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胎娘抱起鬼靈嬰,哭訴着,“阿夜...你竟然在我身邊,我都不曾發覺....阿夜,爲娘尋你尋得好苦啊....你可想念娘....阿夜....”
此時的鬼胎娘褪去了先前的嬌媚跋扈之態,也沒有情深怨仇的嘶喊,這時的她,只是一個母親,一個苦苦尋求百年親兒的母親,而此時的她也猶如當年在颯峰河畔的夜繁星,一個痛失愛子的年輕女子。
“既然你尋求江月夜百年無果,你也希望她重新輪迴轉世,可你爲何又要殺害數萬條無辜生靈的性命,他們的父母也會心痛,也會不捨,你又爲何不能理解他人父母的苦楚呢。”
聽着程翼那明顯的責備之聲,單星移表示贊同,既然同作爲爹孃,爲何不能理解呢?這江月夜的死也不是玄赤國百姓所致,這遷怒於他人,着實是過分了些。
可以說是罪無可赦,罪大惡極。
聞言,鬼胎娘卻異常激動 ,她否決道,“我沒有!我沒有屠殺生靈!我沒有殺他們,那些嬰孩的死,不是我做的,不是!”
“那你爲何....”
“我有孕育生靈的種子,那些嬰孩之所以能成爲我的種子,是因爲他們的死,全是因爲他們的爹孃,把他們堂而皇之拋棄,丟棄,他們死後化作怨靈生魂來到我這兒。
我將他們化作種子,待合適的時機將種子置於活體之內,他們若願再現於世,那便以鬼靈胎的方式出生,若他們不願意,我便將他們魂魄擊碎。或許魂飛魄散纔是他們最好的歸宿。”
“喪心病狂!”單星移聞言憤憤的咒罵道,“所以你想將鬼種子放入我體內,虧你想的出來!老子個大老爺們給你在這生娃子!”
“.....”聽及單星移突然泄憤的語氣,鬼胎娘有一時的呆愣,她訥木,“我沒有放你體內啊.....你是說剛剛那位公子啊...他生得挺俊,那孩子也必定是好看的。”
要你在這讚不絕口,假好心啊?老子會不知道蕭子殤長得俊?
單星移看及鬼胎娘眼眸滿是憤恨,他擡眼望了一眼那城門之下的蕭子殤,眸中滿是憐惜與同情。
蕭子殤那一掌擋的真是時候!
得虧生娃的不是他顧大!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就在單星移暗自竊喜之時,小狐狸的聲音適時的響起,“恭喜貴方,蕭子殤好感度增加2000點,請貴方再接再厲!”
“尼瑪!這丫的都能增好感,妙哉!妙哉啊!”單星移此刻內心的興奮與欣喜到達了極點,可他臉色依舊如常,說着與其無關的話,“既然事情已經水落石出,那鬼胎娘,哦不對,夜繁星,你可還願意投胎轉世啊。不過....”
話至末尾,單星移突然止住話頭,看向一旁的程翼,程翼知其意思,隨即接道,“不過你以妖魔爲伍,殘害百姓在先,先不提你那鬼種子是否出於本心,還是好意,但就論你沾滿血跡的手,那惡行來說,輪迴轉世是萬萬不能了,必須得到天界的刑法,給百姓一個交代。”
聞言,鬼胎娘看至懷中的江月夜,眼裡滿是柔和。
“好,我隨你們上天宮,無論結果如何,我都認了,我只求你們可以讓阿夜順利投胎轉世。”她的聲音細膩溫柔,與先前妖媚造作的音色全然不同,“其他的我都不在乎了。”
“好,我答應你。”單星移爽朗的聲音說道,說出這句話是下意識的脫口而出。面對眼前的夜繁星,他其實是挺矛盾的,見證了夜繁星由天真稚嫩的少女,轉而變成現在心慈手狠的鬼胎娘。
他比任何人都明白夜繁星的苦楚,那被曾經的摯愛所拋棄捨去的諾言,以及丈夫的猜疑與不信任,最後是親兒身死在自己面前。
月清風,江一舟,江月夜這三個男人都牽動着夜繁星的一生。
爲情所困,迷失自我,釋懷所愛,迷途知返。
看着程翼攜鬼胎娘而去的身影,那兩縷身形瞬時化作點點繁星流光,直達九霄雲宮之上。
單星移嘆了口氣,目光轉向他懷中的襁褓嬰孩,“小傢伙,你也該啓程了。”話音未落,只見那嬰孩頃刻化作一股黑金霧氣,漸漸消散與空氣之中。
了無痕跡。
單星移立與盛京城高牆之上,他瀟灑利落的一展手中的紙扇,白衣錦袍的裙襬隨風而舞。
那叫一個俊朗颯爽,英姿賽過潘安。
他俯視着高臺之下的百姓,一揮而過那手中的紙扇,頃刻間,那圍困與百姓的團團煞氣黑霧,登時消散而去。
與此同時,小狐狸的聲音恰巧響起,很不應景,“恭喜貴方,蕭子殤好感度增加1000點,請再接再厲!”
“臥槽!”單星移內心叫罵着,差點沒一個腳滑,險些從高臺之上跌落下去,“這情亂愫香還真有點東西。”
話音未落,只聽在他腦中響起了一陣音樂,輕快之中倒是格外的應景,應他們三人,只聽那歌詞在唱唸着:
初春細雨經年如故
灑遍原野灑遍江湖
微風柔情迎面輕拂
江楓漁火夜色雨幕
春江花月夜
醉舞一曲梨花謝
蝴蝶愛慕花紛飛癡纏難分難解
春江花月夜
迎春花漫山遍野
殘夢夢斷紛紛擾擾三千世界.......
聽着腦中那系統發出的樂曲,單星移搖了搖頭,一飛而下高臺之上。
月夜繁星,清風過。江畔之處獨一舟。憶往昔歲月,無人知其怨愁離多。
......
再次回到殤王府內時,瞧着那庭院繁花簇錦,那院子的東面,幾根長的竹竿上,爬滿了花藤,稠密的綠葉襯着紫紅豔色的花骨朵,又嬌又嫩,單星移擡眼望去,像是一匹美得不像樣的綵緞,腦中依稀還能刻畫出蕭子殤站於花簇前澆水滴灌的身形。
此景只能用一詞來形容,那便是絕美,無與倫比的的美。
環顧殤王府的四周,單星移只覺一股熟悉與陌生交織與心間,待還未問出口他今夜下榻何處時,蕭子殤便領着他來到了一所閨房之內。
只見玉榻之上幔紗低垂,營造出朦朧之美感氛圍,四周石壁全以錦緞遮住,就連室頂也用繡花毛氈隔起,既溫暖又溫馨。
陳設之物也都是女子閨房所用,極盡奢華,精雕細琢的鑲玉牙牀,錦被繡衾,簾鉤上還掛着小小的香囊,散着淡淡的幽香。
而玉榻之上那影影綽綽的面容,是單星移再熟悉不過的人。
此人正是他心心念念之人,顧脂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