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奶奶,快開門。”小短腿容容摁不到門鈴,只好拍着大門,呼喚着裡面的人出來開門。
保姆從珍麗很快就過來了,在半個小時之前顧朝就打電話跟她說了他們今天會回來:“唉呀,我們的容容小寶貝回來了?這個小朋友是容容的朋友嗎?”
“嗯,奶奶,他叫鐵柱,是我認的哥哥!”容容拍着胸膛,大氣道。
“原來是鐵柱啊,容容快帶你的小夥伴進來。”從珍麗讓開門,等他們進來後,便把電視打開,“容容,你們先看會電視,奶奶先去做飯了。”
從珍麗聽到他們要回來,就在廚房裡忙活,打算大展身手,給他們做頓好吃的,瞧瞧那兩個小孩餓成什麼樣了,特別是那個叫鐵柱的孩子更瘦,都要懷疑他是不是被虐待了。
她雖然在廚房炒菜,但還是分了一些心神在外面,偶爾探頭出去看兩個小奶團有沒有在做什麼壞事,趁着熬湯的時間,她切了一盤水果端出去。
從珍麗放下果盤,看着兩個小孩子:“容容、鐵柱快過來吃點水果墊墊肚子,晚飯還有一會兒。”
容容叉了一塊蘋果,遞給鐵柱:“哥哥,吃蘋果。”
鐵柱看了幾秒容容遞過來的蘋果,看到他眼裡的希冀,不忍拒絕,便接了過來:“謝謝容容。”
“唉喲,你們都好有禮貌,鐵柱你多吃點,你真得是太瘦了。”從珍麗說完,就回廚房繼續幹活了。
容容沒看多久,就不想看了,轉過頭:“哥哥,你還想看電視嗎?”
鐵柱看着容容忽閃忽閃的大眼睛,像是在等他的否定回答,心下一軟,便說出了他想聽的回答:“我不想看了。”
“哦耶,那我們去玩吧?”容容高興得拍手,拉着鐵柱回了自己的房間。
“哥哥,我們玩玩具。”容容費力地拖着一個箱子過來,把裡面的東西都倒出去,嘩啦啦的,玩具丟得到處都是。
“哥哥,你看這個是車子,這裡可以變形……”容容每拿起一個玩具都會解釋它怎麼玩。
等他把玩具的玩法都說完後,倆人就坐在地上玩了起來。幸好當初裝修想到這一點,家裡每個地方都鋪上了羊毛毯。
“哥哥,看我變身!”
“顧小姐,你回來啦?”從珍麗端着糖醋排骨出來就看到顧朝開門進來,還一邊踮腳看向她身後。
“別看了,他沒有過來。”顧朝看着保姆這副樣子,心如明鏡,解釋道。
從珍麗尷尬地擦了擦圍裙,訕訕道:“這樣啊,不過徐先生這個人是真的挺不錯的。”
她跟徐家老宅保姆陳惠如是遠房親戚,會過來這裡當保姆也是因爲有陳惠如的推薦,在她來之前,陳惠如就千叮嚀萬囑咐,一定要好好照顧顧朝母子倆,必要時候還可以撮合他們倆。
顧朝因爲剛纔的事還對徐暮嶼有點怨念,如今聽到有人提起這個名字,惱羞成怒道:“他哪裡好了?”
她本意是隨便說說,只是發泄一下剛纔在徐暮嶼身上受到的憋屈,不打算聽到什麼實質性的回答。
可從珍麗卻不這樣想,一聽到這句話,又想起陳惠如的囑託,掰着手指頭爲徐暮嶼正名:“徐先生可好了,長得好看,又有錢,還不在外面亂搞……”說到最後,眼裡都泛起了星星眼。
顧朝無奈地笑了笑,看來自己身邊的人都被收賣的差不多了,她看着正在播放動畫片:“容容和鐵柱去哪裡了?”
“容容帶鐵柱回房間玩了,估計在裡面玩玩具呢!”從珍麗想了想,說道。
“那從媽你先去忙吧,我去看下那兩個孩子。”
“嗯,那我先去忙了。”
容容一個轉頭就發現依靠在門邊的顧朝,放下手裡的變形金剛,跑過去抱住她的腿:“媽媽你回來啦!叔叔呢?”
他看了幾次顧朝的後面,發現徐暮嶼真的沒有跟上來,喪氣地說:“媽媽,叔叔怎麼沒有過來?”
得,又有一個白眼狼。
顧朝彎身抱起他:“叔叔要去工作了。”
“這玩具你們可以教我玩嗎?”顧朝爲了融合進去,只好裝作自己什麼都不會的樣子。
“媽媽,你好笨笨。”
“阿姨我教你。”
三個人其樂融融,扮演着遊戲裡的角色。
“媽媽,看我的車車,嗚嗚嗚……”
“容容,你快讓開,我的車要開過來了。”
晚飯是三葷一素一湯,從珍麗把湯從廚房拿出來:“快嚐嚐,這是我煮了好久的老火靚湯,這雞啊可是走地雞,可好吃了。”
“容容帶哥哥去洗手。”
“好。”
兩個小孩手拉手走向廚房,出來時,每人手裡都拿了兩個碗。
容容放下手中的碗,邀功道:“媽媽,我棒不棒?”
“嗯,容容很厲害,都懂得幫媽媽分擔活了,鐵柱也很厲害。”顧朝接過鐵柱手裡的碗。
“鐵柱過來,阿姨餵你。”
因爲家裡只有一張兒童椅,鐵柱還小夠不到餐桌,顧朝就只能喂他了。
“嗯,謝謝阿姨。”鐵柱低頭,纖長濃密的睫毛微微抖動。
*
裴安志總覺得老闆出去一趟就變得很高興了,滿臉寫着“我很興奮”。作爲一個合朼的特助,爲了更好的服(討)務(好)老闆,首先就要摸清楚老闆爲什麼會高興。
他想了一會,纔想到一個話題:“老闆,是那個案子有眉目了嗎?”
徐暮嶼翻看面前的合同,聲音毫無波瀾的嗯了一聲。
裴安志聽到這回答,心裡默默打了個叉,不是因爲這個原因?難道是因爲……
“老闆,你明天下沒有行程,可以去陪顧小姐好好逛街。”
徐暮嶼還是淡淡的嗯了一聲,手指輕敲桌面,發出悅耳的聲音。
裴安志一聽,這馬屁拍對了,剛想出去時,門又被叩叩敲響。
“進。”
徐暮嶼簽好一份文件,眼皮也不擡起。因爲這兩天出去的原因,辦公桌上已經推了不少的合同。
“老闆,趙總過來了,他在會議室等你。”另一個助理池承悅說道。
本來還散發着愉悅氛圍的辦公室立即變成了嚴冬,正呼呼地吹着冷氣。
徐暮嶼啪地摔下手中昂貴的鋼筆,嗤笑道:“他過來這有什麼事?我們好像沒有合作吧?”
“趙總沒說,看他那樣子還是挺急的。”
“哦,那你先回去跟他說,我這邊還有點事,可能要過一會才能過去,你替我好好招待人家趙總,不能讓趙總覺得我們徐辰沒有禮貌。”
“好的老闆,我這就過去。”池承悅得了吩咐,直接出去。
裴安志看着老闆臉色不虞,內心糾結幾秒,還是決定離開這個地方。
錢沒了還可以再賺,命只有一條,沒了就是沒了。
徐暮嶼看着空蕩蕩的辦公室,心中鬱氣愈烈,直接把把桌上的文件推下。
嘩啦一聲,地上的文件飄得到處都是。
他手緊緊抓着扶手,青筋暴露,我都還沒找你麻煩,沒想到你自己送上門來了。
徐暮嶼一閉眼,腦海裡就想起那輛着火的車子,沒了氣息的父親和憑空消息的母親,心中的怒火更甚。
他又坐了下來,平復心情。
裴安志勾着池承悅的肩膀,吐槽道:“兄弟你來得太不是時候了,你不知道老闆剛回來時臉上笑得多高興,可惜你一進來,老闆就變了臉色。唉,老闆肯定是因爲你的原因。”
說完,他還裝模作樣地抖了幾下,一副被嚇到的樣子。
池承悅把他的手推開,一板一眼地說:“老闆不是那樣的人。”
剛說完話,就走到會議室了。
池承悅推開門,對老闆說的話進行藝術加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