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我好想你,你有沒有想我!”容容的一個整個身子都靠近手機。
徐暮嶼剛接通電話,屏幕上只能看得見容容的腦袋,“容容別離手機那麼近,你媽媽呢?”
容容聽話得往後坐了坐,乖巧的回答,“媽媽還沒回來,這裡只有我和哥哥!”
“哥哥?”徐暮嶼沒有多想,以爲是哪個男孩。
容容把鏡頭轉向鐵柱,“對啊,我好喜歡這個哥哥。”
“那你要跟哥哥玩,不許欺負他。”
鐵柱擔心叔叔會誤會容容,急忙開口,“叔叔,容容很聽話的。”
又被人喊叔叔的徐暮嶼一臉懷疑,他真的有那麼老嗎,但沒有說什麼,繼續看着手機裡的兩個小孩。
“嗯,叔叔,你什麼時候纔過來陪我玩?”
徐暮嶼一臉溫柔,手中搖晃着酒杯,“等叔叔什麼時候有空了,就過去看你。”
“那叔叔你過來能給我帶零食嗎?媽媽說你是我的工具人。”
“工具人?”徐暮嶼輕笑,沒想到自己還能有被人喊工具人的一天。
“就是你之前偷偷帶我去買零食,被媽媽發現了,媽媽就說你是工具人。”容容毫不猶豫又把顧朝給賣了一次。
如果顧朝在這的話,肯定會把容容的嘴巴給捂住,不讓他說話,沒想到她在背後說別人的壞話,結果被某個白眼狼給出賣了。
可惜,還在外面跳舞的顧朝並不知道,容容已經把她出賣得一乾二淨,還把事情的經過添油加醋地說了出來。
徐暮嶼把酒杯放下,整個人靠在椅子上,“這樣啊,你媽媽是這樣說的啊。”
“嗯,媽媽就是這樣說的,說你是工具人!”
容容不知道是故意的還是不知道這個詞的真實意思,又說了一遍,還把工具人喊得很大聲。
從小奶音手機裡傳出來後,陸同和就打起萬分精神,偷聽他們的講話,在容容第一次說出徐暮嶼是“工具人”時,他就想笑了,但是他靠着強大的自制力把笑聲憋回去,還憋到咳嗽,一直拍着胸膛喘氣。
如今又聽到容容說徐暮嶼是工具人,他再也沒有忍不住笑意,大聲笑道,“哈哈哈徐暮嶼沒想到你也有今天,被人喊工具人!”
“叔叔,你那邊是有人在笑你嗎?”
容容的童言稚語再次讓陸同和笑得更大聲了。
聊得好好的視頻通話被某個不知死活的人打擾,徐暮嶼面色不虞,眼睛微眯地看着罪魁禍首。
而罪魁禍首還沒反應過來,一直在捶着桌子,還是到了最後他發現氣氛有些奇怪,一擡頭就看到徐暮嶼的表情。
於是,他在嘴巴邊又做了拉拉鍊的動作,表示自己不會再說話。
韶修遠有點害怕這人又搞事,就找了個藉口把陸同和給拉出去,留下空間給徐暮嶼打電話。
看到閒雜人等離開後,徐暮嶼斂下眼皮,纖長而濃密的眼睫毛如鴉羽般,在下瞼處投下兩道淺影,繼續與視頻裡的人通話。
“叔叔,你在幹嘛?”
“在跟你聊天。”
容容想起自己學會了玩魔方,驕傲道,“叔叔,我已經學會玩魔方了,而且我還教會了哥哥。”
“是嗎,容容真厲害。”徐暮嶼想起他旁邊還有個男孩,又加了句,“鐵柱也很厲害。”
徐暮嶼一直都知道容容很聰明,從他上次教容容心算就知道了,但他沒有想到,容容看了幾遍復原魔方的過程就學會怎麼復原了,還教會別的小孩。
接下來的視頻通話都是容容在吱吱喳喳地講着今天發生的事,還說出了他跟鐵柱打架的事情。
徐暮嶼眉頭蹙起,擔心道,“你怎麼學別人打架了,沒受傷吧?”
“沒有,媽媽都已經教訓過我了,我會乖乖的。”容容把手機放到牀上,自己趴着,小腳晃啊晃的。
徐暮嶼聽到這句話,才放下心來,是他多慮了,有顧朝在容容旁邊,怎麼會讓他受傷呢?而且容容能把鐵柱帶回去,和他一起視頻,足以說明鐵柱在容容心裡是特殊的。
大概是因爲容容得到的寵愛很多,可以驕傲的表現出來,絲毫不會擔心惹人煩,他想到什麼話題就聊什麼話題,臉上洋溢着笑容。
徐暮嶼很喜歡跟這個小糰子聊天,但也很細心,知道容容的旁邊還坐了一個不說話的鐵柱,他爲了不讓鐵柱多想,還經常把話題轉到鐵柱身上,帶動兩個小孩聊天。
一時間,手機連通的兩個房間裡充滿了小奶音,天馬行空,如山間清泉緩緩流過,洗滌徐暮嶼工作一整天的疲憊。
*
顧朝跟着前面的村民學了好幾首舞蹈,說不上熟練,只能說是中規中矩,不會出很大的差錯。
北斗星移,晈晈明月,似乎在爲她們鼓掌。
一首歌曲停下,帶領跳舞的村民把可移動電視關了,並把它推進旁邊的小屋裡放好。
一直在旁邊觀摩的吳飛沉走上來,“好了,今天的跳舞已經完成,現在有請站在你們身後的村民爲你們的舞蹈評分。”
節目組顯然與村民說過這場廣場舞要評分,在吳飛沉的話音剛落,村民就兩個人或者三個人圍在一起,對着顧朝她們評分。
村民跳了那麼久的廣場舞,對於誰跳得好還是心裡有數的,討論一番後,就把自己的打分情況交給吳飛沉。
吳飛沉和幾個助理把村民的打分情況記錄下來,算了幾分鐘,才把結果算好,“現在,你們的評分已經算出來了,得分最高的也就是最受村民喜歡的明天上午可以休息!”
幾個藝人聽到這個獎勵,更高興了,熱切地看着吳飛沉手中的紙,都希望是自己贏,那就可以多睡一會兒懶覺。
“現在我宣佈得分最高的人是——”吳飛沉作爲一個合格的導演,最擅長的就是吊人胃口,他中間故意停了下來,視線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但就是不說話。
顧朝對於自己的能力還是有自知之明的,她一個半吊子,纔剛學跳舞,能跳得出來就很不錯了,還想得到村民的認可?但她知道這是在錄節目,還是要有一點期待感的,不會播出就會被觀衆說太假了。
戚一瑾發白的臉上勾起勢在必得的笑容,她從小就學跳舞,參加過多次演出,還得到獎牌,所以這第一名肯定是她的!
吳飛沉看着在場的幾人都一臉忐忑,終於開口揭秘,“跳得最好的,得到最多村民喜歡的人是——韋和靜,恭喜韋和靜明天可以休息一上午。”
結果一頒佈,自有人歡喜也有人怨恨。
戚一瑾恨恨地看向韋和靜,沒想到自己竟然會輸給那個運動員!可她又不能說什麼,只好一臉不快的接受這個答案。
顧朝看到戚一瑾這憋屈樣,高興得吹了一個口哨,反正她現在看到戚一瑾心情不好,她就會很高興。
吳琴韻聽到顧朝吹了個響亮的口哨,問道,“顧朝,你很高興?”
“對啊,和靜贏了,又有人不高興,雙喜臨門啊!”顧朝的聲音不算很大,但廣場上沒有什麼聲音,就顯得顧朝的聲音很大聲了。
戚一瑾眼神陰翳地看着顧朝,恨不得時間回到剛跳舞的時候,她第一次推顧朝肯定會用盡自己身上的全部力量,而不是在最後害了自己。
她的腳踝剛開始還是微腫的,現在跳了幾場廣場舞下來,腫成豬蹄,變得更痛了。
“吳導,容容他們去哪了?”顧朝沒有看到容容,納悶道。
“哦,忘了跟你們說了,小孩子他們嫌無聊就跑去玩了,現在應該都回去了,你們放心,我讓小許跟着他們呢,肯定不會出什麼意外。”
顧朝、吳琴韻和韋和靜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後就離開了。
洪雨柏看着走遠的幾人,又看了看走不了路的戚一瑾,想了想還是過去扶她回去,“一瑾,你沒有事吧?”語氣親暱,彷彿倆人剛剛撕破臉是幻覺。
“有點痛,麻煩雨柏姐了。”戚一瑾還在糾結怎麼回去,沒想到這麼快就有人過來幫忙了,她也不介意對方跟她有矛盾。
在戚一瑾的觀念中,沒有永恆的朋友,只有永恆的利益。反正洪雨柏有事求她,那她爲什麼不能爲自己謀點利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