層出不窮;各堂弟子只看得目眩神搖。
冰悅看師尊絲毫不落下風,心中大定。
側臉看了看江宏,只見他眼裡滿是狂熱,如癡如狂。不由得暗暗嘆了一口氣,真是一武癡啊!
“師弟、師妹請停手,莫要傷在自己人手裡。”何震清眼見兩人越鬥越狠,再打下去勢必要兩敗俱傷,不得不出手製止。
身形一晃,何震清出現在青木師太身旁,手掌揮出,對上徐哲劈來的一掌,‘轟’的一聲大響,徐哲被騰空震回,落地後仍退了幾步。
青木、徐哲又是驚呀又是佩服。半響,徐哲開口道:“何師兄內力高超,只怕已到武階第五重了吧?”
何震清心頭一陣得意,嘴上卻道:“哪裡哪裡,第四重巔峰而已。”
其餘五位堂主也是一臉羨慕,興國堂趙熙道:“恭喜何堂主,距離第五重只差一線,馬上可以成爲聖教長老這一層次的人物了!”
“還需要進行考覈的,聖教總壇可沒那麼好進。”何震清看着圍觀的弟子越來越多,眉頭一皺,徐哲知他心意連忙大聲道:“衆弟子都散了吧。”
徐哲身兼執法堂堂主,衆弟子可不敢不聽話,頓時作鳥獸散。
何震清朝徐哲點點頭,那意思也只有徐哲明白。
衆人回到聚光殿,青木顯然是被打擊到了,什麼協商對付‘神火門’的事她一個字也沒聽進去,最後八堂達成協議,各堂分派出兩名弟子,組成十六人出山協助朝廷軍隊追捕‘神火門’門徒……
“張超揚吃飯了。”冰悅推開竹門,看着張超揚那雷人的睡姿,忍不住‘噗嗤’一聲笑。
這小子在幹什麼?雙手雙腳像是在跟人打架似的,在慢慢的蠕動,姿勢千奇百怪,嘴裡還在輕喝着。
“在夢遊嗎?”冰悅嚇了一跳,趕緊退了出去。她聽說過,在夢遊的人是不能被打擾的,否則會變成癡呆。
“去問問師尊有沒有辦法,也不知道回來沒有。”冰悅向師尊住處走去。
“剛纔好險。”天馬星使一聲驚呼道:“要是她魯莽的將你推醒,你就完了。”
“還好還好。”張超揚自己也是暗自慶幸,他剛剛在夢境中將所學的武術基礎功向星使演練了兩遍,哪曉得冰悅突然闖了進來,差點釀成大禍。
“好,天資還真不錯。”天馬星使適當的誇獎了幾句,以鼓勵他。
“接下來我該學什麼?”張超揚問道。
“本星使仔細的將那《歸元譜》看了幾遍,着重選出纏#綿棍術、九陽玄掌以及萬花劍術三種絕學。嘿嘿,分別來自風車星系、室女星系以及獵犬星系。”天馬星使說完一聲輕笑,也不知它葫蘆裡賣什麼藥。
“很難吧?”張超揚有些手足無措,一想到那些武功居然來自遙遠的宇宙深處,不由得一陣心悸。
“還沒開始學就被嚇到了,你忘了還有我,你只需勤加練習那些招式就行了。現在本星使先演示幾遍,你注意看!”
虛空中天馬星使單手一舉,一道光線延伸而出,變化成棍子出現在手中,演示着纏綿棍術。
“棍法主要有:打、劈、壓、掃、穿、託、挑、撩、撥等。要求身棍合一,力透棍梢,表現出勇猛、快速,將‘棍打一大片’的特點發揮出,是應付羣毆的必備功夫。”星使一邊演示一邊解釋道。
如此幾個時辰過去,天馬星使將九陽玄掌、萬花劍術一一教於張超揚,讓他醒後勤加練習。
張超揚醒後,天色已暗,可腦子清晰無比,默默回想着星使教給他的東西。
來到兵器架前,抽出一根長棍,就開始修煉纏#綿棍術……
“夢遊?你說那個小孩子還有這等怪癖?”青木師太也是剛剛回來,就被冰悅的一席話給雷住了。
“師尊,這是真的,會不會有危險?”冰悅望着師尊那沒好氣的臉,有些膽怯。
青木師太沒有接口,看了看冰悅,答非所問的道:“你的柔雲劍進展如何?”
“弟子愚鈍,只練至第十六式。”
“嗯,也算不錯了,聚光堂的何鳳儀、新光堂的徐玲也只練到第二十式。”青木師太總算舒展了面孔。
“爲師對你的期望最大,相比之下江宏性格太過沉穩、缺乏應變能力;江坤、胡豔等就別提了,這輩子也很難超過二十式。但柔雲劍在使用時需要以渾厚內力逼彎劍刃,使其變成了一條軟帶,輕柔曲折,飄忽不定,如此劍招閃爍無常,讓敵人難以招架,內力越深、威力越大!相比較何鳳儀、徐玲的內功已達武階第三重,而你的內功卻還停留在武階第二重,這一點你要注意,要儘快趕上啊!”
“徒兒明白,徒兒一定努力。”冰悅輕聲回道。
“我知道你之所以關心那個小孩,是因爲你們身份很相似。同樣是孤兒,同樣跟‘神火門’有仇!不過以你現在的武功,與‘神火門’四大尊者之一的錢祿還有極大的差距!就算爲師遇上他,也是勝少敗多。”
“徒兒知道,但徒兒不會放棄的,日後終要手刃仇人,爲父母雙親雪恨!”冰悅在師尊提到錢祿這個人時,眼裡帶着無比的仇恨!
青木師太一聲輕嘆,憐惜的看着冰悅,道:“先回去休息吧,那小孩的事明日我去請劍神醫來看看。”
冰悅大喜:“有勞師尊了,徒兒告退。”
青木師太看着冰悅離開時的身影。暗道:徒兒啊徒兒,你這一生只怕很難快樂了。只盼着你某一天在手刃仇敵後,能夠真真正正的做回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