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父面色微變,他在官場多年,聽話聽音,自然聽出來了,便問:“不退的話會如何?”
他還是不甘心,要是能再上去幾級,他能創下更大的家業。
江寒煙微微笑了笑, 直言道:“不如何,輕則牢獄之災,重則……”
後面的話不用她說,魯成父子都聽懂了,齊齊色變。
“爸,你聽江大夫的, 她很厲害的。”魯成趕緊勸他爹。
雖然他想拼爹,可爹活着才能拼,死了拼個屁。
他爹現在也挺不錯, 手裡有實權,能照拂他在單位裡混得開,就算不上去也沒啥,以後他努努力,說不定能青出於藍勝於蘭呢。
魯父嘆了口氣,臉色灰白,和剛進門時的紅光滿面截然不同,他本還想再拼一把,現在看來是不能了。
江寒煙的話他並沒懷疑,連郭老闆都恭敬的人, 肯定是有真本事的。
魯成父子沒多待,告辭離開了,送他們出門時, 江寒煙叫住了魯成, 提醒道:“讓你爹小心些,別貪心,該收手了。”
江母眼神閃爍,不敢看女兒。
江母捧了杯涼水進去了,餵給江父喝,但不小心滴在了衣服上,江父很想罵,可他沒力氣,身上一點力氣都沒,連拉屎拉尿都在牀上。
“寒煙……我是不是癱了?”
“有點麻煩,你這是老毛病發作了,按道理不應該,上次我給你治了,至少能保個兩三年,你最近是不是喝酒熬夜還抽菸了?”江寒煙故意問。
“啊喲……死哪去了,水……”
“補,肯定要補回來,寒煙,爸可指望你了。”
江父突然想到了逆女說的話,說他的筋絡出了問題,還沒法根治,要是不用藥的話,就要癱瘓在牀上,屙屎屎在褲子上。
他現在可不就是這樣,難道他提前癱瘓了?
江父深信不疑,難怪他一點力氣都沒了,敢情是先天陽氣傷了啊,花多少錢他都得補回來,他還想長命百歲呢。
“別在我面前玩心眼,不說實話我不管了,你等着當寡婦吧。”
江寒煙冷冷地看着她,對她的小心思一眼就看穿了,有毒心卻沒毒膽,沒用的東西。
江父的呻吟聲傳了出來,不同於往常的中氣十足,說話很虛弱,叫了半天江母才聽到。
“來了!”
陸塵這頭如火如荼的幹着,江寒煙清閒的日子也忙了起來,因爲江父又病倒了,這回病得挺嚴重,躺在牀上爬不起來了。
魯成鄭重點頭,回去就和他爹說,退休前這幾年別管太多閒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當個老好人就行了。
江母一下子慌了,拽着她胳膊,低聲哀求:“我……我就只多放了一滴,真的,一天三滴,絕對沒騙你,寒煙,你可不能不管你爹的死活啊!”
“你現在躺着,你覺得有沒有事?我早和你說過,要戒酒戒菸戒色,清心寡慾地過日子,就跟和尚一樣,你這毛病纔不會發作,你這麼折騰,就算我是神仙也幫不了你。”
這狀態絕對不是一兩滴的量,江母不會狗膽包天, 想要換老公吧?
“就……就你說的,一天兩滴。”
剛剛江母說,江父這些天經常打牌到深夜,還和人喝酒抽菸,過得好不瀟灑。
當和尚還有什麼意思,他又不是七老八十了,才五十不到呢。
江寒煙這回很認真的測脈,因爲江母下的藥量重了,也不知道會不會對江父身體造成影響。
江父心虛極了,小聲說:“我……我就只吃了一點點,應該沒事吧?”
“那我這要多久好?”江父想坐起來,可撐了半天都沒勁,只能躺着。
“一年內肯定不行,等身體恢復好點,可以適當吃一點。”江寒煙板着臉教訓。
還好,沒太大的影響,江寒煙鬆了口氣,她沒想要害江父,只是給他個教訓罷了。
其實江父沒那麼虛,只要停了藥,休息幾天,再喝一碗摻了靈泉的水,就能恢復了,不過江父手裡還有四萬塊呢。
江寒煙冷笑了聲,拔腿就走,還敢和她玩心眼。
“以後別在我面前搞小動作,否則我不會再管你!”
江寒煙回了孃家,看到在牀上奄奄一息的江父,心裡一咯噔, 拽着江母出了門, 低聲問:“你下了多少?”
可誰讓丈夫脾氣越來越壞,天天罵她,還罵得特別難聽,動不動就罵她是生不出兒子的廢物,還說要休了她,她又不是沒脾氣的木頭人,所以下藥的時候,就不小心多滴了一滴。
真要是進去了,他可就沒爹了。
江父從來沒像現在這樣,在女兒面前如此低聲下氣,他現在只想好起來,如果逆女有辦法治他,他以後把逆女當祖宗敬着。
江母嚇得連連搖頭,內心惶恐不堪,剛剛女兒的眼神好嚇人,比丈夫的還可怕,她再也不敢自作主張了。
江父卻欣喜若狂,只要還能解饞就行,當和尚他是受不了的。
江父終於明白了,什麼兒子不兒子的,什麼都沒自個的身體最重要,只要能好起來,兒子他也不要了。
江寒煙口氣很不恭敬,但江父卻老老實實聽着,一句都不敢反駁,還可憐巴巴地問:“一點都不能吃?”
“我測個脈。”
“不搞了,再不搞了!”
她不想當寡婦,她希望丈夫天天出去賺錢,然後回家吃飯,不要起花花腸子換年輕老婆,和以前一樣就行。
江母越說越害怕,腸子都悔青了,早知道就聽女兒的了。
作爲回報,魯父給陸塵介紹了個工程,是一家小學的新教學樓,這可是大工程,一般人絕對弄不到,合同也簽好了,還拿了定金。
“我就是怕藥時間長了效果不好,就多加了一滴,寒煙,你爸還有救不?”
“半個月,但這回你傷了先天陽氣,得用珍貴的藥補,知道什麼叫先天陽氣不?是你從孃胎裡帶出來的,陽氣足就長壽,陽氣弱就體弱,我得給你把這先天陽氣補回來。”江寒煙半真半假地忽悠。
“我知道, 謝謝啊!”
“藥挺貴的。”
“不怕,爸有錢。”
“行,我算算,要三四萬吧。”
江寒煙乾脆利落地算好了帳,很巧的卡在了江父的存款脈門上,江父咬了咬牙,點了點頭。
命比錢要緊!
花!
明天繼續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