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隱看了看她,對程翼說道,“本座要殺人何必借他人之手,你們連是魔是妖都分不清楚,真是一羣廢物,罔爲仙人。”
冰彤扯了扯他的衣袖,怒道,“這個時候還逞什麼能,解釋清楚不就什麼事情都沒有了嗎,你不心疼你的子民嗎。”冰彤想到方纔萬屠君自爆殺害了無數魔界子民她瞧着都有些於心不忍,更別說魔界之主的秦隱了。
在程翼身後的天母聞言,她的聲音像是穿過萬里雲層,有力而沉穩,盪漾在雲霄之上,冰彤看不清她的臉,卻聽得她說,“什麼事情都沒有?如何什麼事情都沒有,冰彤仙尊想得也太過美好了,且不說魔界傷了凡間百姓,他魔界秦隱擅自上我天宮,掠去了我天界仙人,還殺害了數名我天宮之人,此等猖狂至極,留不得。留在世間便是禍害。”
冰彤現如今無法吐槽那些正氣儼然,一派道義的電視劇臺詞,她說,“我不是被掠去的,我是自己逃下來的。我.......”她還在思緒要不要招供毀壞瑤池的罪行時,秦隱便一把攬住了她,飛身而下九霄雲外。
他摟緊了她的腰身,一邊對她說,“何故與他們多說,若是不相信怎麼解釋都是無用,本座不需要他們的原諒,沒有做過的事情,本座不會認。”他頓了頓,眼神裡盡是柔和,“冰彤,謝謝你,肯相信我。”
冰彤看着他,心裡五味雜陳,她不是不相信他啊,她親眼所見的事情,沒有信不信一說啊,她知道事情的始末,這一切都是凌雲設的局,借天界的力量除掉魔界,除掉他。
那些在夢境中被她忽略掉的畫面,準確來說不是忽略,而是原本的萬屠君本就沒有這些記憶,他是被凌雲抹去了記憶,那些失他本心,殺人如麻的記憶,每個月十五號他出使的任務皆是殺人、殺魔、殺仙。或許天母口中所說的殺害天宮仙人數名的罪魁禍首就是萬屠君。
她看着他,抱緊了他的腰身,對他說,“你不會死的,我不會讓你死的。”
秦隱在她額間吻了一下,柔聲道,“你我終於不是敵對的關係,能並肩作戰我很高興,即使魂飛魄散,我也會保護好你。”
紅光與白光消散,二人穩當落入地面,與此同時天母那似如洪鐘低沉不尖,響徹雲霄的聲音,通過九霄千米直達冰彤耳中,“殺!一個不留!”
這場大戰終究是避無可避了,天母連她最寵愛的弟子都不留情面,難道這就仙人口中的“爲了深明大義,爲了天下蒼生,寧願負你,負盡所有與你的牽絆,也不辜負天下人,不辜負道義”嗎?
冰彤苦笑道,“所以在這種時候,什麼師徒情深,什麼海誓山盟都比不過他們口中那一個個道義,他們只相信眼前看到了,卻不知道事情的真相,好一個大義滅親,好一個捨己爲人。”
秦隱拍了拍她的肩,說道,“本座不會負你,即使仙界容不下你,在我魔界永遠有你的位置,你會是本座的妻,本座的妃。”
冰彤很想感謝他的好意,可是她知道秦隱的結局,他會被仙界大將鴻宣一劍擊中心臟,而後魂魄與之封印於劍中,只要鴻宣意識還在,秦隱的魂魄將永世不得現世。
一魂換一魂,秦隱與鴻軒將在“邪魔劍”中永遠被封印。而這場大戰秦隱最後是身死魂封,他們沒有結局,她也做不了他的妻,甚至連她自己也可能死於這場大戰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