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七、林花謝了春紅2
哥哥敏行和敏悅狠狠的陪了我幾天,爲了彌補我在皇宮裡的營養不良,他們幾乎天天帶我上街吃東西,弄的於嫂很不高興,在阿瑪面前抱怨着:家裡做了這麼多好吃的,小四兒還一口沒吃呢,別出去吃了等等,阿瑪笑着縱容哥哥們寵我,他的寶貝孫子已經在我回來後退居二線了,還好嫂子並不在意,我到安了心。
這樣的日子沒過幾天皇上就派人送了賞賜來,是皇上賞我的四箱嫁妝,街坊四鄰都來我家看我的嫁妝,紛紛讚美和羨慕着我的榮耀,其實我心裡最清楚,皇上是想我儘快嫁人,不要再繼續影響他的兒子們了。
有了這份嫁妝,提親的果然踏破門檻,家裡天天都有人來看我,我都成公園裡的熊貓了,實在待不下去了,拉上小七到自己的店裡躲着,可小七畢竟已經是我的嫂子了,要守婦道,不能常跟着我混日子,到最後我只好一個人出去,儘可能晚回家。
小環果然是個銷售高手,不僅店面管理的井井有條,還特意弄了本VIP客戶名單,可惜是個女孩子,不然前途不可限量,只是我一回來,她到專心伺候起我來了,用她的話說,我不在的時候她替我出力,我回來了,她還是要在我身邊伺候的,她畢竟是我的丫鬟,當好丫鬟纔是本分。也不知道她的小腦袋裡想了些什麼,不過,幾年用下來,店鋪的運營上了軌道,她到是讓我放心了些。
我翻着帳本,這三年我沒有好好管理上品閣,可是生意卻沒受影響,賺了不少銀子,還成了文人雅仕們集會的場所,變的高檔了許多,再加上常常爲當朝的達官顯貴出些詩集文集什麼的,想是我不在,那些和我不錯的阿哥幫忙的緣故,在京城裡竟成爲這個行業的領袖。
我給義兄青衣先生徐臻寫了書信,告訴他我的近況,讓他有時間到京城來看我,還告訴他我想在南邊也開店的想法讓他幫我留意合適的機會。
我和胤祿的私人聚會也轉移到了上品閣,我們倆經營的旅館就要開業了,我和他忙着籌劃裝修的事情,足足三個時辰,連中午飯都耽誤了。
“好了,就這樣吧!咱倆吃飯去?”我伸了個懶腰,他也揉了揉肩,
“找個好館子,反正你有錢,我要吃好的!”他耍賴的樣子真想讓人掐一把,剛把魔抓伸過去,就聽見一聲重和:
“不許胡鬧,男女有別!”
我和胤祿一愣,兩隻手停在半空,只見胤禎身穿便裝信步走了進來,我上前要施禮,被他攔下,
“才幾天沒見就跟不認識似的?到講究起規矩來了!”他上前要拉我的手,我側身避過了,他堅持的拉起我的手,蠻橫的說道:
“還敢躲?”我狠狠的瞪着他,胤祿趕緊道:
“十四哥來的正好,我和敏堯都還沒吃晌午飯呢?咱們同去如何?”
胤禎轉過身瞪了胤祿一眼:
“拉着她和你做買賣也就罷了,還讓她吃不上飯,要不是看你是自家兄弟我決不饒你!下次可不許了!”
胤祿無辜的看了一眼,我也無可奈何的聳了聳肩,我就這麼被他牽着出了上品閣,惹的店裡的主顧和我的夥計紛紛側目,我只好低着頭任他擺佈。有的選嗎?沒有!
醉香樓,京城裡有名的餐館,這裡的夥計們好象認識胤禎,直接把我們引到了雅間,也不用點菜,就上來了一大桌子菜,我和胤祿吃着,胤禎卻不動筷子,我吃了幾口便停下來問他:
“你怎麼不吃?”
他搖着扇子,用眼睛嗔了我一眼:
“爺在家裡都吃了,看你吃就行了!”
我埋頭苦吃,是呀,他有家了,蘭蘭也會和他一起吃午餐吧?想着想着就再也吃不下去了,放下了筷子,他以爲我吃飽了,把手帕遞到我手上,好香的手帕,是蘭蘭給他準備的嗎?我沒有接,掏出自己的擦了手,
“你和蘭蘭日子過的很好吧?”
我看似無意的問,胤禎皺了一下眉頭,胤祿也停了下來看着我,可能是我問了不該問的,趕緊笑了一下說道:
“哦,你今天來找我有事嗎?”說完無害的衝他笑,胤禎更嘆了氣,臉上暗淡了許多,
“沒告訴你日子是怕你傷心,你怪我了?”我搖搖頭,他繼續說:
“以前沒事就到店裡找你,現在不行了?非得有事情才能來?”我沉了一下心情,
“那裡的話?以前小,在一起玩玩不打緊,現在你也成親了,也有了自己的家。。。”
“夠了!”他一聲斷和,胤祿驚的筷子掉在了桌子上,更是驚慌的望着我們倆,他一下收了扇子,憤怒的站了起來,
“不要在折磨你自己了,我是成了親,可這並不影響我對你的心,從明天開始,我每天下午申時到店裡,你必須在,晚上一起吃過飯我在送你回去,你必須等我,如果我到時間不來,也會派人通知你,如果你膽敢不在,我就親自到你家裡去請人!”
我愣住了,明白過來馬上大叫“你太霸道了!你憑什麼這麼對我?”
“就憑爺喜歡你,憑你註定是爺的女人,有爺在,你不會嫁給任何人,只能嫁給我!”他也瞪了眼睛,我氣急了,大聲的叫着:
“我偏不,來我家提親的多了,明兒我就嫁人!”
“你敢嫁,也得看他們敢不敢娶你!有爺在,我看誰敢娶你!”
“你。。。”我氣結了,他說的出做的到的,胤祿小聲的說了三個字:“你完了!”
是呀,我早就完了,我只能聽他的話,不然他真的會到我家裡去找我,他會用他的身份幹很多我家裡人不能承受的事情,我只能選擇服從。有的選嗎?還是沒有!
以後的日子到還好,見我出門阿瑪到也不問。他來找我依舊是帶着沒辦完的公事,我要做的也依舊是安靜的陪在他身邊爲他端茶和掌扇,小環則爲我端茶和掌扇,彷彿什麼都沒有改變的樣子,晚上和他吃過了飯,他就用他的馬車把我送回去,在我的堅持下,只讓他送到街口,除了在沒人的時候偷偷的吃我的豆腐以外,他到是很有分寸,除夕之夜的事情再也沒有發生。
不過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這件事情很快被家裡人知道了,大哥敏行很氣憤,可二哥敏悅卻寬容的勸阿瑪,說十四爺不會太過分,結果被阿瑪訓了一頓。
我也很快被阿瑪叫去問話,乖乖的說了實情,阿瑪嘆了口氣,轉身拿起跟隨他多年的腰刀,反覆擦拭着,我有些害怕,我可不想阿瑪爲了我動武,
“小四兒,你想嫁給十四爺嗎?”
我沉默的搖了搖頭,阿瑪好象拿定了什麼主意,目光堅定的說:
“好,那就一切聽阿瑪的!”
我點點頭,茫然的望着他,他緩緩道出了他的計劃,阿瑪要把我藏起來,我擔心的問:
“他如果找上門來怎麼辦?”阿瑪自信的笑笑,
“放心吧,十四爺不是個糊塗人,來找兩次總不見人也就不會在找了,他畢竟是皇上的兒子,還是要留體面的!”
我相信阿瑪,畢竟他和皇上打了一輩子交道,總和胤禎這麼糾纏下去對誰都不好,還是不在見面好些,離開他也是必然的事情。
不動聲色的商量好了一切,胤祿從驚訝到理解最後到贊同,他是最明白我的,知道我要的是什麼,我告訴他,我會給他寫信的,不過,我會用密碼寫,最簡單的密碼就是我們小時候學的漢語拼音,在大清只有我和胤祿才懂,這就成了我和胤祿交流的密碼,其他人也不知道我和他說的是什麼,這樣也就沒人能找到我。
當然我也會寫信回家,也是用密碼的方式,這是我和小七的秘密,同一本書,我和小七各拿一本,我用數字寫出我要她看的字在書的第幾頁,第幾行,第幾個字,很簡單,例如我寫21-3-7就是書的21頁第3行第7個字,這樣,我的信箋都是數字,任何人也看不懂,尤其是阿拉伯數字,對於我們現在人是很簡單的事情,可在清朝,這個不是誰都知道的,用這種辦法通信很安全。
天還沒亮,我就牽着馬從家裡出來,回頭看了一眼大門,心裡好留戀,好不容易回家了,可現在又要離開,真的不捨得,按照和阿瑪的約定,我的離開只有阿瑪和小七知道,就是哥哥們也不知道,我去那裡也不是計劃好的,這樣誰都不容易找到我,就是有人逼迫阿瑪,阿瑪也是不知道的。
我不知道這樣做到底對不對,我只是覺得我必須選擇另一種生活,一種屬於我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