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似乎已習慣了捱打,這次捱打顯得特別的麻木,一夥人打了我十來分鐘,見我一點也不抵抗,似乎也沒了興趣,賀勳說方成,你狗R的不是挺會打嗎,怎麼今天不雄起了?
我忍住全身的痛,虛弱地說賀勳,各們兄弟,對不起大家,我也不想這樣,我也沒有辦法。
張良平手叉在胸前,一腳就踢過來,我“啊……”一聲,知道他更恨我,因爲我揩了李明麗的油,他狠狠地說:“方成,拿出你的硬氣來,遊戲纔剛剛開始,你怎麼就軟蛋了?”
我一驚,思考着他的話,目光緊緊盯住他,我雙手不自覺地捏緊,我清楚的知道他所說的這句話的意義,他們依舊會以我父親、我親戚、我同事爲人質,來達到更陰險的目的。
賀勳手一揮,說方成,老子對你夠意思了吧,你TM居然和我玩消失,好啊,現在好了,你消失啊,來,給我把他綁了,老子看他能不能像孫猴子那樣給老子跑了。
我依舊沒有掙扎,我知道掙扎只會死得更慘,現在一切的解釋都已失去意義,這些人血紅的眼睛早就說明我已沒了選擇的機會。
我手腳被綁後,張良平來到我面前,說方成,上次也是在這個地方,有人說過,你可以贖你的家人,除了你爸,其他人二十萬一個人,你爸五十萬。
我計算了一下,林小娟分部有七十多個人,這些錢無非是大家拿回自己的本錢而已,你可以選擇,也可以說救哪些人,有多少錢救多少人。
我痛苦地閉上眼,說我哪裡有錢啊,我要是有錢,我就算傾家蕩產也賠給大家,可我真沒有啊,你叫我怎麼辦啊。
張良平冷冷地看着我,說大家聽好了,這不是我們不給他機會,而是他自己不珍惜對不對?
其他人齊聲說:對
張良平繼續說賀勳,那你說說如何處置那十多個人吧。
賀勳說方成,你狗R的聽好了,你爸和七個男的,被送到離南華市兩百公里的金沙窩挖煤,那裡小煤窯多,八個人挖三年,應該可以掙一百萬左右,就算三年死在裡面,錢我們可以幫着收了。
還有五個女的,叫方華的那女的長得不錯,還有個叫張紅玉的也好看,這兩個可以賣去南華市的仙景娛樂城當小姐,估計三年下來可以掙近一百萬,其他幾個長得一般,直接賣了算了,四五萬一個人還是可以的……
我呆了,我完全呆了,我萬萬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我張大了嘴,我不明白這算什麼?我的心如穿箭般地痛。
過了很久,我的目光充滿了血,我狠狠地瞪着這些人,說張良平,賀勳,你們所有的人,你們敢這樣做,老子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們。
賀勳冷笑一聲,說方成,老子連你做人時都不會放過你,你TM說那些鬼話有屁用。
我冷冷地掙扎着,你們聽好了,我現在的確沒錢,我求你們放過我的家人和親戚,你們想打我罵我,想讓我死,我都認了。
“死,死有球用。方成,少扯蛋,馬上說錢。”賀勳一腳踢過來。
張良平卻不急,說方成,我們的要求不高,我們只想拿回我們的本錢,那是我們辛辛苦苦掙的血汗錢,
你還給我們,我們就放了這些人。
我痛苦地說,張良平,我是真的沒錢啊,我要是有錢,怎麼可能不救他們呢。
蘇遠強說張良平,這王八蛋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呢。
張良平冷笑一聲,站起來走到一邊,說方成,這可是你自找的。
說罷,他拿出電話,開到免提,接通電話後他問了一聲,“張勇,王老闆在不在你那邊?”
果然是張勇的聲音,說張良平,在呢,他等着你,就看中了方華這個女人,說給一仟塊過夜。
張良平冷笑一聲,說你等一下,我讓方成自己說吧。
張良平將電話伸向我,說方成,來,你自己說,王老闆今天包你家叫方華那女人一晚,一仟塊,我算算哈,一個月二十天,就有兩萬,一年二十幾萬,三年,三年才六十來萬……
我徹底崩潰了,仰天大哭,“方華姐,老爸,我所有的親戚們,我方成豬狗不如,是我害了你們,是我害了你們,我這輩子沒法親口對你們說對不起,沒法解救你們,我下輩子給你們做牛作馬……”
邊說話之間,我猛地倒在地上,幾個翻滾,頭狠狠的撞向牆上……
我以爲我死了,我真的想死了算了,可沒有,當我睜開眼的時候,我是在一傢俬人診所裡。
一個女人坐在牀邊,我輕輕轉動頭,這女人是劉小蓉,我纔想起圍攻我的人裡面沒有女人,而這並不能說明加入這個成林集團的傳銷團伙裡沒有綠森公司的女人。
我動了一下,不行,我還得死,我不死,只會受到更大的折磨。
我不知道我堂姐方華到底怎麼了,要是真被王老闆包夜了,我死有餘辜。
劉小蓉靠在牀邊睡覺,可能並不太沉,我一動把她驚醒了,她臉上露出笑容,輕聲說方成好像醒了呢。
外面立即進來一個人,這個人,卻又是讓我無法面對的女人,她就是杜小紅,那個獨自一人失魂落魄地從綠森公司跑出去的女人。
她表情複雜,見我睜開了雙眼,也沒有笑容,倒也沒有痛恨,只是淡淡地說了聲,方成,你以爲你死了就解脫了嗎?
我悲涼地看了她一眼,說杜小紅,求你把液體取了,我想死,求你讓我死吧。
她坐在我牀邊,說方成,你死了又有何用,你那些親戚還不是以爲你害了他們,現在你好好想想,你能不能找到錢。
錢,錢,對啊,一切都是從錢開始,一切也應該從錢結束,可我哪裡來的錢?
我說可我真的沒錢啊?
杜小紅哼了一聲,說方成,我們有人從海城警方瞭解到,邱得志的錢沒了,他的那些經理根本就沒見着錢,林小娟和有個叫任明的人也沒把錢弄走,邱得志的幾仟萬不知去向,方成,大家分析了很久,說林小娟肯定把錢給你了,你好好想想。
我笑了,笑得很淒涼,“小紅姐,你知道嗎?我像蠢豬一樣被林小娟欺騙,我生怕她被警方抓住,求警方放過她,以最快的速度送她到了機場,讓她永遠地飛走。可在最後時刻,我才發現一切都在她的計劃之中,她對我揮了揮手,興奮地跑向飛機,最後消失在機場的上空,她出國
了,帶着美夢,帶着鉅款,而我,只是一條被主人徹底拋棄的狗,我連吃的東西都得在大街上搖頭擺尾去博得別人同情而施捨點食物。我有錢嗎,我會有錢嗎?”
劉小蓉還是受了感染,她抓住我的手,說方成哥,別這麼說嘛,說得我都想哭了。
我輕輕笑了,說劉小蓉,我對不起你,也對不起小紅姐,我們都被利用了,你們也不要救我,你們快走,離開現在這個公司,如果實在找不到工作,就去找王知樂,她一定會幫你們的。
劉小蓉說方哥,聽說王知樂是警方的人,也不是你表妹,怎麼可能幫我們,要是知道我們在這裡,哼,我們才投入的這些錢,又會血本無歸。
我的眼淚流了出來,長嘆一聲,說那就聽天由命吧,小紅姐、劉小蓉,對不起,我下輩子報答你們吧。
說罷,我猛地將針撥了,然後向我心臟部位狠狠刺去……
但是……
一隻手捂在我的胸口,“啊……”的一聲慘叫,杜小紅淒厲的聲音讓我頭一下子昏過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再次醒來,這次已沒在私人診所,而在一間住房,應該就是我們前幾天住的那種租的房子,只是這是單獨的一間,是一個人住的。
我的身邊有兩個人,而當我第一眼看到他們時,我如小孩子一般地痛哭,“方華姐,爸……”
我爸默默地站在一邊,方華立即過來,“方成,你怎麼啦,怎麼要自殺啊?”
我伸出一隻手,在方華的臉上摸了摸,說方華姐,你,我對不起你。
方華拉下我的手,說方成,你也別自責了,我們覺得你雖然騙我們過來的手段是不對的,但大家覺得有這樣一個機會快速發財致富,也完全可以試一試……
我楞了,一時之間,感覺似乎在夢中,我是不是從一個夢穿越到另外一個夢裡去了?
我說方華姐,你慢點,慢點。
我看向我爸,說爸,我們現在在哪裡?
我爸轉身瞪了我一眼,說方成,我說你小子一天怎麼不讓我放心啊,做什麼事都瞞着我,你老爸是不支持你事業的人嗎?我早就說過,只要你做正經事,我就算拼了老命也會支持你啊,可你卻好,弄出這些事來。
我徹底奇怪了,我用手按了按頭,說方華,你掐掐我的手,不,你給我兩耳光。
方華輕輕地笑了,說方成,我倒真想打打你,原來小的時候,你小子跟我到學校讀書時故意掀我裙子,我當時就想打你,想想你還小,捨不得,現在你長大了,又懂事了,我更捨不得了,你要是真想讓我打,我可就不客氣了。
我爸氣得跑過來,說方華,這小子不是流氓嘛,不要你打,我來。
方華一下子急了,說三爸,我這不是說着玩嘛,你這人真是的,我和我堂弟聯絡一下感情不可以嘛,其實沒那事,是我編的。
我爸這才哦了一聲,然後瞪了我一眼。
我說沒事,要不你們一起吧,爸,你打我兩耳光,方華你也打我兩耳光。
兩人對視一眼,同時睜大眼睛看着我,方華一手撫在我額頭上,說方成,你真被碰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