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到了晚上,我依舊沒有守到那個男子。
第二天是慶典儀式,按照我的安排,慶典的時間是在上午十點多開始,十二點過吃飯,原因是中午慶典無論聲音有多大聲,都沒人注意,看似目標大,實際上目標是小的,更不容易引起周圍的人或者警方的注意。
陳小瓊是主持,還是顯得特別緊張,她和陳小蓉在做最後的準備時。好化了妝後出來讓我和陳小蓉看了幾次,我們都說好,她卻又去改,顯然是很緊張。
我看那樣子,說陳小瓊,不就一百多人嗎?而且都是早已熟悉的人,你按照在別墅的那種狀態去做就行了。
陳小瓊說我其實緊張的原因吧,也與你有關。
我說怎麼可能與我有關?
她說不是怕達不到把你設想的要求嗎?想你這麼大膽的創新,把全部的決心和勇氣都砸在這上面,我要是沒達到效果,我心裡就覺得過意不去嘛。
我哈哈地笑了,說你真逗,陳小瓊,我的全部決心和勇氣才這點嗎?不,你完全錯了,因爲這對我沒多大意義,無論質量如何,大家已感受到近幾天準備的氣氛了,這幾天的準備過程,纔是我追求的東西,這個儀式嘛,只是爲了讓事情有一個完整的結果而已。
陳小蓉一直爲陳小瓊的緊張顯得無能爲力,此時一聽我的話,說妹妹,方哥說的讓我恍然大悟呢,最近這幾天,你沒看到大家的目光中充滿一種視死如歸的感覺嗎?大家那股精神,那股熱情早就噴發出來了,今天這儀式,真沒有你想像的那麼重要。
陳小瓊長長鬆了一口氣,說這樣啊,好吧,我算是好多了,方哥,你這人真是的,不早說,把我嚇得昨晚覺也沒睡好。
陳小蓉輕輕一笑,說妹妹,昨晚你沒睡好覺,不是這個問題吧。
陳小瓊臉一紅,說姐姐,你…你怎麼幫方成啊。
陳小蓉嘿嘿一笑,說我誰都不幫,我說事實。
兩人離開的時候叫我一起走,我說你們先走,我等會過來。
兩人離開十來分鐘之後,我打了出租來到酒樓約兩佰米的位置下了車,開始仔細觀察附近的地形,這酒樓地理位置本來不錯,生意不太好的唯一原因是新修的而已,人比較多,只是我並不清楚具體的建築結構,無法知道鄭策的安全措施效果會怎樣。
我想到了李志,現在寧歡已離開了,可李志還在啊,李志對我和林小娟難道沒有仇恨?他本是小人,要是在關鍵時候對我背後一刀,那也是致命的啊。
我越想對鄭策的安全措施越不放心,心裡不由就想到了羅成華,我打電話給劉小蓉。
我問她羅成華今天怎麼過來,是不是和她在一起。
她嘆了口氣,說方哥,羅成華沒和我在一起呢,好像和鄭總在一起。
我竟然有了一絲放心,不過我說是不是鄭總今天安排他執勤?他這幾天的表現如何啊,他可還沒加入公司呢,不宜過多的參加公司的活動。
劉小蓉吞吞吐吐地說,方總,他…他這幾天還都在幫鄭總的忙呢,有兩次我還發現他
喝了好多酒,還勸過他,可他說沒事,鄭總和他在一起,他會很快就升職的。
我哼了一聲,這鄭策也太過分了,還沒加入公司的人,說明其還沒有被洗腦,他如此去重用,是相當危險的,難道他連這點常識也不清楚。
不行,我得親自試探一下羅成華,否則我首先不放心的就是他,我忍住不滿,說劉小蓉,你讓他給我打一個電話。
劉小蓉立即答應,兩分鐘不到,我的電話就響了,是羅成華很謹慎的聲音,“方總,你找我。”
我說羅成華,你現在在什麼地方?
“我在酒樓二樓值勤呢,方總有什麼指示?”
我說你到我這裡來一下,我現在在酒樓出門向左走約兩佰米的位置。
剛好這個位置有一家茶樓,我來到二樓,目光看向酒樓那邊,只見羅成華走得不快,緩緩走動過程中,目光始終四處觀察,那份警惕我是相當欣賞的,不過他這樣做,也容易暴露,或許,他不是偵察兵的原因吧。
到了我剛纔的位置,我打電話說你到茶樓二樓來。
他迅速上了樓,我靠在窗口,讓他坐在我對面,我說羅成華,今天的活動你有何感想?
他收住微笑,說方總,我覺得這次活動對我這種人教育意義特別深刻,因爲近幾天大家聽說有這麼一個活動後,都特別興奮,我能爲這一活動做點貢獻,我很自豪。
我點點頭,說這樣的活動雖然好,不過也有風險的,風險之一是怕公司的人出事,比如酒喝多了發生矛盾啊,還有來去路上的安全等等,風險之二就是社會上有一部分人對我們的公司不熟悉,以爲我們是傳銷組織,要是這些人去舉報,警方過來了,我倒不怕警方,但怕由此帶來的麻煩,本來是熱鬧高興的事情被這樣一搞,要是有人被誤抓進去,實在不是我願意看到的啊。
羅成華認真仔細地聽着我的話,剛毅的臉上沒有表情,很難看出他的想法,此時他點點頭,說是啊,方總,你說吧,要我做什麼?
我說你觀察一下,我們要減少影響,保證活動順利進行我們還能做什麼?如果有人過來攪局,我們的退路是什麼?
他遲疑地說方總,誰會來攪局,我們不怕啊?
我淡淡一笑,說你不清楚,南華的一些公司眼紅我們呢,使壞的人有的是,而且要是警方有人過來,也算攪局啊,任何不快,都是我不允許的。
羅成華說還是方總考慮得周到,不過鄭總經理應該有好的方案吧?
我裝着淡淡地掃了他一眼,說鄭總以前主要是從事個人保衛工作,經驗倒很多,但你的經歷與他有差異,你是以羣體對抗爲主,我想聽聽你的意見。
他說這樣啊,我還真沒認真考慮過。
我發現此時他是在裝,當然,他最大的可能就是怕得罪鄭策,於是我說那你現在就看看,一是看我們現在得如何做好預警,二是看撤退的通道在哪裡。
他從窗口伸出頭,仔細觀看着酒樓的周邊環境,足足幾分鐘之後,他說方總,預警的話,酒樓頂樓南側的那個晾
被褥的場地位置最好,視野開闊,隱蔽性極強,能給我們帶來充足的時間。
撤退的話,得把公司的人分成四到五個部分,酒店的地下停車場分別有進出兩個出口,一樓東側有一道便門,二樓有一個員工通道,還有一個廚房進貨入口,只要我們的預案到位,可在兩分鐘之內到達五個出口,大家出去之後分散於百姓之中,我相信,那時就安全了。
果然不一般,他對我的問題居然如此迅速地拿出方案,其敏銳的觀察和對酒店提前的瞭解,足可以勝出所有人。
我相信,其實鄭策可能是達不到的。包括我,或許也沒有他的敏銳。
我說那這樣,等會我們兩人就負責預警,我要講幾句話,也就是幾分鐘的事,所以你參與預警的時間不會超過十分鐘,你馬上去找位置,我等會就上來。
他大吃一驚,說方總…你…你一個人?可你是老總啊?
我說對啊,正因爲我是老總,這些場面我見得太多了,而大家卻見得比較少,所以大家參與這樣的活動,我來執勤是最合理的安排。
他楞楞地看着我,好一會,才說方總,劉小蓉說你不同一般,我是心服口服。
我淡淡一笑,說這點小事沒什麼了不起的,羅成華,我看重你的能力,希望你以後在公司有更大的發展。
他興奮地笑着說謝謝方總,我一定努力。
到了酒店,我把各種人事安排對鄭策和吳敏叮囑一番,讓鄭策和吳敏及時協調各種問題,保證儀式順利開展。
我上了酒樓八樓,進入樓梯到達樓頂,羅成華帶我在四邊看了一圈,然後指着一箇中間邊緣,那裡已有一個獨凳,上面也墊了一層乾淨紙板,他說方總,可以坐在這個位置,這個視野中,至少可以清楚地看到五百米的之內的所有情況,另外那邊是城市出口方向,我們要防的人不可能從那邊過來,所以坐在這裡就行了。
他分析得不錯,而且他更會做事,那獨凳雖然看似很正常,但足可以看到他想問題的仔細程度。
我是真喜歡這個人了。
他離開後,我也在思考如何讓他最終成爲我的忠實手下,我想到了劉小蓉,將他與崔鋒對比,雖然他的文化層次沒有崔鋒高,但因爲他的經歷和一般人不一樣,特別是正義感尤爲難得,所以從另外一個方面來看,他比崔鋒應該更有前途。
當然,這都只侷限於我所設想的發展平臺。
我站了起來,在樓頂上走動,看着我們的人三三兩兩地進了酒樓,緊緊握了握手,這次成功,我應該讓老闆對我徹底失去戒心,這樣會離她會越來越近,最終揭開她的真面目。
一個小時之後,羅成華跑上來,說方總,馬上該你講話了。
我說好,立即下了樓,從電梯出來,陳小蓉滿臉興奮,拉着我的手臂,說老大,太振奮人心了,馬上該你講話了,快,我給你理理衣服。
我剛纔在樓上比較熱,所以衣服還真有些變形,她立即給我弄好,看了看說這樣才帥嘛,我的好老闆。然後將我推到儀式臺不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