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阿月,看來咱們來早了。”令狐藍感知着周圍狀況如此說道。
古月聞言一愣,凍得哆哆嗦嗦卻聲音顫抖的問:“您爲何會做出這個判斷?”
“你的神識感知到了什麼?”令狐藍沒有直接回答,反而用引導的口吻教導她自己去思考。
聽令狐藍這麼說,古月邊思索邊說出感知到的狀況:“神識感知範圍內沒有除了極度的陰寒、冰冷,以及無數大量啃食的虛蟲,其它什麼都沒有,殘魂碎魄一個都看不到,啊!您的意思是說如果附身宗兒的人來了,是不會留下這些虛蟲進食的嗎?”
“嗯!我觀那位的遁速遠在我們之上,比我們先行一步卻比我們晚到,那一定是被什麼事情耽擱了,我能想到的耽擱原因只有散播開來的虛蟲們,那位似乎對虛蟲厭惡至極,恐怕是想把其盡滅,所以這裡之外的虛蟲都會是目標,還有伴隨那位出現的血色殘月此刻並不在啊!”令狐藍仰望着天空說道。
聽令狐藍這麼說,古月先前隱約的想法才清晰起來,她一邊加厚護體靈光一邊問:“那咱們該怎麼做?怎樣才能找到宗兒。”
“不急,在那人之前趕到虛蟲過來的空間蟲洞入口附近即可,我猜測那個地方那人一定會來。”令狐藍想到血色籠罩的於宗說出那些話,如此猜測。
聞言古月點點頭,第一次腦子裡什麼都沒法想,只有一個念頭,趕到空間蟲洞入口等那人到來,把那人的意識憑依解除,救出愛徒,抱着這個堅定不移的目標,古月一雙惑人的狐狸眼瞪着感知到他們氣息,涌來的虛蟲羣們,第一次用待着強烈堅定殺氣的口氣道:“看來咱們要費力開闢一條綿長的通道了。”
“是啊!阿月小心,這些虛蟲數量太多,不只是已經密集到把空間封鎖的地步,還是它們有別的手段封鎖周圍空間,總之……穿梭空間的挪移術已經不能用,咱們只能憑藉飛行速度硬闖。”令狐藍望着從天上地下、四面八方團團撲來。
比先前那些虛蟲體積高大一倍餘的虛蟲們,語氣沉重的道,話音未落地,他的周身竟出現九道空間碎片漩渦環繞,將撲向他的虛蟲們不停絞殺,連一絲碎末都不曾留下,就被這些毫無漏洞的空間碎片漩渦吞噬……
面容同樣嚴肅的古月點點頭道:“藍叔祖,我明白的。”
同時她也清楚一點,一直以來,站在令狐桂身旁的令狐藍,光芒總被令狐桂掩蓋,所有人都只能看到令狐桂的強大,記住令狐藍是令狐桂手下無數次的敗將,可令狐藍是能夠逼迫令狐桂動真格的天狐血脈,地狐掌地、天狐司天……各有歸屬、各的其力。
而天狐血脈最初的基本能力是風,雪、雨、光……等脫胎於天空的血脈之力,可是等天狐血脈修爲提升,血脈得到進化後,基本等到能凝結六尾法相時,各自衍生自天空的基本能力,就會根據基礎進化到更高一層。
令狐藍的能力是風,而在他進階到六尾法相時這份風之靈力就進化成了掌控空間粒子的能力,等他到了九尾法相境界已經能夠把空間粒子玩得滴溜轉,如臂指揮了,所以此刻纔看起來如此輕易地消滅掉大量原著中散仙們才能單獨戰鬥滅掉的虛蟲們。
對此看過仙珠原著的古月心知肚明,並不驚訝,所以在令狐藍用真正的能力對虛蟲開戰時,古月也立刻開啓破惡法目,同時經過乾陽界與真魔族的戰鬥,讓她對法眼能力的應用更加靈活,不再拘泥於法眼技能的本身,而是凝聚出破惡法箭後。
將破惡法箭的能量粒子稀釋融入自己的靈氣內,再以靈氣催動劍訣與法術發動攻擊,將目前神魂修爲狀態每天只能發出三箭的破惡法箭改變應用模式,融入全部的靈氣中,變成靈氣未耗盡前一直附加着破惡屬性……儘管她跟本沒明白爲何破惡屬性對虛蟲本體殺傷力如此強大。
於是這個時候如果有人看到的話,就會見到在天上地下、四面八方不停涌動的龐大虛蟲羣裡,銀髮銀瞳的男人周身飛舞着九道空間碎片漩渦,在將自己護得密不透風的時候,將身體周圍九米內的所有虛蟲攪碎吞噬,絲毫不留的向北方飛去。
將本在青黑天空上凝聚出一片無邊無際,慘白骨色雲狀的天地劃破一道青黑紋路,如同在慘白畫布上畫出一幅圖畫的第一筆一般,在他旁邊的另一個女子身影也不差,揮手一道劍氣就開闢出一道徑直寬闊的青黑通道。
她在這青黑通道沒有被虛蟲修復好前飛到通道盡頭的瞬間,手臂一揮又招出一條龐大水龍,再次開闢出一條漸進的寬敞通道,飛到通道盡頭後又繼續釋放劍氣,如此速度竟不必令狐藍慢,唯有和令狐藍不同的一點是,隨着她的動作,虛蟲的屍體以比雨點更密集的程度落到地下。
兩人的舉動似乎引起了虛蟲們的反應,它們不再是一擁而上的攻過來,反而體型小者停留在外圍,體型龐大者再跟兩人保持一定距離的地方,不停吐出跟先前使血色於宗現身時一樣的冰藍S能量刃,鋪天蓋地的籠罩向兩人。
然並卵,如此規模的攻擊卻被令狐藍身周的空間碎片漩渦再次攪碎,令狐藍甚至還有閒心問古月:“阿月,要不要我搭把手?”
“不用,我自己能解決。”古月邊搖頭,邊在這冰藍色能量刃即將攻到時,再次揮出劍氣,將面前身後所有攻擊粉碎,看着攻擊效果比攻擊虛蟲一點也不弱,古月瞬間有些疑惑,本以爲自己的破惡法目能力是除了淨化破邪之外,增加了對天道判定爲惡的存在一擊必殺的能力。
可是虛蟲不是來自域外戰場嗎?兩本書中都簡單提過,域外戰場是獨立於天道、魔道管理下的、神界、仙界、靈界、小千界、凡界……等界面之外的領域,是別的種族體系,雖然書中沒有女主進入域外戰場的劇情,書中卻說得很明白。
那是與別的種族體系戰鬥,守衛自己世界的地方,並不在天道、魔道能力範圍之內,虛蟲非本土產物的話,天道的規則該對它沒有任何作用啊!但自己的破惡法箭卻發揮了一擊斃命的效果,當時她以爲虛蟲是吃了此界之物孵化成長,才受天道規則管束的原因。
可剛剛自己本想用劍網將身週三百六十度所有攻擊攔截,再用法術擊碎冰藍色能量刃的,卻沒想到劍網竟然一舉就把所有冰藍色能量刃擊碎,那冰藍色能量刃的能量濃度在愛徒被附身前她就感知過,那可不是專精防禦、破壞力不高的劍網可以擊碎的。
更何況是一下就把其從類似法術發出的水龍火龍一樣的能量武器,變回純粹散播天地間能量粒子,她知道自己的劍網沒有這樣的能力,偏偏劍網卻做到了,這其中道理在緊急交戰的狀況下,她腦中唯一閃過的就是融合到全身靈氣內的破惡法目能量粒子。
當這一點浮現出來,古月就不有捉摸了,冰藍色能量武器並非生物,只是一種能量經過在虛蟲天賦的影響,才以能量武器模式法能攻擊,天道規則沒有辦法評定一股沒有智慧的能量聚集體是善是惡吧?那麼破惡法目粒子會發揮作用的原因是什麼呢?
古月邊飛邊不停發出劍網擊破周圍的所有法系能量刃攻擊,腦中卻飛速轉動,想過各種可能性,直到想起地狐烏火的火性時,腦中忽然靈光一閃,想到,地狐烏火是她用異能將這巨身軀的血和火屬性高階材料合成出來的。
所以某種程度上地狐烏火跟這具身體血脈的能力息息相關,但自己的法目卻是由自己的神魂,令狐玥的身體融合而生的力量,它既不是單一的神魂能力、也不是單一的血脈能力,而是由兩者融合而成的新能力,那麼,以這個角度思考的話。
破惡法目的能力有身軀血脈的一部分,也有神魂之力的一部分,一半一半……這樣產生的能力應該有一部分於此大宇宙規則血脈傳承之力緊密相連,就是屬於身軀血脈的份,那神魂之力的份呢?自己的神魂並不屬於這個世界。
那麼,自己神魂在法眼中又會產生什麼樣的力量?難道……靈光一閃下,古月心中忽然產生一個念頭,既然天道規則不能判定純粹能量的善惡,發揮一擊斃命的效果,那令破惡法目判定純粹能量爲惡的不是天道,還能有誰?
排除了不可能的部分,剩下的答案只有一個——是自己。
是自己本心判定了這寫能量刃是惡,所以纔會擊碎它們,使其化爲純粹能量嗎?想到這個可能性,古月也不由驚得呼吸急促起來,如果說這個猜想爲真,那麼自己的異能若是最強輔助性金大腿,這個法目的能力簡直就是最強攻擊性金水桶腰……
試試看吧!是否自己的金水桶腰已上線了,想到這些古月清除雜念,集中精神給周圍所有的一切做了判定,‘此地方圓萬里除了自身和令狐藍,全部爲惡!’她抱着這個單一的念頭,使用融合着破惡法目能量粒子的靈氣。
使用出自己攻擊範圍最廣,也最綿延不絕,非她自己停止輸入靈氣,不然會一直糾纏,至死方休的一招:“劍訣第四式——生木牙發動!”
隨着她的聲音,曾在分神天劫威力下,大顯神威的自創劍訣中的第四式生木牙一招瞬間發動,剎那間,永暗之劍劍端射出一道純粹的綠色劍氣,這柔和的綠色劍氣分裂成千絲萬縷,在古月神識控制下將無數冰藍色能量刃紛紛纏繞刺入其體內,能量刃瞬間崩潰,化爲純粹的異種能量。
在破壞掉所有冰藍色能量刃後,這些生木牙劍氣立刻席捲向四周的虛蟲們,延伸出無數道纖細生木牙劍氣,將萬里領域內所有的虛蟲纏繞束縛後刺入本體,在虛蟲來不及破壞掉生木牙劍氣前,就順從破惡法目粒子的影響,直接刺入其本體上,瞬息滅殺……
使得不足一息間,方圓萬里內的虛蟲屍體全部由空中掉落地面,給地面鋪上了一層慘白骨骼色的地毯……這情景使本來正爲可以釋放自身大部分力量,用輕易不顯漏給外人看的能力戰鬥而興奮的令狐藍,不敢置信的看向古月。
一瞬間清空周圍萬里領域內的虛蟲,這是何等強大逆天的戰鬥力,令狐藍只覺自己受到了十萬點暴擊傷害,自己可是渡劫期大能……是比普通渡劫期大能強了十幾倍、可以越階滅殺飛昇期老怪和四階以下散仙的令狐藍啊!
就算這樣的自己全力出手也只能保持身周百米的空間碎片漩渦領域,像其這樣一次性覆蓋萬米領域,將其全部滅殺,並且沒耗費多少靈力的存在,簡直是前所未見。
他漂亮的喉結微微滑動,不可思議的低聲道:“這個小怪物,看起來簡直比阿桂更變態,跟那個臭小鬼一樣,擁有一種在修士看來,都可以稱得上是奇蹟的力量,修士們跟他們兩個一比,也變成凡體俗胎了,不愧是師徒倆啊!”
高度集中精神的古月處於兩耳不聞窗外事的境界,根本沒聽到令狐藍所說的話,只是持續輸出生木牙劍氣,邊飛向已經感知到位置的空間蟲洞入口位置,邊在萬里之外的虛蟲們悍不畏死的繼續聚集撲過來,用綿綿不絕的生木牙劍氣繼續不停滅殺。
使得她在空中飛過的下方地面上,在沿途鋪了一條慘白骨質色長毯……
有古月這一招籠罩萬里領域,所有跨入領域內的虛蟲盡數滅殺的舉動,令狐藍乾脆收了空間碎片漩渦,隨同她一起飛向感知到的位置,然而,就在他們眼看着即將到達時,青黑的鬼霧中,一輪血色殘月划來,血色光華映的這青黑鬼物更加滲人。
在場的令狐藍、古月兩人卻來不及顧及這個滲人顏色的問題,同時回身望去,所見情景令兩人不由屏住呼吸,他們只見血色殘月光輝籠罩下,紅髮紅瞳的於宗明明身形絲毫未動,身體卻似慢實快的飛向空間蟲洞,在他們連眨一下眼睛都不到的時間內飄入空間蟲洞內,不見蹤影。
跟紅髮紅瞳於宗一起出現的血色殘月也隨之消失,就在這血色殘月消失的一瞬間,他們神識感知的極限內,無論幼生期、成熟期、進食期……所有的虛蟲們同一時間消失了,什麼都沒留下,就如同存在被徹底抹除了一般……
“這是何等強大的力量啊!”看着這一幕,令狐藍讚歎的道。
古月的生木牙領域卻瞬間枯萎,毫不猶豫的隨之飛入蟲洞入口內:“宗兒!等等我,不要走。”
“阿月!你太莽撞了,快停下來。”一旁令狐藍見古月竟然在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不瞭解、降臨那位有沒有惡意都不確定的情況下,飛入蟲洞入口內,當即喊了一聲,想要勸住古月,可惜晚了一步,他的話剛出口古月的身影就已經消失在入口內了,他只能無奈保持警惕防禦跟了上去。
就在令狐藍也進入蟲洞入口內,身影消失不見後的片刻功夫,一隻毛色不夠潔白、體型也不太優美的長頸飛鶴搖搖晃晃,不太熟練的飛過來在蟲洞入口處落下的瞬間,靈光一閃變成了一位容貌普通的布衣少女,正是來自千羽靈界的——千鶴!
千鶴想到使用原身秘技後的一路所見,揹着手邊看空中那個已經足有數百米大的空間蟲洞,邊自言自語道:“剛剛一路上那些虛蟲屍體也是至尊的手段嗎?本以爲他下界而來,力量應該被天道規則限制不少,但他看起來完全不像被限制了。”
“如今已經到了極北邊緣,血色殘月最後出現的位置就在這裡,顯然他是進入空間蟲洞裡面去了,這應該就是虛蟲的來源吧!那麼空間蟲洞的對面會是什麼樣子?危險等級一定比重生前虛蟲爆發時更高,而且三天後的秘境自爆也是個大問題,怎麼辦?進去?不進去?”
說完她望着空中那巨大蟲洞猶豫了好一會兒,最終在想到如果不把那被奪走的力量從至尊手裡拿回來,修復好系統的話,不久後她自身將會成爲一個無依無憑的孤魂野鬼,連回到故鄉自己的身體都辦不到的徹底失敗者,那又比死在至尊手裡,或被秘境自爆牽連強多少呢?
“還是進去吧!不去什麼都改變不了。”她下定決心後,再次化爲原身的原型,向空間蟲洞內飛去,飛進去的瞬間,她腦中最後閃過的念頭卻是,就算自己真的跟上了至尊,又怎樣才能從那個無比強大、全無弱點的神明創造者手裡拿回屬於自己的東西呢?
空間蟲洞外又恢復了平靜,本來變淡的青黑鬼霧越來越濃…………
…………
又過了一個多時辰,遠方數百道靈光滑過,轉眼紛紛在這空間蟲洞前停落下來,露出一道道被璀璨靈光、超凡仙氣籠罩的身影們,這些身影們落下的瞬間,全部感知向空中面積足有數百米的空間蟲洞,各個沉默不語。
又過了會兒,幾道速度比這些遁光慢不少,護體靈光跟這些人比起來也十分暗淡的身影正在空中飛來來,還未等飛到,一個黝黑的漢子就不可思議的道:“空間蟲洞竟然變這麼大了,咱們退離的時候還沒有這麼誇張啊!”
說話之人正是谷嶽他們認識的姓莽之人。
“大概是那些虛蟲鑽過來撕扯的原因。”紅衣女子目光一閃猜測道。
夏侯五卻感覺很奇怪:“那怎麼現在沒有虛蟲鑽出來了呢?”
“五小姐,一路上那些虛蟲屍體你應該看到了,距離咱們出去傳達情報,請來諸位前輩,到重新進入、趕來這裡不足兩個時辰,這麼短短的時間裡,令狐前輩卻用虛蟲屍體鋪出了一條寬萬米,長數百萬裡的慘白骨色路途。”軒轅玖因這強大絕對的力量。
而激動萬分的道:“使得咱們進來後再沒見到活着虛蟲的蹤影,而此刻對面空間蟲洞內也在沒有虛蟲涌出,這樣的狀況下,除非對面虛蟲死絕了,我能想到的虛蟲不再涌出的原因只有一個,是令狐前輩飛進了對面,在對面大發神威,使得虛蟲們再無力越界。”
“而且還有一些問題,沿途的虛蟲屍體比追殺咱們的那些大太多了,根據令狐前輩給予的情報,顯然那些都是進食過的虛蟲,防禦力、戰鬥力應該都有數倍、甚至十幾倍的增長,這樣實力的虛蟲們卻無法阻擋令狐前輩的腳步。”吳浩然說完這些。
繼續動容說道:“那位前輩的力量就是如此強大的不可思議,但是即使是令狐前輩,也只是滅殺了途徑萬里寬、數百萬裡範圍內的虛蟲們,那其它地方的虛蟲們去哪了?一路飛來可是一個都不見了?”
“也許出口那些人嚷嚷的是真的。”聞言夏侯五有些不確定的道。
軒轅玖卻點點頭:“雖然他們說的內容比令狐前輩顯現的力量更加不可思議,但既然異口同聲,都這麼說,也許……是真的吧!那些虛蟲真的是被那輪血色殘月籠罩的身影抹除了存在。”
幾人說着說着,在看到地面那羣身影時忙屏住呼吸,小心翼翼的落下來,對衆人恭敬的行禮:“軒轅玖拜見諸位前輩,勞煩諸位前輩,阿玖慚愧!”
“夏侯五拜見諸位前輩!”
“莽谷拜見諸位前輩!”
“吳浩然拜見諸位前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