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 嬰兒小王妃 發狠的楚靖懿2
楚靖懿簡單的瞭解了一下經過,知道朱茵洛跟藍雁交了手,總覺得藍雁會推倒宮女,一定是因爲其他的事情。
在御書房裡待到了午時,在椅子上坐不住的楚靖懿突然起身,把小四嚇了一跳。
“皇上,您這是要去哪裡嗎?丫”
“回未央殿!”
“呃,是……”小四連忙答應着,其實他想說……楚靖懿現在離起牀還不到兩個時辰,他這麼快就想要回去,除非……他不是想回去,而是……想要看到某個人,看來……楚靖懿對那個藍雁是真的上心了媲。
但是,楚靖懿做事,誰敢管?誰非他活膩了,只求……朱茵洛能不要那麼快清醒過來,否則……到時候非得大亂不可。
想到這裡,他不禁又擔心起來。
未央殿
既然答應了楚靖懿,會在未央殿做女官,藍雁也是遵守承諾之人,答應了之後,到了時間就會乖乖的到達未央殿。
中午時分,楚靖懿都會在御書房待着,不會回未央殿,這是她打聽過的,以爲中午不會看到楚靖懿,誰知道,她從卉正殿,看望過楚娉婷沒多久,纔剛剛回到未央殿沒多久,楚靖懿就回來了。
看着楚靖懿從不遠處走來,身側跟着小四,還有幾名禁衛,那氣勢看起來甚是威嚴,身形高大的楚靖懿,走在那些禁衛的身前,即使是在那麼多人中,仍是鶴立雞羣。
他的嘴角掛着一抹笑容,不知道是在笑什麼。
看到楚靖懿,藍雁的心中警鐘大作。
他這個時候怎麼回來了?他回來做什麼?
她的心裡嘀咕着,總覺得楚靖懿回到未央殿,不可能只是單純的回來那麼簡單,很有可能是……
待楚靖懿到了未央殿門前,未央殿的一衆宮女和太監們恭敬的向他行禮。
“奴婢見過吾皇萬歲!”
“奴才見過吾皇萬歲!”
個個恭敬的彎下腰去,只剩下藍雁一個人獨立的站立着,風吹着她的髮絲,她在風中凌亂。
站在原地,愣住的藍雁,突然感覺四周一絲兒聲音都沒有,靜謐得詭異,令她驀然回神,這才發現,所有人都在用奇怪的目光盯着她。
而在她的正前方,楚靖懿的眼中露出戲謔的神情看着她,一張臉凌厲的繃緊,那表情看起來似乎在生氣的模樣,而其他人依舊保持行禮的姿勢,看着她的目光,似乎在責怪她。
終於發現了異狀的藍雁,也終於明白其他人爲什麼用這種奇怪的目光盯着她,她心下一惱,忙低頭向楚靖懿行禮:“藍雁見過皇上!”
衆人舒了一口氣,下一秒,楚靖懿的臉色也緩和了些,衝衆人揚手:“起來吧!”
“謝皇上!”衆人異口同聲的答。
藍雁心不甘情不願的隨着衆人一起,心裡早已把楚靖懿問候過千萬遍。
該死的,他是故意的,讓所有人都以她爲公敵,讓她在衆人的面前擡不起頭來。
可惡的楚靖懿,小氣的男人,就因爲她沒有行禮,他就讓所有人都在那裡尷尬的保持原來的姿勢,可惡。
心裡對楚靖懿的印象差到極點。
楚靖懿一臉的不以爲然,目光掃過衆人,跨步從藍雁的身前走過,臉上一絲兒懊悔之意也沒有,說明他之前故意刁難她,那是心安理得。
他之前還說喜歡她,現在看來……他的喜歡,只是戲弄而已,根本不是真正的喜歡。
現在他的表現,完全就像那什麼濫情的花花公子,那副嘴臉,讓人噁心。
楚靖懿回到未央殿內,悠閒的坐下,一名宮女立馬送上一杯茶上前,楚靖懿冷眼一瞟,嚇得那名宮女倒退了兩步,那名宮女的身子在楚靖懿凌厲的目光下瑟瑟發抖,端着茶杯的手也在顫抖着,有一滴茶水濺到杯外。
“讓藍雁來!”楚靖懿下令。
那名宮女迫不及待的把手中的杯子塞到藍雁手中,解脫似的鬆了口氣。
藍雁瞪大了眼睛,在心裡暗暗的又咒了一句,這才端起茶杯,把茶杯放在楚靖懿面前,咬牙忍着怒火,淡淡的說了句:“皇上,請喝茶。”
楚靖懿滿意的點了點頭,接過茶杯拿在手中就抿了一口,突然他的眉頭皺了起來。
他的眉頭這一皺,讓在場的其他人皆是心中一緊,各個的神經都緊繃着,心驚膽顫的等着楚靖懿的下一句。
久久,他來了一句:“太涼了!”
太涼了?那意思是讓她再端一杯?
楚靖懿掃了藍雁一眼,藍雁微皮笑肉不笑的答了一句:“皇上,現在天熱了,喝涼茶更好。”
有得喝就不錯了,現在可是有的百姓連這涼茶都喝不上呢。
“太涼了!”楚靖懿面無表情的重複着同樣的話。
藍雁身後立即有太監,飛快的搗了搗她的腰際,示意她再去倒一杯。
藍雁咬緊牙關,忍住心裡的怒火,深呼吸,把茶杯再端起來,忍住那股想要把涼茶潑到楚靖懿那張俊美臉上的衝動,轉身又去泡了一杯茶才又回到原來的位置上,放下茶杯,動作優雅。
這下了,他該沒有問題了吧?
誰知,楚靖懿又端起茶杯,這一次沒有放在脣邊,而是用手指試探了一下杯子的溫度,修長的指剛沾到茶杯,又迅速的縮回,杯子重重的放了回去,那張俊美的臉又陰了:“太燙了!”
藍雁的臉色鉅變,一雙美目不敢置信的瞪着楚靖懿。
她微笑着用最優雅的姿勢衝他彎腰行了一禮,然後溫柔的答:“皇上,等放涼一點就可以喝了。”
不等她說完,身側的太監又用力的頂了一她的腰際,令她惱火的皺起眉頭。
偏偏……在整個大殿之內,有太多雙眼睛,她的怒火沒法發出來。
她咬緊了牙關,忍住屈辱,只得按照那太監的示意,把楚靖懿面前的茶杯端起來,重複去倒了一杯回來,這一次她把杯子放的又響又快,以此發泄她的不滿,甚至有幾滴茶水從杯子裡濺出來,濺到了楚靖懿的明黃色龍袍上。
所有的宮女和太監們,看到這一幕,忍不住驚訝的叫出聲來,紛紛向藍雁投去同情的目光。
她的膽子也太大了,敢把茶水濺到皇帝的身上,這可是犯了大不敬的罪。
但是,雖然是如此,還是沒有人敢站出來爲藍雁求情。
久久,大家並沒有等到楚靖懿生氣的喝斥,而是淡淡的勾脣一笑,然後衝大家揮了揮手,悠閒的道:“除了藍雁之外,你們所有人都先下去吧!”
“是!”那些宮女和太監們狐疑的盯了藍雁一眼,後者的臉氣得鼓鼓的,看起來甚是囂張,整個大殿之內,那氣勢毫不輸楚靖懿。
小四則是意味深長的看了藍雁一眼才離開。
不一會兒,整個大殿之內,就只剩下了藍雁和楚靖懿兩個人。
只剩下了兩個人,藍雁便忍不住了,開始向楚靖懿發難。
“皇上,你剛剛是故意刁難我的嗎?”
面對那雙質問的眼,楚靖懿淡淡一笑:“朕只是教你,到底該怎麼做一名合格的女官,所謂倒茶,也是一門藝術,冷了不行,熱了也不行,只有不冷不熱,喝着才舒服。”
說話間,他的目光掃了桌上的茶水一眼,然後端起茶杯,掀起杯蓋。
茶水的清香撲鼻而來,他享受似的深嗅了一下,脫口讚歎出聲:“好茶!”
他還有臉說好茶,她現在快要氣瘋了。
他突然回來,分明就是故意想要刁難她的。
“皇上怎麼會突然回來?據聽說,皇上您中午是不會回未央殿的!”藍雁也不客氣,反正她也沒打算怎樣恭敬的對待楚靖懿,特別是在昨天上午御書房的那次事件過後,她就更加無法恭敬的對待他。
擱下茶杯,楚靖懿饒有興味的掃她一眼,邪魅一笑的問:“這麼快,你就開始打聽朕的生活起居了?”
不要臉。
“既然你茶喝完了,是不能要回去了?”看到那張臉,她就心煩。
“這裡是朕的寢宮,朕想來就來,想走就走,怎麼?你要趕朕走不成?”
雖然她很想說是,但只能皮笑肉不笑的答一句:“藍雁不敢。”
“不敢就好,一會兒陪朕用午膳!”
“我……陪你?”藍雁的臉色又僵了,不敢置信的指着自己的鼻子。
“不是你還能有誰?”
說話間,已經有宮女們把午膳送上來。
飯菜的香味撲鼻,遠遠的便已經能聞到,那些飯菜正是她最喜歡的菜式,一道道,令人看了就十指大動。
雖然她很不承認,可是這些飯菜,她真的很喜歡。
她倔強的坐在那裡,眼睛瞅着那些飯菜,心裡在進行着強烈的心理鬥爭,一面心裡想着,不想同楚靖懿同桌用膳,但是另一方面,卻又十分想要吃那些可口的飯菜。
本來她還是不很餓的,可是看這些飯菜,她頓時飢腸轆轆了起來。
她的肚子還很不爭氣的當着楚靖懿的面咕嚕咕嚕叫了起來,在空寂的房間內顯得異常響亮。
楚靖懿那個好傢伙更過分,當着她的面,就開始拿起筷子,開始吃那些飯菜,每用筷子夾一下,她的心就在滴血。
吞了一下口水,她用力閉上眼睛,在心裡告誡自己,只要不去想,就不會那麼餓了。
但是,該死的,那些飯菜的香味,一點點的她的心,讓她再也無法忍受。
最後,她決定不再忍,不客氣的抓起碗筷,就坐在楚靖懿身側,開始伸筷子向那些飯菜。
說實話,在她回到皇宮的這些日子,每次御膳房送的都是一些簡單的菜式,又不能挑食,她本就挑嘴,所以吃的東西也很少,突然見到她喜歡的菜式,她怎能不被吸引?
就說,這楚靖懿還是很會攻心計的。
她很用心的品嚐着那些飯菜,沒有注意到她剛剛坐下來時,楚靖懿臉上閃過的那一絲邪壞的表情。
看着藍雁比剛進宮來時瘦了許多,楚靖懿便十分心疼,把平時她最喜歡吃的菜推到她面前。
藍雁也不客氣,楚靖懿把菜推到她面前,她就下筷子,直接把那些美味掃到自己的碗中。
吃着吃着,藍雁就忘記了方纔對楚靖懿的不滿,一門心思的用在了吃上面。
而楚靖懿只是在旁邊看着,時不時的夾一些菜放進碗中,看着她吃得很香的樣子,就覺得滿足了。
他的洛兒哪。
待到藍雁吃飽了,看到桌子上還剩下好些飯菜,楚靖懿就讓人把飯菜撤下去了。
整桌菜,大部分都在藍雁的肚子裡,楚靖懿倒沒有吃多少,而剩下的菜還有好多,看得藍雁直心疼。
“皇宮裡就是這樣浪費,果真是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
聽她在那裡感嘆,楚靖懿忍不住猛翻白眼。
她在吃飽喝足後還能感嘆,果真是隻有她才能幹得出來。
“飽了?”楚靖懿寵溺的看着她。
坐在椅子上,捧着圓圓的肚子,藍雁吐出一聲飽嗝:“撐了!”
楚靖懿又笑了,拿起一筷手帕給她,她也不客氣,直接拿了就擦嘴巴。
“皇上讓我吃這麼多東西,說吧,您又想怎麼折磨我?”吃飽喝足,正事就該來了,藍雁一雙眼睛警戒的盯着楚靖懿。
她可沒忘楚靖懿是那般無賴又壞到骨子裡的人。
“怎麼……在你的心裡,朕就是那麼不堪嗎?”
“皇上以爲怎樣?”
光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的心裡是怎麼想的。
莞爾一笑:“對了,聽說……你今天去了洛兒那裡?”楚靖懿淡淡的扯開話題。
說到這件事,藍雁的嘴巴僵了一下:“對!”
“你爲什麼要推倒宮女?”楚靖懿低垂着眉。
藍雁生氣了:“皇上既然覺得我是故意不想讓她喝到蔘湯,那就是好了。”
她坦率的眼,告訴他,那件事,一定有隱情,只是……她現在似乎不想說。
“然後呢?”
“皇上想問什麼就直接問,如果皇上是爲了茵洛向我討回公道的話,儘管懲罰我好了。”
“她打你了?”楚靖懿不答反問,幽暗的紫眸深深的投注在她身上。
這是什麼問題?
“沒有!”
“真的?”楚靖懿似乎一副不相信的表情。
“當然是真的。”
大概是因爲吃得太飽了,藍雁覺得有些犯困。
人都是這樣,吃飽喝足之後,人就會容易犯困,她結結實實的打了個哈欠,表情甚是可愛。
楚靖懿笑了笑,溫柔的道:“如果你困了的話,就暫時在這裡休息一下。”
“你想怎麼處罰我,就直接說了吧。”她努力打起精神來。
“我有說要處罰你了嗎?”
“你不處罰我嗎?”她以爲他今天是故意找她麻煩的呢。
修長的指,指了指窗邊的一隻躺椅,上面鋪了一張軟墊:“你先在那邊休息一下。”
“你……讓我……”藍雁不敢置信的指着自己的鼻子:“休息?”
“我可不想看到你總在我的面前打哈欠,去休息,等休息完,朕還有事情要你做。”楚靖懿一本正經的說。
從他的眼,看不出一絲破綻,似乎只是單純的讓她休息?
昨天晚上,因爲今天要來未央殿,一整晚都沒怎麼睡着,所以今天她也很困,又打了一個哈欠,眼淚都流了出來。
見楚靖懿這般堅持,她也不再推辭,反正她也想睡,現在是他自己讓她睡的。
想到這裡,她就乖乖的走到窗邊,在窗邊境躺椅上躺了下來。
明媚的陽光透過窗櫺透照了進來,照在身上暖洋洋的,幾乎剛躺下來,睏倦的她就睡着了,耳邊再也聽不到任何聲音。
不一會兒,楚靖懿也起身,走到窗前,她的身側站定。
高大的身軀站在她的身側,身影投在地上,一動不動。
望着她的睡顏,是那般的安謐。
就這樣看着她的睡顏,都感覺是一種享受,真想就這樣看着她一輩子。
這時,小四從門外走進來。
“皇……”
剛喚了一個字,就被楚靖懿兩道凌厲的視線把後面的“上”字給逼了回去。
小四詫異的望着躺在躺椅上的藍雁,心裡不由得嘀咕了起來,還是悄悄的退了出去。
最後望了一眼藍雁,楚靖懿才收回了不捨的目光,往門外走去。
走到門口,楚靖懿冷着一張臉,非常不悅被人打斷了心思:“說吧,什麼事?”
“是茵洛郡主,她剛剛派人來說,想要見你。”
朱茵洛要見他?他還沒有去找她麻煩呢,她就要求要見他了?
“好,朕現在就去見她!”楚靖懿剛走了兩步,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突然回頭衝小四吩咐:“讓人不要進未央殿內打擾藍姑娘休息!”
小四愣了一下,然後點點頭:“奴才遵命。”
看來……楚靖懿還是很在意藍雁的,這可如何是好呀。
回頭又望了一眼睡得正熟悉的藍雁,楚靖懿才擡腳離開了未央殿,往朱茵洛所在的宮殿走去。
朱茵洛在門內焦急的等待着楚靖懿,等了好一會兒也不見人來,她急得狠狠的甩了身側的宮女一巴掌:“不是你說皇上說會來的嗎?怎麼到現在還沒有來?”
傳話的宮女,委屈的捂着臉哭了:“回郡主,皇上說會來的,您……您再耐心的等一等。”
“等等等,等到現在了還是不見半個人影。”朱茵洛氣得還要踹另一名宮女,這時傳來了太監高亢的聲音:“皇上駕到。”
朱茵洛那一腳沒有踹下去,臉上馬上換上了一副笑臉,向拐彎處望去,果見楚靖懿已經來了。
她焦急的想要上前去迎接,想了一下,邁出的一隻腳又乖乖的縮了回來。
她還沒忘,她現在還是禁足之中,現在還沒有解禁呢。
一想到自己被禁足是因爲藍雁,心底裡的那股火氣就更旺了,恨不得現在就把藍雁大卸八塊,才能卸她心頭之恨。
只要楚靖懿解了她的禁足,恢復了在宮裡的權力,這個藍雁,就像是一隻螞蟻,任她捏。
她努力讓自己的表情表現得非常自然,站在原地等待着楚靖懿的靠近。
待楚靖懿走到她跟前,她迫不及待的把自己的一雙手臂纏了上去,柔柔的嗓音喚着:“皇上,你終於來了。”
聽到那陣熟悉的聲音,看着那張熟悉的臉,楚靖懿的喉嚨裡像是梗了一根刺,但是……那個靈魂,卻不是他的洛兒。
想到這裡,他便冷冷的把朱茵洛從手臂上推開。
突來的冷漠,讓朱茵洛的心驚了一下,趕緊離楚靖懿遠一些,他臉上的煞氣,讓任何人都不敢輕易靠近。
“皇上,你來,難道不是來看我的嗎?”朱茵洛又追問,期望從楚靖懿的眼睛裡看到一絲希望,只要楚靖懿的表情有一絲軟化,她就還有希望。
那張他熟悉的臉,露出那般虛情假意的表情,倘若她裝一裝,或許他還可能對她好一些,可是……現在她似乎急迫得連裝一下都懶得裝,醜陋的表情,讓他厭惡。
他便開門見山的問:“聽說,你今天跟藍雁動手了?”
又是藍雁。
聽到藍雁這兩個字,朱茵洛的臉色鉅變,她咬緊了下脣,心裡生氣,對着楚靖懿卻不敢大聲說出來:“皇上,是藍雁那個賤.人,在你的耳邊說什麼了嗎?”
說完,朱茵洛就感覺楚靖懿的臉色突變,一股陰柔的風從四面八方襲向她的身體,好冷啊。
那冷報是從楚靖懿的周身散發出來的。
朱茵洛感覺自己置身於寒冬臘月,冷得她渾身發抖,讓她更加不敢直視楚靖懿的眼睛,那張臉比冰塊還要冷,那雙眼睛比利刃還要鋒利,她嚇得渾身哆嗦着。
她的腦中一片空白,想不到自己剛剛說了什麼,難道她剛剛說錯什麼話了嗎?
“你剛剛說的什麼,再說一遍!”楚靖懿冰冷的字眼一個字一個字無情的從薄脣中吐出,厲目凌厲的瞪着朱茵洛。
朱茵洛又後退了兩步,深怕靠得楚靖懿太近,她會被凍成冰柱。
“我……我……我剛剛……剛剛說什麼了?”朱茵洛腦子裡一片混沌,早就不知道要說什麼了。
“你剛剛是在罵藍雁,是嗎?”楚靖懿突然開口。
說到罵藍雁,朱茵洛的記憶力一下子恢復,心底裡對藍雁滿滿的恨意:“那個賤.人,她嫉妒我得到了你的愛,所以她故意推倒宮女,打碎了我的湯碗,這樣的狠毒女人,她就是個chang……”
楚靖懿的臉色更加看,一隻手倏的高高揚起,嚇得朱茵洛害怕的抱緊了自己的頭,所有的聲音嚇得全部消失了,渾身顫抖得比剛剛更加厲害了。
“朕早就警告過你,不許你再傷害其他人,朕是不是警告過你?”
“是!”朱茵洛顫抖着聲音答。
“你今天是不是想打死藍雁?”
“她本來就該死,我只是……”說到藍雁,她就咬牙切齒,刺激得她想要立即反駁。
“你更該死!”楚靖懿的聲音陡然陰厲。
一隻如地獄裡魔鬼的手,探向朱茵洛的手腕,稍稍用力,將她的身子拉起來靠近他,修長的指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的眼睛直他的。
在那雙深不見底的妖冶紫瞳中,她看到了自己驚恐的目光,還有他眼底那讓人驚悚的冷芒,令她渾身瑟縮得像風中的落葉,嘴脣顫抖得不像話,想要說什麼,所有的話都只成了顫抖的唔唔聲。
“朕警告你!”楚靖懿薄脣輕啓,冰冷的字眼,一個字一個字的從裡面蹦出來。
朱茵洛茫然的望着他的眼睛。
“以後不許你再碰藍雁一根汗毛,若是讓朕再發生你有什麼出格的行爲,朕一定不會放過你。”楚靖懿一字一頓的警告。
朱茵洛顫抖着身體點點頭,顫抖的聲音答道:“是是是……我……我記住了。”
“還有……以後你若是敢動兩個孩子,我一定會讓你生不如死,朕的手段,想必你也聽說過,不信的話……你就可以試一試!”妖冶的紫瞳散發着妖異的光芒,每一道都像是一把刀刃,插進她的心臟,讓她在他的目光中不知道死了多少回。
終於,等到楚靖懿放開她手腕的時候,她的身子頹然的倒下,她扶着桌子,想要爬起來,可惜她的手臂和雙腿都使不上力氣,早在楚靖懿那危險的目光中,抽去了所有的力氣。
天哪!!那根本就不是人的眼睛,是魔鬼的眼睛,被他盯住,就好像被魔鬼看住了一般。
被他握住手腕,就感覺自己被魔鬼抓住了喉嚨。
別說他的警告了,只是被他抓住了手腕,她就覺得已經生不如死。
天哪,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恐怖的人。
以前只是聽說,現在真切的感受到,卻是那麼的驚駭,驚駭到她差點就感覺不到自己的心跳了。
楚靖懿這三個字,分明就等同於魔鬼,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看着地上渾身癱軟的朱茵洛,還在她被驚嚇住的表情,楚靖懿滿意的微勾起脣角。
沒有人可以傷害他身邊的人,兩個孩子,還有洛兒,就是他的最愛,誰敢傷害他們,他就會讓那人生不如死。
假如……這朱茵洛不是有着他洛兒的形貌,她現在早就不可能還活着喘氣了。
警告完朱茵洛,楚靖懿再也不想留在這裡對着那張臉,無情的轉身離去,留下朱茵洛坐在原地不住的喘着氣,久久不能人剛纔的驚嚇中回過神來。
待楚靖懿走後,門外那些宮女纔敢進殿內,把地上渾身癱軟的朱茵洛扶了起來。
朱茵洛一身的狼狽,她的目光注視着楚靖懿離開的方向,心裡的恨意更甚。
都是藍雁,她一來,就奪去了所有人的目光,包括兩個孩子和楚靖懿的,現在……恐怕皇宮裡所有人都覺得她朱茵洛是一個惡毒的女人,這樣一來,她的位子很有可能會保不住。
不行……她好不容易努力了這麼久,不能被這朱茵洛剛來就搶了去。
對了……楚娉婷!
聽說楚娉婷是朱茵洛的朋友,而藍雁又是楚娉婷弄到這宮裡來的,倘若她找楚娉婷的話。
想到這裡,她便一拍桌子,立即朝眼前的衆人道:“來人哪,安排一下,我要去卉正宮。”
身側的宮女驚詫的看着她,慌張的出聲阻攔她:“郡主,不可呀,皇上沒有解除您的禁足,您現在哪裡都不能去。”
“皇上禁了我的足,難道我就真的哪裡都不能去了嗎?你,去給我弄一身太監或宮女的衣服來,我就不相信了,我還哪裡都不能去了。”朱茵洛生氣的說道。
那名宮女見勸不住,心時悲鳴了一聲,只得答應,心裡卻是苦的慌,誰叫她貪上了這麼個主子,只能在心裡人倒黴了。
主子倒黴,底下的人,也要跟着受氣,這是千古不變的道理。
未央殿
楚靖懿回到未央殿,往窗邊望了一眼,藍雁在躺椅上還睡得很沉。
一隻蝴蝶從門外飛了進來,悄悄的飛到了她的身前,在她的身上轉了好幾圈,最終在她的鼻尖停住,幾隻觸腳抓住了她鼻尖的皮膚。
感覺到了鼻尖有東西,睡夢中的藍雁,下意識的伸出手去拂開,那隻蝴蝶看到危險,便立馬飛開。
而藍雁下意識的小動作,煞是可愛,惹得楚靖懿情不自禁的笑出聲來。
那陣低沉的嗓音,令睡夢中的藍雁倏的警覺醒了過來。
首先映下眼中的是刺眼的陽光。
她蹙眉,拿手搪開陽光,然後轉過頭往旁邊望去,果見楚靖懿就站在她的身側,戲謔的目光打量着她,嘴角噙着淡淡的笑容,似乎很欣賞的樣子。
該死的,剛剛她睡着的模樣,都被他看到了不成?
看着窗外太陽的角度,這天色應當是午時過後了。
“皇上你怎麼還在這裡?”藍雁脫口就問。
“怎麼?你不想看到朕不成?”楚靖懿的嘴角垮了下來,一副可憐兮兮的語氣。
藍雁憤憤的瞪着他,似乎在警告他。
最愛看她生氣時腮幫氣鼓鼓的可愛模樣,看着她這樣的表情,他情不自禁的伸出的輕輕捏了一下她的臉頰。
“好了,朕要去處理公務了,你繼續睡吧!”他眼中的寵溺是可以看得見的。
一時之間,藍雁又沉醉在他的溫柔中無法自拔,只能吶吶的點了點頭。
待她反應過來時,楚靖懿已經不見了蹤影,之後憤恨的她直拍扶手。
才天爺,她剛剛在做什麼?又被楚靖懿給迷惑了,心裡一陣懊惱。
現在楚靖懿一定很得意吧,得意她這麼快就淪陷了?
她又狠狠的敲了一下躺椅的扶手,堅硬的木頭,撞在上面,指關節處傳來尖銳的疼痛,令她趕緊把手縮了回來。
不行!
兩局下來,她都輸了,她要好好的想想晚上怎麼扳回一局纔是。
卉正宮
楚娉婷剛用過午膳,身體好多了,便準備睡一會兒,卻見小金和她房裡的宮女在外面不知道在商量些什麼,引起了她的注意力。
她皺着眉頭,朝門外喚了一聲:“小金,你們在做什麼?”
這一喚,令門外的兩個人停止了爭論,像做錯了事的孩子般站在門外。
看到他們兩個這副表情,楚娉婷故意板着臉:“快說,你們剛剛在做什麼?不說明話,我要生氣了。”
“呀,公主,您不要生氣,其實沒什麼。”小金飛快的回答。
“不什麼還是有什麼?快點說,小金,你知道我最討厭別人欺騙我的!”楚娉婷危險的威脅道。
看她這般堅持,小金也只有乖乖的回答:“回公主,是北冥王啦!”
北冥王?
楚娉婷以爲自己已經忘了他了,可是……聽到這三個字,楚娉婷感覺自己的心猛地又撞了一下,心頭一陣陣的刺痛。
那是一根根刺,插在她的心中,拔不掉,強硬的拔只會連皮帶肉的一起拔起來,最後傷痕累累。
這根刺插進去的時候疼,拔除的時候……卻更疼。
“到底是什麼?”她有些不耐煩了。
“唉呀……”小金不知道該怎麼說了,乾脆直接把門外的人推了進去:“王爺,您還是自己進去把東西送給公主吧!”
意外的,西門澤一臉窘迫的出現在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