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坦白身份後,嬰寧還作俊俏書童打扮,不過不管她膩在書房中和陳劍臣呆在一起多久時間,莫三娘和阿寶都不會再投以奇怪的目光了(
第二天,陳劍臣早早起牀,習慣性地開始進行一番新式鍛鍊,出得一身汗水,然後再度沐浴更衣。
舒服地躺在清涼的水中,他閉着眼睛,開始思考一些無法逃避的問題——進讀國子監估計問題不大,但起碼要等到三個月後才能接到朝廷正式的批准書;而眼下卻另外有要緊的事情要處理好。
亂世將至已是不爭的事實,一場前所未見,難以預料的暴風雨一觸即發,自己的實力雖然有所增長,但距離“安全線”還是有不短的差距。
先說三立真章,固然已凝就出了全部的九百九十九道正氣,“立言”境界大成,可遲遲無法突破到立功之境。中間始終隔着一層薄膜,無法跨過去,直白地說,練功練到了瓶頸處了。
立功不成,就難以打破正氣的侷限性,無法發揮大用。
再而,陳劍臣肉身上的短板越發明顯。
吃過神奇的大羅果,堅持不斷的鍛鍊,他身體已算十分強壯,不說往下和其他書生秀才比較,哪怕與一般武者比起來,也是能佔得上風優勢的。
然而人不能目光短淺地自我滿足,而應該看長遠點,看高處。
昨天和那鐵塔般的宋崇正面對持,當時陳劍臣感受到了一股極爲不舒服的壓迫感。他相信。如果巨漢突然發難(
高手,絕對的高手。
對於武林高手,陳劍臣之前接觸過聶小倩同門四人。不過當時彼此都在同一條戰壕內,互相沒有敵意,自然感受不到他們的鋒芒。
宋崇不同,他盯着陳劍臣的目光,似乎想直接通過眼神來殺死他一般。陳劍臣之所以敢於和他針鋒相對的原因。一方面固然因爲性子不屈,另一方面卻是因爲嬰寧站在他後面。
雖然說出來有些吃軟飯的嫌疑,可毋庸置疑,一直以來小狐狸都給予了他許多的幫助,以及保護。
倒不是說陳劍臣反感這種保護,而是既然有辦法能讓自己變得更強,爲什麼不努力,不奮發一回呢。
他修習正氣,不能學道,不能遁入空門。但能學習到“術法”,可惜術法往往要高人點化傳授才能學到手,自己捧着秘籍苦修基本沒希望——此與天賦無關,僅僅在於道不同也。
目前陳劍臣掌握到了一門術法:役鬼術。是當初皇甫員外灌輸給他的。藉助此術,他還馴服了自己的心鬼。無奈這門法術的用途頗爲狹義,等閒時沒有發揮之地。再祈望有高人耗費自身法力來傳輸術法給自己明顯不現實,撇開兼容問題,別人辛辛苦苦修煉得來的法力也不是自來水,會廉價大放血的。
術法不好學。只得退而求次學武功了。但同樣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普通武學看不上,高深的又沒有師傅入門,陳劍臣只希望某天走到大街上會碰到一位深藏不露的高扮,一見到他就露出激動的神色,緊抓着自己的手不放(
“留仙哥,你還沒有洗好嗎?”
阿寶脆生生的聲音將陳劍臣從幻想中拉出來,他不禁自嘲一笑,取過浴巾,擦乾淨身子後,穿上衣服走出去。
“嗯,好了。”
阿寶便進來收拾殘局。
看着她忙碌的嬌小身子,陳劍臣心裡不由暗歎:自己的穿越生活雖然還沒有大殺四方,九天十地唯我獨尊什麼的,但已過上少爺級別的日子了。
以前他不是不想減少一些阿寶的服侍,可每當一提出來,少女眼圈子就紅了:“留仙哥是不是嫌棄阿寶做得不夠好呀……”
那麼,陳劍臣還能說什麼呢?
不管在哪個世界,每個人都要找到自己的定位,以及生存的意義所在。而在阿寶的心中,做飯給陳劍臣吃,爲他洗衣服,端茶遞水,就是一切快樂的根源
幸福,往往就是如此簡單。
而身邊有這麼一個默默地甘願奉獻一切的女子,陳劍臣同樣感到被巨大的幸福所包裹着。
回到書房,嬰寧已經替他磨好墨了(
“公子,今天要回書院嗎?”
陳劍臣點點頭:“在家吃過午飯後就回去了。”畢竟現在還是明華書院的生員,不能肆意缺課。
——爲怕意外發生,昨晚他就又派鼠妖去保護魯惜約了,他在不在,不是很重要。
將近中午,天氣倏然變化,雷聲轟隆,烏雲滿布,正是一副要下大雨的樣子。
午飯開始,四人都圍着桌子坐好,間或你夾給我一塊肉,又或者我夾給你一條青菜,膳食的氛圍十分融洽安寧。
——家的溫馨,倒有一半是體現在飯桌上的情形。
蓬!
突如其來的響聲打破了這一片溫馨,腳步急促,王復的叫聲已傳進來:“留仙,留仙!”
陳劍臣微微一皺眉,不知道王復何事如此慌張,便起身走出去,此時王復已進入前院了,見到他出來,忙喊道:“留仙,大事不好了。”
“發生了什麼事?”
陳劍臣沉聲問,心裡有幾個念頭掠過,但都不能確切。
此時莫三娘她們以爲有嚴重的事情,都顧不上吃飯了,全部走出來看(
“寒楓被官府抓去了!”
王復這一句話出口,莫三娘和阿寶都是明顯的一個如釋重負的吐氣動作:原來不是打上門的……
陳劍臣頗感意外,問:“寒楓被抓了?爲何?”
王復有些焦急地道:“愚兄也不清楚,剛纔一羣衙役來到學舍內,說寒楓昨晚殺了人,便不由分說地套上鐵鏈,抓去縣衙審問去了。”
還有這種事?
陳劍臣霍然動容——蕭寒楓雖然有秀才功名在身,擁有諸多福利待遇,可牽涉到命案,被認定成了殺人兇手,這功名就無法發揮原有的作用了。畢竟不是傳說中的免死金牌,不可能存在那麼多的豁免權利。
問題在於,蕭寒楓怎麼會成爲殺人兇手呢?
陳劍臣對蕭寒楓頗有了解,這個騎牛進江州讀書的書生家庭貧困,在明華書院的一切花銷基本都是靠畫肖像,畫春宮賺取的,並且有骨氣,從不願接受別人的資助幫忙。在性格上,卻算是個比較開朗樂觀的人。
這樣的一個人,怎麼會莫名其妙成爲了殺人兇手?
陳劍臣堅決不信:“昨晚寒楓去了什麼地方?”
王復搖搖頭,整理好思路,一五一十說起來:
原來昨晚蕭寒楓遺失掉那卞家小姐送給他的繡花鞋,心情極爲沮喪,在金針齋附近沒找到,然後又執意地一個人沿途尋覓,找了很久,將至亥時才兩手空空的回到書院,倒頭便睡(
丟失了愛戀女子所贈送的物品,蕭寒楓可謂懊悔無比,一直睡到很晚都不願起來。等到他起身的時候,官差就來了,說他昨晚殺了卞家員外,套上鐵鏈便拿人。
飛來橫禍,蕭寒楓腦子都嗡了,大聲叫冤枉。
書院其他生員,以及學監都被驚動,趕來過問情況,那官差振振有詞說道卞家小姐已擊鼓鳴冤,指證蕭寒楓爲殺人兇手,現場有帶血尖刀一把,又有卞小姐贈送給蕭寒楓的一隻繡花鞋,真可謂人證物證俱在。
聽到卞家小姐親口指證自己殺人,蕭寒楓如被當頭打了一棒,心喪若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毫不掙扎地任由官差拖走。
他這副等同是“認罪”的表現頓時引得一片譁然,本來不信蕭寒楓會殺人的同窗們都有些懷疑了。
“不可能,寒楓絕不會殺人。”
陳劍臣斬釘切鐵地道。
王復苦笑:“愚兄也是不信,只是眼下那卞家小姐已告到了府衙之上,各方面都對寒楓不利,就算我們相信又有什麼用?”
陳劍臣眉毛一皺:“你說現場出現了那隻繡花鞋?”
王復回答:“是的(
“可是昨天寒楓不是說繡花鞋不見了嗎?”
“對呀,唉,鬼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王復一攤手,完全想不明白其中的關竅。
陳劍臣沉吟片刻,一個論斷慢慢浮現出來,不過還缺乏必要的論證,不能輕易說出口,道:“拂臺兄,你不用太擔心,不如我們先去府衙,看知府大人如何判案吧。”
——在天統王朝,管轄各州府中,都分設知州一名,知府一名,知軍一名。知州乃是州府的最高長官,統轄全州,下面知府主要負責民生事務,知軍則是帶領軍伍的。故而州府中發生的案件,基本都是由知府負責審判。
王複道:“也只有如此了。”
陳劍臣和莫三娘交待了幾句,莫三娘關切地囑咐道:“留仙,萬一真沒辦法的話,你可千萬不要強出頭。”卻怕兒子剛正的性子會觸犯知府大人。
“母親放心,孩兒會有分寸的。”
說完後,帶着嬰寧,和王復匆匆趕去府衙。未完待續。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