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一身紅色射擊服的季傾斐,就像是在他原本清冽的氣質之中帶着一股攻擊性的意味。
顏以沫眼裡的他始終是那個季傾斐,他淡然冷靜的神態印在顏以沫的心中,泛起了一陣陣漣漪。
娛樂圈最年輕的影帝,不是因爲幸運獲得的。有人稱讚他爲“天使吻過的容顏”、“幸運女神眷顧的演技”。
但其實,他背後的努力和汗水又有多少人知道。這些天陪伴着他工作的顏以沫很清楚,他的榮譽和才華,是什麼換來的。
無論在什麼情況之下,他都能夠保持着從容果敢的決斷力,這是他令所有對手無懈可擊的必勝法則,也是他獲獎路上的墊腳石。
而現在,他也是一樣。隨着季傾斐冷冽的聲音令下,顏以沫反而沒有那麼緊張了,因爲她相信季傾斐,一定能射中。
果不其然,如約而至的兩個飛碟靶子如約化作兩道煙,消散在半空中。不愧是季傾斐,顏以沫激動起來,隨後的比賽,季傾斐都如數擊中了靶子。
而那個選手反而因爲季傾斐優異的表現,心態崩了,出現了一次又一次的失誤。比賽終於結束,季傾斐領先了十幾分,獲得了這次比賽的勝利。
那個踢館的男人帶着他的工作人員灰溜溜的跑了,工作人員也紛紛上前祝賀季傾斐,多虧了他射擊館纔沒有被這些好事之徒蹭熱度。
等季傾斐從人羣裡走出來,季傾斐馬上帶着她走到他們今天要去的地方——實彈射擊場。
“被無謂人浪費了太多時間了。”季傾斐有些抱歉,然後看向上面擺着的各式槍械。
顏以沫露出一抹笑說:“怎麼會,我不是也看了一場精彩的比賽嗎,之前都不知道你射擊這麼厲害,這世界上還有你不會的東西嗎?”
季傾斐聞言也笑了,指着那些槍問:“想先從什麼槍開始?”
顏以沫本來想先從小巧的手槍練起,但想到季傾斐剛剛射擊的模樣,突然也想嘗試一下***的感覺。
於是她指了指那把***,季傾斐檢查了一遍槍支的狀況,才遞給顏以沫。
真正拿起這個漆黑冰冷的器械,顏以沫才感受到它的重量,她意識到這不是玩具,而是一把危險的殺器,顏以沫不由得有些緊張。
季傾斐看出她的緊張,溫柔地道:“不用害怕,有我在。”
顏以沫根據昨晚從小冊子裡看到的內容擺好姿勢,架好槍。季傾斐在一旁調整着她的站姿,他的下巴輕輕抵在顏以沫的肩上,手扶着她的手調整着。
“重心前移,把姿態壓低,槍托放在自己的肩窩上。”
季傾斐的聲音從腦後傳來,顏以沫感受到身後來自他的溫度,根據他說的話調整着自己的姿勢。
確定沒什麼問題後,季傾斐離遠了些,示意她可以開槍。
顏以沫用力扣動扳機,除了嗡鳴的槍彈聲,還伴隨着極大的後坐力。顏以沫這才感受到,自己開槍跟在看臺上看到是完全不同的。
顯然她被這極大的聲音震得不輕,季傾斐馬上上前檢查她的耳機。
“聽得見我說話嗎?”季傾斐在顏以沫的耳邊問道。
顏以沫點了點頭,但季傾斐的聲音像是隔着一層紗傳來,不太真切。過了好一會,顏以沫的聽覺才完全恢復。
“看來槍聲對你來說太大了,要不今天我們就先回去吧。”季傾斐有些擔心,如果就這樣玩下去,多少會對顏以沫的聽力有些傷害。
顏以沫不甘心這難得的休息被浪費,並且對射擊這項運動也產生了嚮往,於是說:“再玩一會兒嘛。”
季傾斐皺着眉,顯然也不願意讓步,比起玩,他更擔心顏以沫的健康。
顏以沫也知道季傾斐擔心什麼,她腦瓜子一轉,說道:“要不這樣,你幫我捂住耳朵怎麼樣?這樣就不會傷害到我聽力啦。”
季傾斐終究是拗不過她,遲疑了一下,還是點了點頭。
於是顏以沫重新架好槍,季傾斐從身後環住她,伸手捂住了她的雙耳。兩人之間的距離極近,顏以沫能清晰聞到他身上的氣息。
顏以沫定了定神,目光緊盯着眼前的靶子,再次扣動了扳機。她幻想中的情景沒有出現,並沒有打中靶子。
顏以沫:……
季傾斐在她耳邊輕聲說:“沒關係,再來幾次。”
“唉,我還幻想着能正中靶心呢,果然現實和想象是有差距的。”顏以沫有些難過的說,季傾斐鼓勵她多試幾次。
後面的幾次嘗試,顏以沫還是沒有射中一次,但她越射不中反而越不甘心,喊道:“我今天就不信了,不打中一次我不走了!”
季傾斐無奈地笑了,但還是細心地幫她把耳朵捂好。
終於,電子記分牌出現了分數,顏以沫興奮地說:“我打中了!”
季傾斐從她身後探出頭瞧了瞧,說:“你打中的是隔壁的靶子。”
顏以沫:……
但她還是不服輸,努力瞄準着遠處的靶子,於是季傾斐說:“注意靶子和你槍準星的位置,這次你一定可以的。”
季傾斐握着顏以沫的手,調整着她槍口的位置,然後俯下身和她保持着同一個水平線,兩人幾乎是貼在了一起。
季傾斐的體溫再次透過輕薄的射擊服傳了過來,若有若無的氣息在耳邊拂過,顏以沫感覺到一陣酥麻感從耳邊蔓延,不由得挺直了背。
她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把注意力移回靶子上。
子彈終於射穿了靶子,記分牌傳來了聲音,顏以沫清楚這次一定是自己的靶子。她雀躍地看向季傾斐,兩人相視一笑。
就這樣,顏以沫在季傾斐的指導下,又打了幾個彈夾。直到走出射擊室,顏以沫的耳朵上還帶着他掌心的溫度,耳朵也如約紅透了。
回去的路上,他們在夕陽的洗禮下疾馳,晚風吹進車裡,把顏以沫的頭髮吹起,今天真是一個愉快的週末,顏以沫這麼想着,偷偷擡眼看向季傾斐。
季傾斐嘴角含着一抹笑意,夕陽下他的臉染上溫暖的橘色,脣邊流露出絲絲溫柔,晚風裹着春日的花香吹進車裡,顏以沫的心情也變得甜絲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