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打狗要看主人

鳳清華因爲捱了打,又氣又委屈,當然更不服氣:“父王,我沒有冤枉她,我說的是真的!”

鳳王氣道:“你剛纔不是說你姐姐並不在祠堂中,那現在算怎麼回事?她不是好端端的跪在祠堂嗎?”

鳳清華無語,冷月璃忙上前替女兒解圍道:“王爺,無風不起浪,我想清華不會空穴來風,無端生事。”

鳳清靈一句話噻過去:“那王妃的意思是說,是我在無端生事了?昨晚父王把我關在祠堂,就是要讓我罰跪思過,反省自己的過失,還特意說沒他的命令,不能讓任何人來看我,你當時在場,應該十分明白。”

冷月璃怎會不知道?可身爲母親,難道能看着自己的親生女兒受委屈?

恰在這時,忽然聽僕人在祠堂外報道:“世子來了。”

又是這個鳳清輝,冷月璃恨恨的想,他這會兒跑來,肯定沒什麼好事。

鳳清輝像一陣風似的來到祠堂,看到鳳王等人在,假裝露出驚愕不已的神情,脫口而出:“怎麼父王和王妃都在?是不是靈兒她又做了什麼衝動的事情?”

不等鳳王發話,鳳清華便搶在前頭道:“哥哥來得正好,你且評一評理,早上我帶着丫鬟春花和秋月在花園遇到姐姐,她二話不說上來就打我,現在還死不承認,你說該怎麼辦?”

鳳清輝皺眉道:“不會吧?靈兒怎麼可能離開祠堂,沒有父王的命令,誰也不許來看靈兒,她怎麼可能離開這裡?”

鳳清靈趁機說道:“哥哥,你最是大公無私,剛好替妹妹我主持公道,我明明待在祠堂哪兒也沒去,可妹妹竟然說我在花園打了她,我又不會分身之術,她這分明就是在冤枉我。”

鳳清輝聽了,立馬露出惋惜心痛的表情,對鳳清華說道:“華兒,雖然我們兄妹三人不是同一個母親所生,但我們畢竟是同一個父親,就算你不喜歡靈兒,也不能這樣污衊她,我覺得很難過,在你心中,可曾把靈兒當成你的親姐姐,把我看作你的親哥哥?”

這話把鳳清華說得臉上陣紅陣白,鳳王更是氣得鬚髮衝冠,憋了好久才憋出一句:“華兒,你實在太不像話了!”

冷月璃趕着替女兒求情:“王爺,華兒不是這個意思……”

鳳王生硬的打斷她的話:“王妃,華兒變成今天這個樣子,也是你管教不力,你以後別再嬌慣着她,讓她連自家的兄弟姐妹都不認了!”又轉頭對鳳清靈說道,“靈兒,今天這件事讓你受委屈了,爲了彌補父王的過錯,就不必罰你再跪祠堂了,你且回去吧。”

冷月璃不依的說道:“王爺,靈兒她打了臣妾,你怎能這樣就饒過她?”

鳳王氣呼呼的瞪着她:“靈兒已經受到應有的懲罰了,你還想怎樣?她一個女孩子,昨夜在祠堂跪了整整一夜,你還嫌不夠?”

冷月璃很少見到鳳王這樣對她發脾氣,被他狠狠一瞪,頓時有些心虛,囁嚅着說不出話來。

鳳王大手一揮:“還不跟我走。”說完離開祠堂揚長而去。

冷月璃氣憤憤的瞪了鳳清華一眼,緊跟着鳳王離開;而鳳清華更是充滿怨懟的嘟着嘴,梗着脖子走了。

這時,剩下的鳳清輝兄妹四目相對,忍不住笑了,鳳清輝道:“幸好你機靈,否則今天就不能搪塞過關了。”

“那也要哥哥你配合得好。”鳳清靈滿是欣喜的說。

鳳清輝眼中滿是寵溺,點了點頭道:“這是身爲哥哥應該做的,現在父王不再罰你跪祠堂,我們也走吧……”

跪祠堂這件事過去後,冷月璃大概見識到鳳清靈的厲害,再也不敢隨便來找事,她倒過得十分逍遙。

這日午後,鳳清靈躺在院子裡的花架下休息,正在打瞌睡,忽然耳中傳來丫鬟的哭聲:“嗚嗚……剛纔二郡主說我見她沒有行禮,讓她的丫鬟給我掌嘴,嗚嗚嗚……”

靠!

自家的丫鬟被人打了!

鳳清靈一聽,這還得了?

她忽的坐起來,生氣的質問:“是誰讓打了?過來?”

話音剛落,只看到蝶兒哭哭啼啼的走過來,抽抽噎噎的道:“郡主,是我。”

“我剛纔聽到二郡主打了你,可是真的?”鳳清靈看到蝶兒腫漲的半邊臉,真是氣不打一處來,看來這個鳳清華是明擺着跟她作對的!

蝶兒哭道:“剛纔我到廚房給郡主拿酸梅湯,剛好遇到二郡主,她說我走路不長眼睛,見到她也不行禮下跪,就讓她的兩個丫鬟上來掌嘴。”

鳳清靈真是很生氣,看來這個鳳清華是沒完沒了,她已經告訴丫鬟們儘量不去招惹二郡主,可沒想到還是會被鳳清華找上麻煩。

這就證明上次的事情鳳清華一直都懷恨在心,她得想想怎麼對付?

過了一會兒,鳳清華叫上丫鬟蝶兒:“蝶兒,你現在跟我一起去找二郡主,我要替你討回公道!”

起初蝶兒不敢去,怯懦的說:“郡主,還是算了吧?剛纔蝶兒也有做得不對的地方,蝶兒確實沒看到二郡主……”

“住嘴!”鳳清靈忍不住打斷她的話,“蝶兒,你怎麼能說出這種話?我是你的主子,怎麼能看着讓人欺負你?打狗還得看主人呢?更何況你是我的貼身丫鬟。”說罷拉着蝶兒的手就去鳳清華所在的東廂。

來到東廂,鳳清靈跨進院門便氣勢洶洶的問:“你家二郡主呢?讓她出來見我?”

丫鬟們見她來者不善,慌忙去報信:“二郡主,大郡主來了!”

鳳清華一聽,掀開珠簾就從房中走出來,陰陽怪氣的說:“我道是誰,原來是姐姐來了,找我何事?”

鳳清靈把蝶兒往前一推,指着蝶兒的臉道:“你仔細給我看清楚了,這可是你讓人打的。”

鳳清華傲慢的說:“是又怎麼樣?難道我一個主子,還不能打一個小丫鬟?”

“倘若你打自己的丫鬟,我沒話可說,可你現在打的是我的丫鬟,我的丫鬟做的再怎麼不對,也有我這個主子管教,用不着旁人替擔心!”鳳清靈算是看出來了,她就不能退讓一步,因爲她只要退讓一步,這些人就會得寸進尺。

鳳清華悠悠的說:“不就是一個丫鬟嘛,姐姐也犯不着如此着急上火的,妹妹剛好熬了蓮子湯,這個最能清心火。”

“妹妹不必客氣,倘若我一個做主人的還不能爲自己的丫鬟出口惡氣,那我這主人也白做了!”語罷鳳清靈指着鳳清華身後的丫鬟們問道,“蝶兒,你看仔細了,究竟是哪個丫鬟打了你,你給我指出來。”

鳳清華身後的春花、秋月兩個丫鬟,可是見識過鳳清靈的手段,聽到她要讓蝶兒指出是誰打了她,兩個丫鬟不禁嚇得瑟瑟發抖。

不等蝶兒指出來,鳳清靈就已經看出是怎麼回事了,她伸手指着春花、秋月兩名丫鬟說道:“你們兩個給我站出來!”

春花和秋月嚇得臉都白了,兩人都蜷縮在鳳清華身後不敢往前,嘴裡不住的求助:“二郡主,我們兩個可是奉了你的命令纔打了蝶兒,你可要幫幫我們啊!”

鳳清華氣得雙眼噴火,扭頭狠狠的瞪了倆丫鬟一眼,對鳳清靈說道:“姐姐,這可是我所住的東廂,這會兒還輪不到你來責罵我的丫鬟。”

鳳清靈冷冷的說:“你剛纔打我的丫鬟時,可曾想到這些?”

“我爲什麼要想這些?我只不過打了這個賤婢,她算什麼東西!”鳳清華的態度還是很傲慢,完全沒把鳳清靈放在眼中,顯然她已經忘了上次的教訓。

鳳清靈正中下懷的道:“我告訴你,蝶兒她不是賤婢,她是我的貼身丫鬟。既然你不知道打我的貼身丫鬟有什麼下場,那我索性告訴你!”她朝鳳清華走去。

也許是被她的氣勢所掠,鳳清華緊張的往後退了幾步,聲音明顯有些發顫的問:“你要幹什麼?”

“你說呢?”鳳清靈緊盯着,眼神有說不出的凌厲,說不出的可怕。

鳳清華嚇壞了,連聲喊春花、秋月兩個丫鬟上前,“你們還不過來保護我?”

春花和秋月只得硬着頭皮擋在她面前,對鳳清靈說:“大郡主,得罪了!”

鳳清靈冷聲道:“你們現在知道怕了嗎?”

豈止是怕,秋月嚇得腿都哆嗦起來,她可是親眼見識過大郡主的厲害!

可春花還不識趣的道:“大郡主,這裡畢竟是二郡主所住的東廂,你若敢欺負我家二郡主,我春花第一個不會放過你!”

看來這個丫鬟真的不知死活啊!

鳳清靈正想殺雞儆猴,沒想到就遇上這麼一個不知死活的主兒,她正好可以借題發揮。她往前跨了一步,春花只覺得喉嚨一緊,不知怎麼的就被她捏住了咽喉。

鳳清華見狀嚇得尖叫起來:“你要幹什麼?”

“你剛纔說我的丫鬟不懂事,就替我教訓,那現在你的丫鬟不懂事,那我這個做姐姐當然義不容辭的要幫你管教!”鳳清靈手上加重力量,春花的小臉都憋得發紫,嗓子嗚嗚咿咿,卻說不出話,只是可憐巴巴的用求助的眼神望着鳳清華。

鳳清華又氣又驚,尖聲道:“你快放開她,春花可是我最貼心的丫鬟,你要敢動她,我一定讓母妃好好治你的罪!”

鳳清靈纔不受威脅,憑什麼她的丫鬟就得受人欺負?雖說這個春花中槍中得有點無辜,可誰讓她跟錯了主子,助紂爲虐呢?只見她右手抓住春花的脖子,左手五指併成手刀,一個手起刀落,砍中春花頸後,春花連一聲都沒發出來,就昏倒在地。

“啊!”鳳清華徹底嚇呆了,過了良久,方纔“哇”的一聲大哭起來,嘴裡大聲嚷嚷:“你殺了春花,你竟然殺了春花,我跟你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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