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蹤無所覓,空餘弦上音。”
剛走進門,餘琴就看見一襲血衣的夜向晚懶懶的坐在窗臺上,一隻手把玩着什麼。
“此次多謝夜宮主。”餘琴行了一個正緊的大理。
“共事多年,你依舊是這樣一副假仙的樣子,”夜向晚鄙視的看着餘琴,嘆道,“整個人就一肚子的壞水,還這樣衣冠整整,哦,不對,應該說是衣冠禽獸。”
餘琴臉色一僵,看見夜向晚撓了撓頭以後,飛過來的玉佩。
“西陵緋色有探子進了蜉蝣山莊,拿了這個,”夜向晚從窗頭跳了下來,拍了拍手,“看來,這位西陵陛下可不怎麼信任你啊。不過,你這蜉蝣山莊的警戒也太差了吧,居然被人找到了東君的東西。”
“謝謝你。”餘琴真誠的道了一生謝,然後將玉佩放入袖口。
“不用謝我,我今日做的這些事,恐怕以後還要靠你幫我呢。”夜向晚走到小榻旁懶懶的躺下,“恐怕,西陵緋色快要恢復記憶了,到時候,我們可就都難過了。”
“當年的封印之力不是等到西陵無殤繼位?”
“昔日西陵緋色從東陵皇帝那裡借來了“星宿羅盤”查找會讓西陵無殤乃至整個西涼霍亂之人,本宮可是出手干預了着西涼四時,稍微打斷了一下萬物的命數啊。這可不就是當日東君一樣的行爲?西陵緋色本就天資不菲,前世又是戰功赫赫的龍王,估計會恢復一點記憶咯。”夜向晚一隻手託着下巴,苦惱的說到,“咋辦啊?不會是東君第二吧?”
“你和東君不一樣的。”餘琴煮茶的茶几旁邊,輕輕的燒起了火,“昔日因東君之事,答應了西陵緋色三個條件,想必你也知曉。你做的,沒有東君嚴重。”
“是啊,這還的感謝你的配合。不過這個第二件事,你可是在那位皇帝陛下手上玩了花樣啊,這禍亂之人,可不是趙家啊。”
“何爲禍亂?何爲妖孽?不過立場不同罷了,”餘琴輕輕的攪動着沸騰的水,“這一切,不過是站在西陵皇室的角度而言罷了。謝涵煙,本就是這場棋局裡面最無辜的祭品。昔日我已勸說西陵緋色進入謝家,也去找了,也沒有違背諾言,何談花樣?只是,你倒是做好了一切的準備,步步爲營啊。”
“這可不能怪我,”夜向晚臉上是憤憤的神情,“當日宗彥辰竟然敢用牧景辰的心頭血來啓動“溯天”,然後爲了保住年琳琅,竟然挖了牧景辰和陌搖光的心,又抽乾其血,早就違背了古佛當初的旨意,如此干涉異世,本宮這帳還沒有和他算呢!”
“可是,陌搖光或者說謝涵煙也沒有輸啊,居然被激發起來用了言靈之咒,到時候各回仙位以後,恐怕該得到的報應也是逃不了的。”
“那又如何?本宮本以爲能夠救謝涵煙一命,西涼死後好歹能夠回到異世,如今這般,不迴歸仙位,只怕是魂飛魄散,永遠消失了。”
“來,喝喝茶,降降火。宗彥設計西陵無殤,讓本來可以帶着前世的記憶回到西涼的西陵無殤卻必須要等到他在異世醒來纔有前世的記憶。朝堂後宮本就瞬息萬變,風波詭異,如果知道了這個內幕,恐怕會覺得自己蠢死吧。而且,你趁着加固西涼封印的時間,將異世之魂放到了趙家,恐怕連西陵緋色都相信了禍亂出於趙家,這可是給了謝涵煙一個最大的保護啊。”
“如今大局已定,我們這些局外人不過是看看戲聽聽曲罷了。”夜向晚嘆道,“西陵緋色一向多疑,恐怕不會這樣放過謝涵煙啊。”
“不過,西陵緋色是喜歡上了謝涵煙?以至於宗彥辰如此不幹,竟然對西陵無殤動手了?”
“是如何,不是又如何?愛情本就沒有道理可言。只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恐怕沒有前世記憶的西陵無殤才真的難以看清。”
“這般說來,恐怕有了前世記憶的西陵無殤也難輕易看清吧。”
夜向晚笑了笑,不語。
“此次我來是讓你幫忙加強西涼封印,讓整個西涼都沒有外界任何仙力妖力的干擾,成爲真正的凡塵。開頭演了這麼久的鬧劇,該回正軌了。”
“你應該知道,整個縹緲谷都被古佛厭棄了。”
“可夜宮能夠招新人入夜宮,”夜向晚將手中的牌子遞了過去,“我想,夜宮縹緲谷合爲一處,掛着夜宮的名聲,權分兩處。”
餘琴雙手接過夜向晚遞過來的玉牌,恭敬的行了一個禮,“大恩,沒齒難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