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嘲諷古月的不識貨一般,烏黑的火焰蹭蹭竄了幾下,如同貪吃的孩子,幾口就把大量壓縮凝聚在一起的七日回吞下,然後在下一瞬,體積暴漲幾倍,如果說原本是打火機最小檔次的火苗,現在就是打火機最大檔次的火苗了。
並且似乎有點小興奮的跳躍着,好奇怪的火,明明離這麼近卻感受不到一點炎熱的溫度,古月想到碰觸這火時得到的信息,猜測地狐烏火之所以能夠如此順利燒掉七日回,也許跟七日回本是變異植生物,又靠把大量人、海獸等其他生物當養分吸收掉,積累下太多的罪孽的原因。
就是不知道這火剋制的大地污穢又是什麼樣的存在?這個疑問古月當然是想想就算了,見到足以剋制、銷燬七日回的成果,她也鬆了口氣,伸了下懶腰,正準備出去收集更多七日回給狐火燒,增加地狐烏火的火力,腰間的通訊玉忽然一亮,宗兒?古月驚喜的打開通訊玉。
通訊玉光屏內,於宗望着古月神色有些擔憂的問:“師傅,您現在在哪?”
“當然還是在瀛洲城啊!怎麼了?你看起來似乎在擔心。”古月不解的問。
於宗似乎詫異古月這麼問,眼中疑惑一閃而過,立刻用確定的口氣道:“那你這兩天肯定沒出門,或收集消息。”
“呃!我這些天正忙着……”古月撓頭想了想,她昨天跟丟了李欣棋後,去買了靈火回來就專心合成,後來找材料耗費了很長時間,大概一整晚還多,古月感知下外面的太陽,竟然已經是夕陽漸落時分,可不是整整近兩天時間嗎?
爲了撐起師傅的尊嚴,讓愛徒知道自己師傅沒那麼不務正業,古月忙豎起一根手指,把那團火苗給於宗看:“呵……忙着淬鍊它呢!有些太過專注了。”
“地狐烏火?只有純淨地狐血脈才能淬鍊出的狐火,傳說有淨化大地一切罪孽污穢的超稀有火焰?是幾十上百萬地狐血脈都難出一個的存在,血月劫之後徹底滅絕的地狐烏火。”於宗詫異的看着自家師父手上的烏黑火苗,沒想到傳承中已經滅絕的存在竟然會在自家師父手上。
古月見這次徒弟又被徒弟漲姿勢了,非常的不甘心,自家的徒弟總比自己有見識可怎麼破,不過,自家的小火苗在徒弟嘴裡說出來,怎麼有種大有來頭的感覺……嘿嘿……古月有些得意的道:“嘛!也沒那麼難,其實挺簡單就煉出來了。”
“挺簡單?師傅,請您告訴我怎麼個簡單法吧!”於宗笑得十分燦爛,心頭卻有點小不爽,怎麼好些個人都說他大有來頭,將來毀滅始解、創世之類,可他總覺得,一不注意就會被自己師傅震到,明明看起來師傅更厲害,各方面都是,除了笨一點,其他地方都好厲害~~!╮(╯▽╰)╭
“呵呵……”古月乾笑一聲,忙岔過話題道:“也沒那麼厲害,只是能剛好剋制七日回而已。”
“剋制七日回?原來如此,這樣我就放心了。”於宗聽後明顯鬆了口氣。
古月見狀不解的問:“怎麼了?你擔心什麼?”
“師傅,您這兩天沒注意外面的消息,所以不太清楚,剛剛我在星盟收集乾陽界消息,本想看看南陽域之事處理的如何,沒想到從蒐集的消息中看到,如今乾陽界各處偏僻地界都有爆發了小規模疫病,以及疫病地帶集體神隱事件,都跟七日回發作的狀況很像。”於宗少年模樣的眉眼中閃過一絲鋒利。
口氣穩重的道:“而且我根據蒐集的消息畫了份模擬圖,發現這疑似七日回症狀的疫病,發作總面積計算,如今至少陸地上已經有一千萬裡左右,如今正在以緩慢的速度向大陸中心靠近,如今有兩股已經接近東原城和西原城地界,我懷疑這七日回要麼有靈識、要麼□□控了。”
聽聞愛徒這麼說,古月大吃一驚,再想到昨天對李欣琪所作所爲,百思不得其解的事,加上愛徒的發現,讓她腦中完全亂成一團麻,根本想不出頭緒,乾脆把自己所知所見都告訴於宗,她覺得以於宗的聰明大概能猜出李欣琪這樣攻於心計之人的想法。
所以在說完後給於宗一些思考時間後問道:“所以你說李欣琪這些舉動到底是有什麼意義?她爲何能控制七日回攻擊朱炎尊者呢?她又是怎麼釋放七日回的?”
“師傅您說李欣琪、古玉兩人就是秘境中那兩個女人,兩人之間有不共戴天之仇,其中古玉是古家村倖存者之一?還是朱炎尊者的戀人?李欣琪追逐過朱炎尊者,現在卻攻擊了他,使他暴露了身懷朱雀火的事實?”聽完古月的話後,聰明如於宗都覺得頭有點大了。
爲何女人之間的關係這麼複雜?頭好疼,少年第一次被自家師父丟過來的爛攤子弄得有點頭疼,不由捏捏眉心,認真想了想道:“我不瞭解李欣琪,無法以她思路去想,只能大致推測出,她跟七日回之間必定有極親密的關係,可能是本命靈寵之類……”
“而她一舉一動的目的,明着在極北海域散播七日回,暗中卻在大陸邊緣偏僻地域分開傳播小股七日回,這大概是她想不收阻止的提高七日回等級呃,畢竟低階七日回還可以結界暫時阻隔,有發作期限等,但等它升到高階很可能就不在受七天限制。”
“達到隨時可以傳播、捕食、吸收的程度,攻擊朱炎尊者,使他暴露朱雀火這件事,有兩個可能性,一個是由愛生恨,想要報復他,所以故意暴露他的朱雀火,而海域霸主們爲了解決七日回,緊急的時候很大可能不會顧及他的身份。”
“強行奪走朱雀火,朱雀火是朱炎尊者的本命靈火,被奪走的話,就等於毀了一半根基。”古月聽於宗分析,也想到了可能產生的後果:“但李欣棋的性格攻於心計,利益至上,她的追逐、好感等都產生在能夠給她利益的份上,愛是沒有的。”
於宗聽了嘴角一勾道:“那很可能是第二個可能性了,若古玉各方面都很強的話,她大概要對付那位古玉吧!”
“咦!你怎麼會這麼想?不過古玉各方面,無論氣運、戰鬥力、資質等確實都屬頂尖的。”古月詫異的問。
哎!於宗無奈嘆了口氣,不知是嘆息自家師父的笨腦袋,還是嘆息別的什麼:“首先不管哪種可能性,她偷襲朱炎尊者產生的後果不會變,那麼朱炎尊者毀了根基,作爲他戀人的古玉必然少了一強大助力,就算古玉很強,但在李欣棋這種不顧後果的瘋狂進階七日回下,古玉會怎樣可想而知。”
“繞這麼大圈子就爲了對付古玉?”那被七日回所害無數生靈何其無辜,而且她不等消除完女主的沖天氣運後再行動了嗎?還是她如今已經有了必勝的把握?古月真是百思不得其解,完全不懂李欣棋的思路。
於宗笑笑道:“師傅就看着吧!那位古玉現在肯定在大陸某個地界內。”
“你又知道了?”古月毫不猶豫的翻了個白眼。
看着自家師父頂着箇中年男修的殼子對自己翻白眼,他艱難的道:“師傅,您什麼時候解除易容啊!對着這張臉喊師傅,壓力挺大的。”
不過小心臟亂跳的次數確實大大減少了,難道自己是個重顏色、輕內在的渣男?想到這個可能性,於宗突然覺得不好了,╮(╯▽╰)╭還是孩子呀!
“嘻嘻,我倒覺得還不錯。”古月滿意的摸摸臉,看着自家愛徒臉色複雜的樣子,以爲他爲七日回的事情擔憂,【大霧】忙道:“不要擔心啦!我馬上回去,有地狐烏火在,東原城附近的七日回馬上就可以解決。”
我沒擔心啊!於宗雖然很想這麼說,但不想讓自己師傅覺得他沒愛心,只好捏着鼻子認了,另找理由阻止道:“師傅還是暫時留在瀛洲島吧!我已經過來找你了,古月宗有護山大陣,東原城也有護城大陣,就七日回如今的等階一時半刻奈何不了的。”
“你知道它的等階?”古月期待的看着於宗。
於宗點點頭:“猜的,從爆發的面積看,大概在四階至五階左右,反正我已經把此事告訴絕魂尊者他們了,他們自會想出解決辦法,師傅不用太操心,等我趕過來再說。”
“哦!好吧!”古月口中應下,但心中卻決定爲了餵養自己的小火苗,要去周圍轉轉,儘量多收集一些七日回回來燒,就這麼愉快地決定了,於是她在關閉了和愛徒的通訊後,立刻撒歡般的跑出洞府。
沒想到一出來就見租洞府的房東?老闆?洞主一臉倒黴、絕望的表情坐在櫃檯前,不停唉聲嘆氣,見狀古月不解的問:“您這是怎麼了?不是說暫時出去避一避嗎?”
“哦!是你啊!”聞聲洞主忽然一驚,跳起來見是古月才鬆懈下來,乾巴巴的道:“客人還沒走?哎!我們瀛洲國的子民是想走也走不了,還是你們這些來去自由的散修們自在。”
“想走走不了?”古月側頭。
洞主點頭道:“唉!昨天亂起來後,大家都在出島口堵着,就在這時,天皇下旨,凡本國子民都不允許離開,並說已經找到朱雀聖火,可以解決七日回,方丈島主持和東野島主也派了人手,守衛各出島口,如今只有經過檢驗,身體內沒有七日回的外地修士可以離開,真羨慕你啊!可以自由的離開。”
“能走到哪去呢?我聽說大路上如今也各處爆發了七日回呢?哎!我先去看看外面的狀況吧!”古月裝作一臉苦澀無奈的模樣,說悄悄話的模樣對洞主道,說完拱拱手,當沒看見洞主苦澀表情,轉身走了出去。
這次出去古月覺得周圍大不一樣,每走十來步就看到或瀛洲島士卒將士、或文武官員、或蓬萊島修士、或和尚們紛紛滿頭大汗的做着什麼?還有很多金丹期以上的修士也是如此,一臉緊張、額頭滿是汗珠,這是怎麼回事?
她放開神識一感知,發現這些人竟在捕捉靈氣中的七日回,將其捉住拖進各自的木質法寶內,有這麼難嗎?每個人才捉這麼一點七日回,就一副拼老命的樣子,還是兩天不見,七日回長本事了?她試探的避過那些跟殭屍一樣僵硬的神識,輕而易舉的捉回一大把七日回。
這不還是老樣子嘛!剛合成地狐烏火心情好的古月,見周圍人辛苦搏命的樣子,衆多低階修士滿臉絕望,一時同情心氾濫,又感覺到自家小火苗懵懂的渴望,乾脆走着走着,又幻成刷靈石、購物狂魔,豪闊老太太模樣,抄着手慢悠悠的走在安全通道上。
凡她走過的地方,所有七日回都消失了,等走過兩條街,她的眼前凝聚出一個手心大的墨綠色圓球,周圍正捕捉七日回的修士們感知到這團圓球是大量七日回凝聚後,各個面色慘白、一臉驚慌……見狀古月才知嚇到別人了,想到自己的幻銀戰車速度和剛想出的主意。
故作隨意的打了個響指,完全不管一個老太太打響指多麼的異常,隨着響指聲音,一團烏黑小火苗出現在手心大墨綠圓團的七日回下,瞬間,如烈火烹油般,烏黑小火苗拉長火焰,一下子把圓球吞掉,發出幾聲如燒麥秸般的噼裡啪啦響聲後。
“嗝!”小火苗如打了個飽嗝,又發出這麼一聲響聲,火苗一下子暴漲十幾倍,正式由一團烏黑火苗進化成一團烏黑小火焰,感知着小火焰喜悅、興奮和渴望更多的情緒,古月端着老太太架子,繼續慢悠悠向前走,邊走邊捕捉七日回,似乎沒看到周圍人們不敢置信的表情。
不過,這次才走了幾步,路就被擋住了,一個眼熟,讓她有股親近感的兩面之緣的人站在了她的面前,雙手合十道:“阿彌陀佛!貧僧問慈見過施主。”
“問慈?”慈字輩的和尚,豈不是和方丈島方丈主持一輩,問慈?古月敲着腦門想了又想,總算找出這個問慈出場過的劇情來着,說起這段劇情,就要提一提女主來到海域後的地線圖,女主她是初來海域落腳點爲瀛洲島。
在瀛洲島經歷過衆多劇情,大大小小也得了不少機緣後,因爲一個牀上的藍顏知己因皇太女死了,爲給這位藍顏知己報仇,她暗殺了皇太女後逃離瀛洲島,被瀛洲天皇一路追殺至遊冰島附近,墜入無回海,瀛洲天皇以爲她活不成了,這才離開。
然後就是女主墜海得到萬年玄冰和玄冰之源,使冰靈根得到了強力進化,同時釋放出七日回,感染了極北海域,女主爲復仇故意放出七日回,悄悄易容返回了瀛洲島,跟她的一個裙下之臣,叫什麼定海將軍的聯繫上……
然後正是這位定海將軍按照女主的計劃,在廣慈方丈暫時將七日回收入靈寶紫金鉢內,卻想盡方法也不能徹底封印它後,提出了秘密尋找九千九百九十九名,陰時出生幼女的靈魂煉製封印靈寶的計劃,並獻上了靈寶構圖,當然靈寶構圖也是來自女主。
後來自然是封印完成後不久,定海將軍把天皇下令以幼女靈魂煉器的秘聞傳給正義修士,和有高階修士家人的受害者,秘密組織他們討伐【暗殺】天皇,實際這些受害者幼女們都是他和女主精心挑選的,如此,天皇隕落,傳揚開來後還受盡唾罵。
定海將軍扶持了天皇家族旁支一個剛出生不久的孩子爲新天皇,自己則成了瀛洲國總攬所有大權的定海大將軍,人稱定海公,權傾整個瀛洲國海域,這裡面東野島主也扮演了某種角色,方丈島自上到下一衆和尚們卻心懷愧疚,面色難看的離開了瀛洲島,回去後廣慈方丈引咎辭去主持之位,傳給首徒。
而女主在完成報仇大計後,又在瀛洲島逗留了一段時間,搜刮完瀛洲國國庫後,下一站恢復本來樣貌去了方丈島,她正是在結束了方丈島的劇情後,纔去的蓬萊島,進入秘境得到不死草,治好水麒麟回了中原大陸的,那時真魔之戰剛剛結束不久。
而方丈島上女主其他劇情古月掠過沒想,仔細想了想有關問悲的劇情。
第一次是女主跟如今的主持首徒,日後的無悲主持勾搭在一塊後,她無意看到問慈的背影,莫名有種心神動搖之感,問起無悲,無悲說問慈是被師祖,也就是上上代主持帶回來的徒弟,入方丈島時纔出生沒多久,上上代主持飛昇後,他就由廣慈主持教導,去瀛洲島時正好二十歲。
呃!這豈不是比自己還小,古月有些尷尬的看看對方比自己高兩個頭的身高,和英偉非凡的長相,心裡有些奇怪,爲何原著中女主見到這個人會心神動搖,自己見到他也大生親近之心?就在古月產生疑問的時候。
面對古月明顯的心不在焉,問慈和尚看起來平靜依舊的道:“正是貧僧,貧僧冒失,可否問施主一句,您的靈火是否能夠燒燬這些七日回?”
“是又怎樣?”古月慢悠悠的問,似乎對此毫不在意,腦中卻繼續努力尋找與這問慈相關的劇情。
第二次是女主受他吸引,主動走到他的面前,想弄明白問慈對她的吸引力是怎麼回事?問慈卻視對男人一向萬人迷,無往不利的女主爲紅顏白骨,沒有絲毫動搖不說,還勸她遠離無悲,不要壞了師侄無悲的修行。
第三次是女主爲收復玲瓏寶塔,放出鎮壓在方丈島玲瓏寶塔內的三千古妖魔,廣慈、問慈兩僧爲化解即將因這三千古妖魔生靈塗炭的將來而捨身度化,廣慈捨身後成功升階爲金身羅漢,飛昇靈界,問悲卻在度化完成,進階金身羅漢的最後一步時出了大問題而隕落。
什麼問題原著沒寫明,只記得原句是:就在問慈重塑金身的緊要關頭,靈魂突然一陣悲鳴,轟然碎裂,問慈不敢置信的想:貧僧竟然是……
哎!仙珠作者這個小妖精,真會賣關子,竟然是什麼啊!這個關子可是賣到結局都沒有答案,究竟是什麼呢?古月的直覺告訴她,這句話後面的內容跟她關係重大,可惜╮(╯▽╰)╭作者她沒有寫,她覺得稍稍有點鬱悶,白費腦筋了。
現在呢!女主的玄冰之源被女配李欣棋拿走了,李欣棋還疑似終生綁定了七日回,收它做本命靈寵,如今正操控它不停在海域、大陸四處傳播,感染更多生物,一步步進階,只爲了徹底擊敗女主,唉!乾陽界以後會變成什麼樣子……
從剛纔古月敲着額頭苦思時,莫名強烈渴望想知道眼前少女想法的問悲,忍不住使用了心眼通,在他的心眼通下,古月的心聲清晰的在他腦中響起,但這心聲是什麼?女主是什麼意思?皇太女還活着,爲何說她被刺殺了人?七日回竟然被那位女主爲復仇釋放的嗎?
定海將軍竟然是這麼個卑鄙小人嗎?竟然利用師兄……師侄無悲竟然會被這個名爲女主的奇怪女人迷惑,原來度化玲瓏寶塔內三千古妖魔竟然可直接成就金身羅漢果位麼?自己的靈魂……崩潰、女配李欣棋又是什麼鬼?
…………
心眼通越看,問悲就覺得越頭暈,這都是什麼鬼啊!這個讓他倍感親近的小姑娘腦裡想的都是什麼啊!把他的大腦都繞暈了,不行,這麼繼續下完全沒辦法思考了,以後再也不要看這小丫頭的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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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剛剛倒看了不少有意思的事情,有時間要好好想一想……問悲切斷心眼通,看着古月,面色有點白的道:“如果施主的靈火有此威能的話,還請施主救一救這些無故遭難的衆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