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盛京前顧脂姻與蕭子殤玩的最後一項民間遊戲是鉤強(類似於現在的拔河運動)。在蕭子殤毫無防備的情況下,顧脂姻一把鬆開繩索,蕭子殤毫無意外地摔倒在地,看着他狼狽的倒在地上是她目前最得意最愉悅的一件事。
顧脂姻也對她這個名爲哥哥實則夫君的男人多了幾分好感。但要說到喜歡他,顧脂姻卻是無論如何也說服不了自己。她這夫君雖樣貌生得俊俏,劍術也好,輕功更是在她之上,但他那個霸道脾氣卻是和她相沖的,成爲兄妹或者作爲朋友顧脂姻倒是樂意的,可這人是自己的夫君,顧脂姻卻無論如何也喜歡不起來。
“好煩呀...我不喜歡他,能不能不要嫁給他。”顧脂姻對身旁爲自己梳洗的幻雪抱怨道。
“婚姻豈是兒戲,姻兒休要再想其他的,好好做個美麗的新娘子。”說話間玥王后走進了顧脂姻的寢殿。
“母后,您來了。”顧脂姻說着去扶玥王后。
“姻兒,你要知道這聯姻本就是部落國家之間維護和平,避免紛爭的手段,你母后原也是一國公主,同樣嫁給了你父王。”
顧脂姻:“母后,琉月國以女子爲尊,而您卻下嫁於我父王,姻兒實屬佩服。”
楚柳煙,古月國王后,原琉月國青瑤公主,爲聯絡部族國家之間的關係,嫁於古月國玥王顧蕭。楚柳煙摸着顧脂姻的手說,“其實,你父王只是對外是一國之主,實則軍政大權以及朝堂上的政事皆由母后掌管。”
她頓了頓,語重心長地說,“姻兒也可以,或許比母后做得更好。”
“母后您是說...”在顧脂姻未說出口的話中,楚柳煙給了她肯定的回答。送走了楚柳煙後,顧脂姻趴在了牀榻上,耳邊除了楚柳煙臨走前的“姻兒到玄赤國後要好好照顧自己”之類的叮囑的話之外,她還一時無法消化楚柳煙所說的“宏偉大計”。
一夜無眠,顧脂姻一早起來面對她的便是梳洗打扮,盛裝豔抹。今日是她出嫁的日子,蕭子殤會隨同婚車浩浩湯湯的迎娶她到玄赤國。
她穿着赤紅色的婚服,頭上的鳳冠步搖隨着她的腦袋也一動一擺的搖晃着。看着銅鏡前那張精緻小巧的臉,顧脂姻心情愉悅了不少。
幻雪等一衆侍女去爲她準備婚禮上的其他事宜,看着進進出出忙忙碌碌的其他人,臉上都洋溢着對她婚事的祝福與喜悅,只有她自己是焦躁不安的,獨自在殿中踱着步,想方設法躲過今晚的洞房花燭夜。
這時殿中進來了人,那人和她一樣是一身赤紅喜服,眉宇間還有顯而易見的興奮感。顧脂姻開口道,“你來幹什麼,想打架嗎?”
蕭子殤:“娘子,你與本王即將成親,就不要再想其他事了,本王今日不想與你動手。”
那藏不住的喜悅與說出口的霸道口吻,顧脂姻怎麼看怎麼彆扭,但蕭子殤生的好看,即使臉上的神氣與說出的口氣不一致,他這樣子也並無不妥,反倒是給人一種外表與內心不一的矛盾感。
“哦,你不想也得想!”說着就要動手打向蕭子殤,蕭子殤早有預料,幾招下來,顧脂姻又被擒住了,“你放開我,你快放開我。”她叫喊着,那人挑了挑眉,嘴角露出一抹笑,隨即俯身親吻了他懷中之人。
被親的顧脂姻錯愕、不可置信、憤怒至極,他一把推開蕭子殤,正要給他一個耳刮子時,幻雪走了進來,正驚訝的看着兩人。“啪——”一掌下去,顧脂姻終於泄憤地移開了手,她吐出兩個字:“你滾。”說完坐回了梳妝檯前。
顧脂姻沒去看蕭子殤的表情,他吃了一掌也不生氣,臨走前露出一抹玩味的笑意,一副“你真有意思,本王就喜歡這樣的”神情。
期間的這一場小鬧劇倒也絲毫不影響蕭子殤和顧脂姻的心情,一個在婚禮隊伍前喜笑顏開的多謝文武百官和老百姓的祝福,一個在花轎上思索着今晚如何逃過洞房花燭夜。
入夜,顧脂姻坐在了殤王府的清池院新婚房內,她拿着一張人皮面,對着身邊的丫頭幻雪低聲說了幾句,便開始往丫頭臉上倒騰着,須臾,房中出現了兩張一模一樣的臉。待蕭子殤來到房中時,那身穿赤紅喜服的新娘子正安安靜靜的蓋着紅蓋頭在牀榻上坐着。
顧脂姻穿着淺青色的衣裳在黑夜中飛檐走壁,躲過了官兵侍衛的眼線,她來到一處酒家,點了壺酒和二兩羊肉,看着天邊的夜色一飲而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