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本明天拿回來,求訂閱…求祝福沒有被狸貓摸太子呀!本本雖然是二手的,但不曾修過,都是原裝額!對電腦城師傅的某些高深手段有些怕怕的說,特別是本子的勾金士頓內存條)
從陳劍臣開始在牆上題詩寫字,到詩成擲筆於地,整個過程耗費的時間並不多。短短時間內,殿堂周圍牆壁,以及門窗之上便留下了一首整整三百字的《正氣歌》。驚蛇入草,龍蛇飛動,恰好連成一個一片,其中筆墨不曾間斷過分毫。
陳劍臣的草書寫得有些潦草,加上因爲寫到了牆壁上的緣故,更加顯得模糊,有些看不清楚。看上去,不像是一首詩,反像道士和尚畫的符。
這一點倒是很出奇。
事實上無論吳巖還是霍君,就連聶小倩都感到非常的奇怪:如果說單純從讀書人的角度看,書生身臨危機而提筆賦詩,這樣的行爲也是可以理解的。某些有骨氣的讀書人,哪怕面對屠刀,面對死亡,也會哈哈大笑幾聲,然後大義凜然地即時賦詩一首,以表明自己不爲強權不懼邪惡的錚錚鐵骨。
然後,當然是觀衆們如雷般的掌聲,以及,一捧捧的熱淚。
這道理,倒和草莽英雄就義前高喊一句“我十五年後又是一條好漢”差不多。只是讀書人當然不會喊如此淺白的口號式的語句。
何以言志,唯有賦詩!
陳劍臣寫詩的時候倒沒有笑,而是處於一種很奇怪的狀態。奇怪到聶小倩三人根本無法捕捉到他這番行爲的真正意義所在。
實在難以理解。
記得很久以前,師傅就諄諄教誨過:這世間每一件事情都會有〖答〗案,那麼陳劍臣大發雅興地在牆壁上洋洋灑灑地寫下這麼一首長詩的〖答〗案又是什麼?
聶小倩很想上去問個清楚,不過當看到陳劍臣有些蒼白的面孔便忍住了:至少,現在還不是問這些的時候。
讀書耗神寫詩同樣耗神,更何況陳劍臣只是個書生?
聶小倩心裡彷彿被針紮了一記,翻涌起一種酸楚的疼痛其實在整件事中,本來和陳劍臣毫無瓜葛,但就是這麼一個少年甘願冒着前程盡毀的危險而來幫她。在整個過程中,沒有豪言壯語,也沒有歃血爲誓,有的,只是低調的身體力行。
無疑,在聶小倩心目中,陳劍臣屬於低調的人。
當初在江州狀元樓,其被吳文才用計趕走哪怕事後知道了真相,在情緒上也沒有多少波動反應。甚至可以說,雲淡風輕得過分。
少年郎血氣方剛,如果不是讀傻書的呆子,就應該心有豪情。但這些,在陳劍臣身上很難看到,很多時候他的表現實在太老成了,根本不像是個十七、八歲的少年。這也是聶小倩爲之動心的一方面。
聶小倩自幼習武脾性好動,活潑,不願循規蹈矩、不甘三從四德,對於自己的未來充滿了許許多多的憧憬和期盼。而對於男人的期盼幾乎永遠都是這個時代女子的終極願望,她喜歡英雄所以一直就想找一個英雄人物爲一生的伴侶。
何爲英雄?
鋤強扶弱,伸張正義者爲英雄:正氣凜然,挽狂瀾於既倒者同樣爲英雄
一聶小倩這般的想法其實很不成熟說嚴重些就是少女不切實際的幻想罷了,還帶着許多幼稚的色彩。
本來在江州,不出意外的話,聶小倩準備好好了解陳劍臣一番,
或者就在江州,就可能上演一出她夢想般的劇情故事。
只是可惜,人生不如意十有八九。
聶小倩對於陳劍臣的認識瞭解只是停留在很簡單的言行觀察上直到,現在!
然而越是接觸多了聶小倩心中反而越是覺得撲朔迷離:是陳劍臣有意的遮掩嗎?還是不夠了解的緣故……
她心中無法確切肯定。
嘶嘶嘶!
突然之間外面傳來一陣可怕的噪音,簡直不知該怎麼形容人聽在耳朵裡頭,渾身都不禁冒起雞皮疙瘩來。
順着聲音往右側的窗外看,從縫隙裡可以見到一絲絲暗紅的東西,很滑膩的樣子,還會動,遊動,彷彿要從窗子裡游進來。
諸人心一緊,雖然不明白那是什麼東西,但只要對方衝進來,此地將不再安全,生死一搏不可避免。
就在此時,剛纔陳劍臣剛好寫在窗臺上的一句詩,數個大字猛地激發出密密麻麻的一片白色毫光,肉眼可見,似乎千萬根細小的〖針〗刺,狠狠地朝那片暗紅紮了過去。
在昏暗的環境下,毫光瑩瑩入目,大家可看到那句詩爲五個字:“鬼神泣壯烈……”
啊!
收到千萬毫光的攻擊,窗外傳來一聲飄渺的嚎叫聲,彷佛被人類打傷的射狼,充滿了入骨的恨意:“正氣”留下兩個字後,那片暗紅竟然消失不見了。
剛纔字墨激發出的毫光,聶小倩等人都看得清清楚楚,看得清楚,可並不明白。不明白這一片毫光是什麼存在,又有什麼具體作用。但毫光擊退了那片暗紅卻是不爭的事實,毫光來自窗臺上的筆墨,而筆墨來自陳劍臣之手這更是不爭的事實。
這就是陳劍臣所掌握的法術?
當下,望向陳劍臣的眼神,突然都變得有些複雜起來。
砰!
前面的殿門被人重重的推開,就在大家重新揪起一顆心的時候,睜眼一看,才認出來者是燕赤俠,於是又鬆了口氣。
燕赤俠踏步而入,目光卻沒有停留在諸人身上,直接就看見了牆壁上的字,一目而過,當即讚道:“好字!”
他身上頗爲狼狽,經過激戰後的面目衣衫上都被濺上了點點滴滴的綠色,好像被樹汁濡染到了。
“留仙筆下正氣,如旭日東昇,剛陽漸盛,可見大有長進。”
燕赤俠視旁人於無睹,徑直走到陳劍臣身前去,掃了一眼嬰寧,雙眸猛然一縮,背後所負的大劍竟然嗡一聲響,無主自動地〖興〗奮地鳴叫晃動着。
毫無疑問,這位蜀山劍客一照面就洞悉了小狐狸的身份。
陳劍臣一驚,忙道:“燕兄,她是我的書窶,叫嬰寧。”
“嗯?”
燕赤俠濃眉緊皺,顯然有些不可理喻,看了看嬰寧,又看了看陳劍臣,身上剛要升騰起的氣勢緩緩又沉落下來,道:“留仙,你隨我出來。”
頓一頓,又對聶小倩等人說道:“天色已亮,你們還是趁早離開蘭若寺吧,有多遠走多遠,千萬不要回頭。此事,只是剛剛開始而已……”
殿外,滂沱的風雨不知什麼時候停歇了,東方泛起了魚肚白,這個漫長的風雨之夜,終於成爲過去。
一唱雄雞天下白,天明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