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少女的注視下,阿若德又射了幾箭可是都沒有中,甚至還比不上前面幾次射的好,少女不由自主的大笑起來,身體仰着差點跌倒,這讓阿若德的動作越發的僵硬起來,阿若德不得不停下練習看着那個在一旁嘲笑自己的少女。
“噢,對不起,我只是覺得很少有騎士連弓都拉不好。”少女強忍着笑意,不好意思的說道。
“不會拉弓有這麼好笑嗎?而且你在這裡嚴重影響了我的心情。”阿若德有些惱火的說道。
“你可以當我不存在。”少女假裝偏過腦袋看着一旁,不過在哪裡是艾凡爵士的馬廄,除了幾匹馬實在是沒有什麼好看的。
“該死。”阿若德皺起眉頭,他拉開箭但是又鬆開,與弩相比弓箭具有更高的技巧,依夫雖然教給他如何運用弓箭,但是那只是匆匆的教授了些基本的東西,想要射中靶心還是有困難的。
“也許你應該放鬆自己的肩膀。”少女看了一眼,似乎是在自言自語的說,可是阿若德當然明白這是對自己說的,於是他照着少女所說放鬆肩膀。
“嗖~~~。”這一次,阿若德很明顯感覺到比以前動作要連貫的多,箭射中了靶子,雖然並沒有射中靶心,但是卻相去不遠。
“太好了。”放下手中的弓,阿若德覺得第一次自己的弓箭射的這麼好,而少女似乎也很高興的微笑了一下,阿若德想了想忽然大步的走向少女。
“怎麼了?快點練吧,過一會這裡就要被僕人們佔用了。”少女擡起頭看着走到自己面前的阿若德,歪着腦袋看着他然後說道。
“請您教我射箭吧。”阿若德用左手放在心臟處,向少女鞠躬後說道。
“什麼?你要讓你個女人教你射箭嗎?”少女愣住了,她只是看不過去阿若德那笨拙的箭術,纔出言說了一兩句,但是沒想到阿若德竟然要讓自己教他射箭,而完全不在乎自己剛剛對他的嘲笑。
“我在這個時代最大的收穫就是,想要獲得別人的尊重首先要有過硬的本領。”阿若德真誠的對少女說道,作爲一個軍事貴族如果不能對各種武器精通,是沒有辦法上戰場打仗的,就算是靠着權威指揮士兵也不會讓人服氣的,在這個時代的人們崇尚勇猛作戰的人。
“好吧。”少女覺得面前的這個年輕的騎士還真是個古怪的人,一般的騎士中也許有人會對婦女彬彬有禮,但那是自以爲是的強者對弱者的憐憫,完全沒有站在平等的地位之上,而阿若德卻不是這樣,他的那種平等的態度自然而然,這也是爲什麼許多人願意與這位年輕的騎士交往的原因,他們視阿若德爲自己的朋友。
少女在答應了阿若德的請求後,果然非常認真的開始教他射箭,教授阿若德如何跨開步伐,如何正確使用自己的胳膊肌肉的張力,並且因爲阿若德的笨拙而發出爽朗的笑聲,一旁的僕人們在經過他們身旁的時候,都會向少女和阿若德鞠躬行禮,但是阿若德發現他們對於少女穿着的如同男人般並沒有感到奇怪。
“你爲何穿男人才穿的皮甲?”阿若德在練習弓箭的間歇,好奇的向與自己並排坐着的少女問道。
“因爲這樣行動方便,並且我的父親一直想要一個兒子,但是他很倒黴只有我這麼一個女兒。”少女拿着弓箭,用修長的手指撥動弓弦,發出增增的聲音,就好像是樂師在彈奏她的樂器。
“你一定是這裡最勇猛的女人。”阿若德越發對這個爽朗的少女感興趣,他不由自主的讚歎道。
“哼,你是認爲我很粗魯嗎?”可是不知道爲什麼,當阿若德說完後少女突然翻臉,她將練習的弓猛的扔到阿若德的身上,生氣的站起身離開了弓箭訓練場。
“哎,我,我不是這個意思。”阿若德懊惱的打了自己個嘴巴,真是宅男本性不改,對一個女孩子說什麼勇猛,他想要追上去詢問少女的名字,但是她行走起來像一陣風,很快那頭火熱的馬尾辮便消失在建築之間的拐角。
無奈的阿若德拿着兩把弓,百無聊賴的又練習了一小會,但是卻感到完全沒有剛纔那樣的興趣,於是收起弓無精打采的走進了領主屋宅,此時他的父親正與艾凡爵士在聊着什麼,當溫德爾男爵看見阿若德的時候,向他招招手讓阿若德走近一些。
“阿若德我剛纔正與艾凡爵士討論家族紋章的故事,同時我想到了你再怎麼說也是一位有伯爵頭銜的貴族,按照慣例應該可以自己設計一面代表自己家族的紋章旗幟。我們家族通常是用獅子作爲紋章的,你可以從這裡想一想,想好後艾凡爵士的領地中正好有一位紋章製作大師停留,我們可以讓他幫着你製作一面自己的旗幟。”溫德爾男爵帶着自豪的聲音,向阿若德說道,即使是沒有土地的伯爵,那高貴的頭銜也是無人能夠小覷的。
“哦,自己的紋章?”阿若德突然聽到這裡,心頭的鬱悶一掃而空,一面屬於自己的紋章,一面可以代表自己的榮耀和歷史的紋章,將來可以傳給自己的兒子、孫子、重孫子,世世代代相傳的偉大紋章,這讓他如何不感到激動萬分呢,連忙向溫德爾男爵答應下來,大步走回自己房間,全神貫注的找來思考如何設計自己的紋章。
阿若德想到獅子是溫德爾家族的傳統紋章,並且也代表了勇猛戰士的意思,選擇獅子作爲主圖案似乎沒有什麼問題,可是他不想再使用溫德爾家族那種顏色的獅子,他覺得使用一頭黑色的雄獅子作爲主圖案更顯得兇猛,而雄獅的右前爪應該抓住一根馬槍,代表騎士精神,而獅子的左前爪拿着一本書,代表了智慧和知識,當然後來也有人誤會以爲是聖經,代表了虔誠,而阿若德從來都不主動解釋。
“黑色的獅子,唔,看起來也不錯,不過阿若德大人,您必須要在圖案的角落部分加入缺口的月亮,這代表您次子的身份。”留着山羊鬍子的紋章製作師,向阿若德建議道。
“缺口的月亮,不加不行嗎?”阿若德的眉頭皺起來,對紋章製作師說道。
“對不起大人,紋章是能夠讓人一眼就醒目的看出您的家族和來歷的重要物品,所以有着嚴格的規定,請看,我完全是按照帝國貴族紋章管理的細則來製作的。”紋章製作師搬出一套厚厚的羊皮紙書,從裡面翻着試圖說服阿若德。
“好吧,好吧。”阿若德可不想跟一個老學究探討紋章起源,他不耐煩的擺擺手,只要能夠製作出自己的紋章,在角落加個缺月也沒什麼。
“好的大人,我會立即爲您製作您的家族紋章木徽章,還有您的旗幟,當然因爲我在艾凡爵士的領地中打攪多日,這些都是免費的。不過要是將來您需要爲自己的內府騎士製作家族罩衫,那上面的紋章可是需要到當地紋章行會製作,會按照當地行會的標準收費的。”紋章製作師非常有經驗的對阿若德說道,態度恭敬服務周到。
在兩天之內,紋章製作師便帶領着自己的徒弟,爲阿若德製作好了他的家族紋章木徽章,以及一面藍色底子的黑獅子旗幟,艾凡爵士和溫德爾男爵以及依夫在領主屋宅的外面觀看了阿若德的紋章旗幟。
“諸位大人,請看我爲阿若德大人,梅克倫堡伯爵大人制作的木徽章。”紋章製作師戴着一頂圓頂的呢絨小帽,高昂着自己的頭,胸前垂着銀白的山羊鬍,站在諸貴族面前自豪的向他們介紹道。
兩名紋章製作學徒,擡着一面盾牌大小的木紋章走到了阿若德等人面前,木雕非常的精細,一頭黑色的雄獅子張牙舞爪,右前爪夾着一杆馬槍,左前爪抓住一本書,在獅子的頭頂偏右有一輪缺月,真虧的紋章師能夠在短短的兩天內製作好這個木雕。
“大人們,請觀看阿若德大人的旗幟。”紋章製作師再一次用提高自己的嗓門,對衆貴族說道。
一名學徒舉着一杆旗幟,走到衆人面前,他打開用白色亞麻布條纏繞的旗幟,然後高舉揚了揚,在風中旗幟飄揚起來,上面黑色的雄獅子似乎在半空中動了起來,兩條後腿直立起來的雄獅子高傲的在嘶吼着,口中吐出的鮮紅的舌頭,似乎是剛剛撕咬過敵人的喉嚨,手中的馬槍則似乎正向敵人突刺。
“啊,不錯呀阿若德,黑色的獅子很有特點。”依夫看着旗幟讚歎道。
“唔,聖經,虔誠的伯爵。”艾凡爵士也迎合着稱讚了一兩句,不過心裡卻想再精美的旗幟也不可能插上梅克倫堡的城牆上。
“不錯,從今以後這就是你的家族紋章了,回到我們自己的領地後,我會讓人在我們家族的族譜上,爲你添上一筆的。”溫德爾男爵也點點頭,拍着阿若德的肩膀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