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天上幾道遁光快速飛來,落到兩人面前,謝流星和他的護衛謝一、謝二、謝三四人一齊落下,恭敬的行禮:“見過宗主、大師兄!”
“呃!咱們修行之人不用這麼多禮。”感覺有點尷尬,古月見他們起身,忙問:“出了什麼事情嗎?你們爲何會來這裡。”
“禮不可費!”謝流星義正言辭的說完,一雙眼睛討好的盯着於宗,似乎在說,男主大人快誇我啊!完全沒注意到古月後面的問題。
見宗主大人尷尬,於宗眼色不善,謝一補救道:“是大師兄傳令我們三個過來的。”
“還讓我們從藏寶庫內提了大批殺傷力極大的符籙、特製五雷珠等。”謝二也開口給自家蠢主人解圍。
謝三配合的問:“宗主、大師兄出了什麼事嗎?”
“宗兒?”古月疑惑的看向於宗。
於宗點點頭道:“咱們如果繼續追查下去,等待我們的恐怕是深不可測的深淵,預防萬一,提高咱們這邊的戰鬥力十分必要。”
他雖然自信,卻不狂傲,心裡很明白,無論自身有多強大,只憑一個人,總有力所不及的時候,爲了保護好師傅,幫手是必須的。
“宗主、大師兄,究竟?”總算感覺不對勁的謝流星開口詢問,心中暗自納悶,什麼樣的事竟讓剛剛把青梅竹馬李家和出身武家全滅的男主大人如臨大敵,喊他們過來做幫手。
於宗把玩着手中玉簡,言語簡練的道:“是這樣,師傅回鄉後意外發現……然後把我喊了過來……”
他把事情大概講了一遍,聽得謝氏四人目瞪口呆,一臉不敢置信的表情,謝流星更是瞪大眼睛,心裡彈幕刷刷的放:原來成神前奏裡還隱藏着這麼一個伏筆嗎?話說南陽域這地方在書裡從沒出場過呀!大手筆的陰謀家是誰?這個組織有什麼稱呼?
“那他們的目的呢?費這麼大功夫,用這麼多年佈局,總有什麼必須如此,才能達成的特殊目的吧!”聽於宗從頭說一遍後,謝二直咋舌,幾萬年前,以整個南陽域爲陣,主使者究竟爲了什麼?這麼做又有什麼益處?跟女主男主們又有什麼關係?她越聽越覺得千頭萬緒,無從捉摸。
於宗看了看天空,目光深沉:“大概是有人爲了驅除因果罪孽和收集功德,把這裡當成自己的屠宰場,而且,若我猜測的沒錯,三千小修真界裡應該還有不少這樣的地方。”
“驅除罪孽?收集功德?通過這個陣法嗎?他們怎麼做到的?”在聽到令狐昱的預知夢境後,古月就隱隱感覺到那黃色會發光的雨是功德,卻沒想到於宗在沒聽到這件事之前,也做出了這個推斷,她想知道徒弟如此推斷的理由。
看了眼手中玉簡,於宗知道自己師傅對陣法一竅不通,理論知識說了她也不懂,乾脆精簡的道:“是這些分佈在南陽域各處的陣法,根據我的推演,這個陣法順行則可以把因果寶葫內的因果罪孽散播到因果覆蓋的範圍內,逆行則可以將陣法內無主的因果罪孽收入寶葫中。”
“您可以想象一下,陣法覆蓋的範圍內,突然出現大量的因果罪孽,自然會糾纏上生活在陣法內的人們,然後殺死這些被因果罪孽纏身的人們,把他們弄得魂飛魄散,絲毫不存,因果罪孽又被收回寶葫內,會怎麼樣?天道高高在上,只是憑藉冥冥中的感知給予公平的獎勵和懲罰,所以結果只會把獎勵下剷除犯下滔天罪孽之人獎勵。”
“無辜的百姓們揹負罪孽魂飛魄散,實際犯下罪孽的人卻得到功德嗎?竟爲了功德做出這麼殘忍的事,不管是什麼人,這樣的行爲太過分了,我決不允許這種悲劇繼續下去,至少南陽域這個地方絕對不行。”古月想到這漫長的時間,不知有多少人重複着這樣的命運,心裡的悲傷就止不住的冒出來。
竟然讓師傅這麼難過、生氣,在師傅生長的世界爲所欲爲,他也不能容忍呢!於宗眼中冷光一閃,殺氣一閃而逝:“師傅,除了罪孽和功德外,他們應該還有別的目的,其中一個從覆蓋南陽域大陣的殘圖看,他們應該是長期需要龐大的靈氣,非常龐大。”
“他們?”謝一疑惑的問。
於宗指了指天空,示意道:“能在數萬年前就動了手腳,佈下如此大陣,還有大量的因果寶葫,只有上面的人才能辦到。”
“上面的人?靈界?不,靈界的人沒有這麼神通廣大,那就是仙界?”仙界?功德?罪孽?因果?女主?男主?古月仔細回憶原著,絞盡腦汁也想不出其中關聯,感覺仙界裡每一個投靠他們的人、原來死忠的追隨者、後來收服的人們看起來都沒有關聯,卻都又有一些疑點……
點點頭,於宗晃了下手中玉簡道:“這是我推演畫出的南陽域陣法殘圖,加上因果寶葫的能力得出的結果,不過,還有很多弄不明白的地方,根據陣法的能力,這個覆蓋南陽域的陣法,應該是不計後果的自整個南陽域大地索取靈力,集中到某個地方,或某樣存在。”
“如果是個地方,那裡的靈氣濃度應該比咱們的靈石峰不弱,那樣的靈氣濃度,就算面積不大數萬年下來,也可培養無數修爲高強,乾淨異常、不佔因果罪孽的修士成功渡劫飛昇,如果是某樣存在,那就可能是一件需要大量靈力和功德才能修復的寶物,但這樣的話,這些因果寶葫內的因果罪孽從何而來?就和他們每次在事發地弄走幾個孩子做什麼一樣,形成了個目前無解的問題。”
“大師兄,若你推測的第一個可能性成真,那他們很可能在靈界也有個組織或基地,只有這樣才能繼續把飛昇上去的修士繼續切斷因果罪孽,如果是爲了修復寶物,據我所知,包括神界、仙界、靈界在內的三界之中,功德至寶只有一件。”謝流星長吸一口氣。
仔細回憶了成神原著整個劇情,才很有把握的道:“若損壞,除非開天闢地的大功德,根本無法修復,除此之外,還有一種需要功德才能成長的天材地寶,這兩樣都是唯一的,並且仙界已經絕跡,所以只有第一種可能性。”
謝流星竟然也知道自己傳承中的一些內容,於宗詫異的看了他一眼,沒有追問,繼續就眼前的事說道:“不管是哪種可能性,如果繼續下去放任不管,最後他們一定會做出更滅絕人性的事情。”
“還有比那些因果葫蘆更狠的嗎?”古月不敢置信的看向於宗。
頂着古月的目光,於宗點點頭道:“那些因果寶葫就算裝滿罪孽也是先天靈寶,那些人卻把它們放在陣心那裡不管,這可能嗎?”
“可就算要管,陣法的靈脈已經沒了靈氣,成了廢靈脈,陣法隨之廢棄不能啓動,要怎麼才能……”謝三順着於宗的提示思考。
於宗拿玉簡在幾人眼前一晃道:“你們忘記那些還能使用的靈脈是跟這些陣法有鏈接的了嗎?如果有一天,覆蓋南陽域的陣法逆行,由收集大地中的靈氣,變成散播靈氣,廢棄的靈脈得到靈氣迴流,那麼陣法隨之啓動,不止散播靈氣,恐怕還會散播因果寶葫內的罪孽,到時候……”
“整個南陽域會成爲被罪惡籠罩之地,所有生存在這片大地上的人們都會成爲罪人,而出手剷除這片地域所有罪人的人,恐怕會得到非常可觀的功德……”只要一想這種後果,古月就覺得不寒而慄。
這時候謝流星一臉吞了狗屎的表情,他想起來了,成神原著中男主出身的小千界,根本沒有南陽域這個地方,本以爲南陽域跟其他地方一樣被真魔族吞併,現在想想,其他地方就算被吞併,也只是改了名字和環境,大地依然是存在的,只有南陽域是被徹底抹除了存在。
也就是說在男主原本沉睡的歲月裡,南陽域的陰謀沒被揭穿,反而成功啓動,所以整個南陽域的存在被抹除了?第一次意識到書中世界殘酷的謝流星打了個寒顫,看了眼於宗,心裡舒服一些,自己已經抱上了男主的大腿,男主可是創世者,受天道眷顧,天道是站在他這邊的……
於宗早就注意到謝流星神色怪異,見他不說話,乾脆直接問道:“流星,你有什麼想法?”
“我……我覺得咱們現在就該想辦法阻止他們,如果放任他們繼續下去,後果不堪設想。”謝流星不好說出書裡這地方最後毀滅了,乾脆將自己心裡此刻的想法說出。
“而且只有抓住他們的人,才能打聽到他們真正的目的,藏身各大派,帶走那些孩子培養究竟爲什麼?”謝二摸着下巴的鬍子茬道。
聽謝二這麼一說,謝流星纔想起來,被帶走的孩子裡似乎有一個名字和成神書中神界的女BOSS名字一樣,那個女BOSS也是出身這一界的,難道這其中有什麼淵源……
謝一嘆了口氣:“可是咱們要怎麼阻止他們,抓住他們,除了知道仙道宗、劍宗、魔天門內各有一個可疑人外,咱們並沒有其他證據可以證明,備有證明他們的宗門肯定會庇護他們,而且還不知道他們一共有多少人?修爲等級?”
“以南陽一域靈氣供養的話,可以想象他們的人數、實力比一流宗門更強,不過,咱們不需要和他們正面對敵,你們忘記這個了嗎?”於宗衝着面色沉重的幾人一笑,自儲物鐲中取出一枚玉牌道:“咱們實力不足,就把這件事交給專業的好了。”
“界盟令牌?啊!我真笨,怎麼把它給忘記了。”看到玉牌上那個界字和環繞的圖騰,古月一敲額頭,忙把自己的令牌取出,拿出來後看到自己手裡可憐兮兮的銀牌,才忽然想到這段時間她忙來忙去,根本沒時間做任務去提升令牌等級。
愛徒的令牌本該是一樣顏色的銀牌,什麼時候變成了玉牌( ⊙ o ⊙ )啊!她不由詫異地問:“宗兒你的牌子怎麼?”
“幾年來順手做了一些上面的任務,不知不覺就升了兩級。”於宗這才發覺自己似乎泄露了什麼,忙燦爛一笑,試圖糊弄過去。
不知不覺就能升兩級,那可是一界內極爲稀有的玉牌,你究竟做了什麼任務啊!╮(╯▽╰)╭古月這次可沒那麼好忽悠,皺眉道:“我記得說過金丹期之前不允許你使用界令的,你在進秘境前就去做任務了?宗兒!”
“師傅,這個問題以後再說啦!現在最重要的是南陽域。”於宗一本正經的說道,不看他額頭泌出的一絲冷汗的話,更有說服力。
古月看了旁邊看熱鬧的謝家四人,嚥下口裡的訓斥,準備等沒人的時候再教訓徒弟,於是只好不愉快的道:“既然你已經升階到玉牌,那上報此事交給你辦好了,玉牌持有者上報的消息更容易取信界盟的人。”
“我覺得還是師傅您上報比較好,畢竟最開始發現這裡陰謀的是您,再說這裡的事情茲事體大,若經過驗證消息屬實的話,您所得的成就值足夠不必做任務,直接升入金牌等級了,反之這些成就值對玉牌來說沒多大事用處。”於宗收回玉牌,討好的衝古月一笑。
無奈的點了下少年的額頭,古月看向謝氏四人:“要不你們來?”
“不用,我是金牌界令!”
“我是玉牌界令!”
“我也是金牌!”
“我也一樣!”
好嘛!就自己的界令等級最低,古月有點不好意的道:“那我就不客氣了。”
見幾人都面無異色,吃獨食的古月向銀牌內輸入靈氣,只覺神識一瞬間被銀牌吸入,眩暈一下後,神識進入一處佈滿微型星辰的空間,微型星辰們或遠或近,觸手可及的卻是一個代表太陽的圓形微型發光發熱的天體,一個是代表月亮的半月型暗色天體。
見狀想到仙珠原著中對女主使用界令的描述,太陽標識爲任務發佈所在,接任務都在那裡接,月亮標示爲界令所有者的後臺操作般的地方,發佈消息都在這裡,星辰們則是一顆星辰一個界面,每顆星辰內都彙集了所屬小世界,前後古今的所有情報。
這個情景模式等界令升級後會逐漸改變,不過,目前她是見不到升級後的情景模式了,於是不再多想,她將神識直接投入半月型天體內,剎那間情景又一變,簡潔的操作模式出現在她的神識面前,這些原著中都出現過,對此沒有好奇心的古月快速略過沒必要的部分。
以神識輸入自己的姓名、修爲、所處小世界、地界,身份認證完成後,直接把自己在南陽域的發現整理一遍後,先把簡略內容輸入發送……
天羅地網反映的太快了,幾乎剛發送沒幾息時間,一道意念閃過後,她面前的幻鏡顯示:尊敬的客人您好,您所提供的消息仙靈判斷價值一千成就值,若有更詳細情報、物證、人證或對方下一個行動目標,每增加一樣可獲得成就值八百————界盟感謝您的支持。
看着幾行字,古月認真想了想,想到那無數年來無辜揹負罪孽魂飛魄散的人們,即將遇害的鎮國公府和周圍的人們,她忍不住情緒激動的把這些天來的發現,因果寶葫的存在,於宗關於這件事的推斷,其他小世界、靈界、甚至仙界也存在這個陰謀的可能性,和即將遇害的地方、最後可能出現的大毀滅……全部寫上發送過去。
也許是後面詳細的情報引起了界盟高層的注意,片刻後,不再是字樣顯影,而是一個身穿靈光勃發戰甲的中年男人出現在幻鏡中,來人通過鏡子看着古月道:“元嬰期的小傢伙,我是靈界界盟天干甲隊隊長,可以把你的情報詳細給我說一下嗎?我會在驗證你情報的內容後,給予你成就值。”
“成就值什麼的都無所謂,我只是希望你們重視這個情報,阻止慘劇再次發生,我們這裡數萬年來可不知有多人遇害了……”古月情緒激動的將事情經過給講了一遍,連於宗所有的推測都沒有遺漏。
來人聽完後神色一動,看着情緒明顯悲傷的古月,嘆了口氣道:“我會盡快發佈任務驗證這個情報的,你注意配合提供證據。”
“發佈任務?”古月聽到後忽然想到界盟的內部人員駁雜,萬一有那個陰謀組織的人混入,那她和徒弟們不是會陷入危險境地嗎?意識到這一點她忙道:“可是萬一那些兇手混入界盟內呢?發佈任務不就讓他們發覺了嗎?”
“小姑娘,你以爲界盟是什麼地方?你這個情報任務等級是多少?這個任務最低也是靈級任務,而所有持有界令玉牌以上等級者,都會經過嚴密的考驗,自身因果鏈、心魔、心境等全在考驗中,那些人沒有因果鏈、心魔、心境不過關是通不過考驗的,”中年男人忽然散發出強烈的氣勢,隔着幻鏡都讓古月覺得喘不過氣來。
但聽了他的話,古月倒放下心了,忙道:“抱歉,我的界令等級低,很多事情不瞭解,那麼接下來有什麼我能做的嗎?”
“不用,接下來靈級界令持有者會去驗證你的情報,你叫……”男人似乎查看了什麼,面上驚愕之色一閃而過,神色大變的問:“你是乾陽界的古月?”
“嗯!怎麼了?”古月不解的看着中年人忽然從高高在上的架勢,彆扭的放低姿態,恭敬、甚至有點卑微的道:“您稍等一下,我有點事,換一個人來接待你。”
“啊喂!”該說的都說了,她該離開了好不好,不用人接待了啊!再說天羅地網本來就是由仙靈處理來往情報,特殊情況才由內部人員處理,現在該說的都說了,還有什麼可接待的,而且那個人是在知道自己的名字和出身地,才臉色大變,舉止異樣的,有什麼關係嗎?
時間在古月的忐忑不安的揣測中過去,一直在半月內等待的她沒看到外面星空內流光閃爍,整個星空的流光如天羅地網般,仙靈之光不停流竄閃爍,很快,只有靈級界令持有者才能看到的界面上,突然出現了一條獎勵異常豐厚的新任務發佈。
在這個任務出現的同時,剛剛古月呆過的迷你星空,一道玄奧的光柱從虛空投射下來,光柱內一道模糊的身影徐徐降落……
等得有點不耐煩的古月正想退出,忽然間,幻鏡面積大漲,一道模糊不清,全身充滿玄奧莫測,似乎一舉一動都是天道法則氣息的男人身影出現在裡面,並且他的手一下子就從鏡中伸出,精準的撩起她的長髮,低沉磁性的嗓音在古月耳邊響起:“終於找到你了!”
“你是什麼人?別碰我。”聲音很耳熟,卻完全想不起在哪見過,氣息好可怕,舉手投足間就令她全身不由自主的顫抖,她恐懼的退開幾步避開來人的手臂,什麼都沒辦法想,直接將神識從裡面退出來,坐倒在地狼狽的喘息。
於宗見狀,忙過去扶起她,擔憂的問:“師傅!您這是怎麼了?裡面有人爲難你嗎?”
“沒事,似乎遇到一個……”古月想了想那個人的言行舉止,雖然有點自來熟,但似乎對自己沒有惡意,只能道:“一個奇怪的人。”
“奇怪的人?”於宗目光一沉,修長手指一挑,經準確的勾起古月剛剛被那人碰觸過的頭髮,趁古月心神不定之時,手上靈光一閃而逝,似乎抹去什麼,但古月的頭髮似乎也沒什麼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