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人?”總算說出來了,自己正等着這個可以讓小火焰飽餐一頓的機會呢!而且還可以破壞李欣棋的計劃,雖然不知道她到底在謀劃什麼,是不是爲了和女主古玉決一死戰而提升力量,但她的所作所爲,實在太過份了,就算是路人也看不過眼,自己不想看到受害者再增加了。
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心眼通之下徹底暴露的古月下定決心了,再次招出小火焰,然而沒等古月表達她同意用狐火燒燬七日回。
旁邊突然跑來一位灰衣僧人,神色慌亂的道:“師叔祖出大事了,天皇施主和東野施主剛剛聯手取走了朱炎施主的朱雀火,現在正調集靈火餵食朱雀火,準備把它提升到朱雀聖火等級。”
“他們怎可如此,朱雀火是朱炎施主的本命靈火,朱炎施主就同意他們如此毀壞自己的修爲嗎?”朱炎施主的修爲也不弱,還是攻擊力極強的劍修,以他的戰力對上兩位島主聯手,打不過總也該能逃過去吧!
灰衣僧人看看周圍圍過來的人,還是皺眉回道:“聽說是朱炎施主的義妹‘無意’中損傷了他的本命劍,導致他的戰力大損,所以天皇施主和東野施主……現在朱炎施主被囚,無悲師叔去請示主持後,主持師祖說此事由您決定,咱們方丈島該……”
“阿彌陀佛!道不同不相爲謀,雖然咱們是和尚,道理上都差不多,召集咱們門下弟子集合,並去通知天皇施主、東野施主,若不歸還朱炎施主靈火,修復其根基損傷,方丈島衆僧會立刻退出瀛洲島,返回方丈島。”問慈和尚雙手合十,面色平靜依舊的道。
雖然還沒想清楚旁邊這位女施主心中所想的意義,可瀛洲島之事迷霧重重,暗藏着一些不知目的的陰謀詭計已經可以確定,方丈島似乎還會被利用?此事幹系重大,不能在順其自然了,先跳出這個圈子看看風向吧!問慈和尚邊想邊看了古月一眼。
又被宗兒猜着了,朱炎尊者果然被李欣棋陷害的倒黴了,明明有自己的狐火在,他們爲何還要做出這樣的事呢?不過,這問慈和尚跟自己想象中有點不一樣,沒想到他竟然會這樣回答,看來方丈島的和尚未必是壞角色,原著裡大概是被女主、定海將軍等給欺騙利用了吧!
看着在衆人圍觀下,問慈和尚一派從容的說出自己代表方丈島做出的決定,在衆人譁然中一派悠然的模樣,古月這麼想到,沒注意到陷入思考狀態下,沒有控制處於懵懂期靈性的烏黑小火焰,在她手上不停跳躍着,似乎忽然發現它能跳出原本離不開的地方。
於是非常興奮的遵從本能的渴望,撲向某個方向,察覺到小火焰的異動,古月正想召回它,不曾想就在此時,她忽然收到問慈和尚的傳音:“小女施主,有時間咱們好好談一談吧!貧僧對施主所說女主、女配、定海將軍等事很感興趣呢!”
“哎!”混蛋自己什麼時候說這個了,陷入極度震驚,完全不知道自己怎麼暴露的古月,嘚瑟不起來了,目瞪口呆的看着問慈和尚給她傳完音,稽首後帶着其他僧人轉身悠遊自在的離開,呆愣的古月站在那幾乎風乾。
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如今面臨的狀況,她穿越者的身份似乎暴露了,沒暴露給聰明過人的徒弟、沒暴露給心機女配、狠辣女主、修爲高絕祖父,偏偏竟在莫名其妙,自己也未知的狀況下,暴露給一個算得上陌生人的和尚。
古月只覺得她的心裡被陰影覆蓋了,想靜靜、想死一死,然而周圍集中在她身上的目光,讓她連靜靜都做不到啊!這會兒也顧不得其他,乾脆使用幻象,覆蓋周圍,在衆人反應過來之前暫且撤退,並下定決心,以後再也不跟問慈這個怪和尚碰面了。
以後見到他躲着走還不成嗎?這個時候古月挺慶幸自己從來到瀛洲島就一直易容的舉動,這樣就算暴露了穿越者身份,自己穿越後的身份卻沒暴露,這樣以後應該……沒麻煩了吧!
古月想出這個結果後有點安心了,安心後又覺得她似乎忘記了什麼重要的事情?卻完全想不起來,算了,不想了,反正現在天都黑了,休息一下,等明天再說,無論什麼事,沒有睡一覺後解決不了的,炕頭女漢子古月如此堅信。
而這時完全被自己主人忘記的烏黑小火焰,忽閃着自由的小翅膀飛呀飛,飛向令懵懂的它流口水的方向,本來這樣一朵從本源上分離出來的一朵小火焰,就算暫時脫離主人的控制,在沒有主人補充靈氣的時間內,會慢慢燃盡熄滅。
可地狐烏火不同,它的火性可以燒灼一切生於大地的罪孽污穢,將其化爲自己的火力,也就是說生於大地上的罪孽污穢就跟地狐烏火的食物、成長能量一般,於是,在這周圍佈滿食物的環境裡,被主人忘記,得到自由的烏黑小火焰開始了尋食之旅。
看到七日回就是吃吃吃,然後這天遍佈瀛洲島,努力捕捉七日回的修士們發現,他們好不容易捉到一些七日回裝進木質法寶內,卻在眼前烏光一閃後,所有的七日回都消失不見了,一個兩個三個,發生這樣的事情越多,烏黑小火焰的體積越大。
現在它已經不能稱呼爲小火焰了,因爲它的體積如今已經變大了,體積增大,代表它的胃口也在增大,不在甘於四處追逐口糧,反而順從本能,張開火網,籠罩住周圍房子大小的面積,把食物們一口吞下,然後消化完這口食物,就繼續把食物轉化的火力鋪開,燒向更多食物。
於是最初的發現者是一羣確定感染七日回,被集中在一起管入結界,準備到某個時間就處決的修士、平民們,他們看到這樣一幕,一團烏黑火焰從天而降,籠罩住周圍約幾十米的範圍燃燒着,這羣陷入火焰的人們全部被封禁了修爲,奪走了儲物袋。
沒有絲毫反抗能力,他們以爲是處決開始了,就在這羣被烏黑火焰籠罩的人們絕望的等待死亡降臨時,他們驚訝的發現這火沒有絲毫燒傷力,處於火焰中的人、房、物等都絲毫無損,本來顏色發暗的結界光膜被這光芒燒過後,光芒又變得耀眼起來。
人們驚訝的看着這一幕,敏感者們隱隱察覺到某種幸運似乎降臨了,果然,這火焰在他們這燃燒了一下,眨眼間就向四周擴散,同樣的不燒燬任何人、牲畜、房、物等,但被這烏黑火焰燒過的區域,所有存在都似乎被摸出了灰塵,變得耀眼起來。
“錯覺嗎?我從昨天開始就覺得有些無力的身體似乎恢復了。”
“孃親,我可以站起來了。”
“大哥,我體內的七日回都不見了。”
“爹,您的身體好了。”
…………衆多感受到自身正往好處轉變的沒有靈根的普通人們,不由自主的跪拜下去,口中紛紛感念:“感謝神火燒盡疫鬼瘟神!”
“多謝神火恩賜!”
“神火天降!燒除一切邪穢!”
……
一些被關押着冷眼旁觀的修士們見狀,也似乎受到感染,動作僵硬的跪地叩謝神火……
似乎被人們的叩拜激勵到了,實際是已經積攢了更多火力的地狐烏火猛地將火焰爆燃,把本來的火網擴張數倍,向更大面積燃燒,被這烏黑火焰覆蓋的地方,發生着同樣的轉變,從慌亂逃離防禦、到驚喜交集、跪拜感恩只用了幾息時間。
這樣的變化自然驚動了天皇等人,瀛洲天皇覺得他今天過得真是不愉快,好不容易,付出莫大代價請動東野島主跟他一起出手拿下劍宗朱炎,阮續畫還自告奮勇暗中把可以破壞本命劍劍氣的秘寶打入朱炎體內,生了他們很多功夫,總算把朱雀火拿到手。
本想把此事秘而不宣,畢竟是他們小人,還得罪了中原第一大宗門,可誰知卻被方丈島那些倔強的禿驢們查知了此事,傳揚的整個瀛洲島人盡皆知,方丈島更是說出不歸還朱雀火、醫好劍宗朱炎就退出瀛洲島的宣告,簡直把他和東野島主的臉面在地上踩了又踩。
瀛洲天皇多麼霸道的人啊!如今處於瀛洲島風雨飄搖之際,也不得不忍氣吞聲,一邊派人哄回方丈島,一邊把厚禮送到東野島主那,還要手機靈火餵養朱雀火,可就在他把瀛洲國庫存靈火全部餵給朱雀火,出去收集靈火的屬下卻告訴他。
就在昨天瀛洲島各店鋪的靈火都被前些天那位傳聞中的老太太收走了,外面一朵靈火都找不到來,沒等瀛洲天皇從這個打擊中回過神來,他又接到屬下們稟告天街上發出奇事,他們捕捉的七日回都莫名其妙消失了,這事還沒弄出個頭緒,又來一個稟告天降神火的。
這是怎麼一團亂呦!瀛洲天皇覺得他的頭髮都要急白了,不等他做出決斷,又來一個稟告他的獨女,皇太女殿下帶人去平息神火的,平息神火?本身神火這個稱呼就讓瀛洲天皇警惕非常,再聽說他的獨女趕過去了,一種不祥的預感令他一甩袞服廣袖道:“朕也去看看所謂的神火。”
“起駕!”他身旁的太監喊了一聲,雖忙跟着飛上去,竟也是名修士,還是個金丹期。
另一邊接到消息的東野島主也對所謂神火十分感興趣,帶着兒子和屬下趕了過去,只有阮續畫說是身體不舒服,沒有跟去。
方丈寺這邊廣慈主持閉目修持,問慈和尚一身潔白僧袍,赤足站在窗邊,嘴角含笑的望着在這夜色中也隱隱可見的烏黑火焰,旺盛不容拒絕的燃燒着,暗想,根本用不到自己去懇請,那小姑娘本身就有拯救蒼生之心。
才二十歲的問慈和尚毫無障礙的稱呼一個大他四歲的女子爲小姑娘,也不知他是什麼心理。
被認定擁有拯救蒼生之心的古月小姑娘,此刻愁的抱着玉枕正呼呼大睡,幻想着明天一醒來就萬事大吉的她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瀛洲天皇剛飛起就感覺到那烏黑火焰已經佈滿半個瀛洲島,比他霸道、比他更不講理、不容拒絕的燃燒着,但和稟告中無害的神火不同,他清晰的感知到,他的獨女和衆多士卒文武大臣們在火焰中痛苦哀嚎,不過一時三刻,竟連一點骨灰都沒剩下。
“孽畜敢爾!”見到自己的獨女在火焰中痛苦翻滾,暴怒的他顧不得多想,一個小挪移,瞬間飛過去,一把接住愛女,連忙施法,想要熄滅愛女身上週圍的火焰。
已經變成火人的皇太女即是性格霸道不講理,出手狠辣不留情,但對自己父親的父女情卻絲毫不假,一揮靈氣推開瀛洲天皇,忍着痛苦道:“父皇,快離開這怪火,咱們的法力對這火完全無效,冰屬性法決也沒用處,而且它似乎針對貴族,我的追隨者們……啊……”
瀛洲天皇悲痛至極的看着愛女話未說完就徹底化爲一團火焰消失,不由痛苦至極的怒吼:“啊!無論你是誰,我都跟你誓不兩立。”
“所有人都遠離火焰範圍,這股火的火性很怪?”一塊趕過來的東野島主看着瀛洲天皇的獨女化爲一團火焰,瀛洲天皇自身也正被火焰包圍,被這火燃燒的還有衆多人,可也有大量衣衫襤樓或衣着寒酸、法器光芒普通的凡人或修士沐浴在烏黑火焰中,一臉享受的表情。
心中十分奇怪,這是什麼靈火,靈火譜中從未聽說如此火性,又如此強大的火焰,所有法術無效化?那修士修煉還有什麼意義?
昭仁宮的天牢內,一身紅袍頭髮散亂,面色慘白倚牆而坐的男人,如此狼狽卻不掩無雙風華,面容冷漠平靜,雙眼無波的看着面前的綠衣女子——阮續畫。
阮續畫看着這一如最初相識時的目光,手中靈劍指向朱炎尊者元嬰所在,恨聲道:“又是這目光、又是這目光,我是一個活生生的人啊!爲何幾次幫我,卻用這種看死物的目光看着我,我說我喜歡你,你的目光沒有變過。”
“我背叛了你,讓你根基破損,淪爲階下囚,你的目光也沒變過,現在你即將死在我這個無名小卒手裡,目光竟然還不變,你就不覺得恐懼嗎?現在跟我求饒,說你喜歡我,我會饒了你也說不定。”
“無論處境如何,吾道不改,必踏破蒼穹,直入神州。”望着阮續畫瘋狂充滿殺機的眼睛,朱炎尊者不知爲何,腦中閃過那本來只是用來調和朱雀火火性的女子,正準備閉目等待隕落降臨,此生道途的終結……
燃燒半個瀛洲島的烏黑火焰集中在悲痛怒極,如風狂般的瀛洲天皇身上,不過幾息即突破了這位分神後期頂峰大能的防禦,穿透防禦靈光、法寶、靈寶等,在他身上燃燒,瞬間,這位稱霸瀛洲海域千年之久的霸主,立刻發出更慘烈的聲音……
目睹此狀的東野島主目光閃了閃,心中決斷非常快,見狀立刻喊道:“蓬萊島所有人,立刻退離瀛洲島,返回蓬萊島。”
然而,他的決斷還是晚了一步,只見那烏黑火焰幾乎在兩個呼吸間就把瀛洲天皇和追隨而來的人燒成一團火焰,瀛洲天皇消失後,一朵硃紅色火焰憑空出現,烏黑火焰立刻用火焰把這紅色火焰罩住,下一瞬間烏黑火焰突然炸裂般的暴漲數倍,天上地下,覆蓋了整個瀛洲島和瀛洲島周邊海域……
同一時刻許多瀛洲島的貴族們在烏黑火焰中翻滾……
正準備閉目的朱炎尊者詫異的看到烏黑火焰無故燃起,籠罩整個天牢,本拿着劍欲刺穿他元嬰的阮續畫被烏黑火焰籠罩,瞬間化爲烏有……
他看了看火焰,又看了看敞開的牢門、接觸的封禁,突然跟自己本命靈劍連接上,通過靈劍的傳達,感知到內腹中無時無刻不在侵蝕他元嬰和靈劍的法寶,被這烏黑火焰燃燒着,瞬間化爲一團烏黑火焰,在他體內晃悠一圈後,離開了。
剋制污穢之物的靈火?朱炎尊者看了眼阮續畫消失的地方,再看看絲毫無損的自身,暗想,恐怕不止消除污穢,應該還有別的力量,不管怎麼說,這可無視修士防禦的火也太強大了,似乎恰好救了自己一命,他搖搖晃晃撐起身體。
拿起阮續畫的儲物袋,在裡面取出療傷丹藥服下,向外走去,一路上七拐八繞的天牢內,不見絲毫人影,只見遍佈的烏黑火焰和絲毫無損的監舍、各種法寶武器、儲物袋,走出天牢,各處更是這般情景,見狀有些猜測的朱炎尊者。
當即盤膝閉目,試着通過殘缺的火契召喚朱雀火,這本是不抱期望的試探一舉,卻沒想立刻得到了模糊的迴應,他忙集中精力更努力傳達召喚意念,幾息後他只覺周圍烏黑火焰跳躍幾下,那熟悉的一團硃紅火焰,似乎還胖了一圈的傢伙猛地竄入他的元嬰內。
殘缺的齊嶽立刻修復完整,不過損傷的根基還要另外想辦法修復,感知完身體狀況的朱炎尊者站起來,對周圍一拱手:“多謝尊駕救命之恩,此恩日後朱炎必報。”
………………
烏黑火焰繼續燃燒着,完全無視了朱炎,朱炎只能透過同爲靈火的朱雀火,模糊感知到烏黑火焰正不停的說着:“好吃噠!好吃噠!還有更多好吃噠!要吃完所有好吃噠……”
聽完朱雀火傳來的信息,朱炎尊者不由嘴角一抽,暗想:好貪吃的靈火,幸好自己的靈火不是這樣的性子,誰知他剛想完,元嬰中的小火苗也跳躍着:“好吃噠!窩要好吃噠……”
(⊙o⊙)…
……………………
地狐烏火,燃盡地上一切污穢罪孽的靈火,將其轉化爲自己的火性。
這個屬性聽起來不怎麼強勢,然而萬物都生長於大地,無論怎樣的存在,都少有能脫離大地而生存,人生長於大地上,海存於地上、海獸、萬獸、萬植等都得到大地的滋養才能成長,這些都是地上之物。
既然最複雜的人也是地上之物,那人也在地狐烏火燃燒的範圍內,所以犯下累累罪孽的人們,纔會受到地狐烏火的燒灼。
瀛洲島的規矩格外不同,把凡人當成奴役、牲畜驅使、打殺,而天地規則是護着凡人的,如此對待凡人比對待修士罪孽更重,其中還有無數年來搶劫、無故殺戮積累的罪孽,加上前不久下令、親自參與屠戮百萬裡海域衆生的罪孽。
纔會使得瀛洲島官僚體系、貴族體系、強盜家族等修士們全沒於這燒盡大地一切罪孽污穢的火焰中,反倒時平日裡處於弱勢的平民、奴役、善良正義的修士、普通人們活了下來。
瀛洲島如此,蓬萊島的人又如何呢?想死的霸道作風,不把別人的命當命,這種行事風格,修煉得越久積累罪孽越重,天道會在渡劫期才進行清算,這期間多少修士找到消解罪孽因果的寶物,化解多少罪孽因果且不說。
地狐烏火卻不會等待,它只知道碰到了,這鞋就是它的食物,它不會放過每一口美食噠!於是蓬萊島主眼看着自己兒子、隨行屬下等被這怪異火焰破開防禦,燒成一團火焰,除了魂魄立刻被吸入輪迴道,重入輪迴,竟什麼都沒留下。
悲痛欲絕之下,終究比瀛洲天皇冷靜,眼看着烏黑火焰即將突破他的護體靈光和防禦,而他的遁速、挪移速度卻比不上這怪火擴張的速度,最後無奈之下咬牙解除壓制的修爲,立刻,天空出現一道接引光芒,籠罩在身處烏黑火焰中的東野島主上,瞬間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