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含玉本性肯定不壞,就像封英,她是被生活磨成了現在這樣,怨婦一個。
“幹什麼?你要幹什麼?”封老爺子柺棍敲的咚咚作響,人老子,有時脾氣來的又快又急,“一家人在一起,坐着聊聊天,如果他們有說的不對的地方,你提出來,讓他們改正,以後不說了就是,一定要轉身就走嗎?難道這裡不是你的家?我這個快入土的老頭子,不是你的親人?”
老爺子吼的很大聲,中氣有些不足,吼完了整個人往沙發上一躺,閉着眼睛喘氣。
“爸!”
“爺爺!”
旁邊的人急忙圍上去,又是拿水,又是給他拿藥。
江惠滿眼的自責,“爸,你也不是不知道封瑾的脾氣,從小到大,他都是一個樣,從來沒變過,何必跟他置氣!”
封建國瞪了兩個女兒,趕忙替老爺子順氣,“孩子們不聽話,我會管教,您犯不着生氣,再說了,他們怎麼可能不喜歡喬月,也沒人會對這門親事有意見。”
臨了,封建國又給了封英一記警告的眼神。
一直沒開口的彭亮,拉着封英站了起來,和聲和氣的勸她,“去跟爺爺和喬月道個歉,好好的一家人,別弄的生份!”
彭亮眼裡的深意,只有封英可以看懂。
封邵遠這時也站了起來,用深沉的目光掃了眼方蓉,“我贊同封瑾的話,今天本來是應該高興的日子,一家人在一起,也不應該勾心鬥角,一些別有用心的人,我們封家從來都不歡迎,方蓉,你說是嗎?”
封邵遠雖然姓封,但是他的戶口,安在了江家。
當年江惠的哥哥在邊疆執行任務,被炸死,死的時候,屍骨無存,他的戰友只帶回來一頂染了血的帽子。
江家老爺子受不了打擊,一病不起,他只有這麼一個兒子啊!
封老爺子跟他是多年的戰友,那時封建國跟江惠的婚事就快要訂下。
老爺子一拍桌子,含着眼淚跟老戰友保證,封建國跟江惠生下的第一個男孩,姓江,戶口也在江家,以後就是江家的長孫。
事情說起來很簡單,可只有經厲過的人,才知道當時有多殘酷。
所以封邵遠有兩個名字,在這邊都叫封邵遠,在江家都叫江邵遠。
封瑾並不常在家裡住,他在衡江市有自己的房子。
只有回來看老爺子,或者過節,纔會回來住。
封邵遠跟他差不多,但因爲他不在軍中任職,所以回來的次數多一點。
要說方蓉在這個家裡,最忌諱的人誰。
絕對非封邵遠莫屬。
他總是置身世外,遠遠的看着他們來來往往的對話。
雖然他說的話不多,也沒有對她做什麼。
可是方蓉總有感覺,封邵遠能將她看透。
“大哥說的是!”方蓉垂下眼睛,雙手緊緊的握住,一副不安的樣子。
封瑾拉着喬月,也只是走到門口,老爺子都那樣了,他怎麼可能走得了。
就算他要走,喬月也不會同意。
要是今天她拖着封瑾走了,話說出去,可就不好聽了。